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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野种-” 五年后霸总前任归来, 看到亲子鉴定后他彻底崩溃

发布时间:2025-08-24 17:48:52  浏览量:2

陆景深找到我时,我正给我儿子剥虾。他盯着我儿子看了三秒,然后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谁的野种?”

我手上剥虾的动作顿了一下,连眼皮都没抬。我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儿子简星的碗里,柔声说:“星星,自己吃,妈妈跟叔叔说几句话。”

简星很乖,拿起小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加油。”

我这才抬起头,看向五年未见的陆景深。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眼神里的轻蔑和审视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简然,我问你话。”他语气里满是不耐。

我擦了擦手,站起身,平静地与他对视。“陆总,我们五年前就没关系了。我儿子的父亲是谁,似乎跟你无关。”

“没关系?”他冷笑一声,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出现在我竞标案的对手公司,告诉我没关系?”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心里觉得可笑,面上却波澜不惊。“陆总多虑了,我只是个打工的。至于孩子……”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刻薄的脸,“他姓简,叫简星,今年四岁。来路很明,是我生的。”

陆景深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四岁。五年前我们分手。时间对得上。

他的目光再次死死钉在简星的脸上。那张小脸,跟我有七分像,但眉眼间的轮廓,却分明是陆景深的缩小版。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都不可能认错。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简然,你好大的胆子。”

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胆子不大,怎么敢生下陆总不要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伪装的平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忍着痛,一字一句地说,“五年前,你给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让我滚。我滚了。现在你又想怎么样?把支票要回去?”

“你!”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又说不出话来。

简星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紧张气氛,他放下勺子,迈着小短腿跑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腿,仰着头,用一双和陆景深一模一样的眼睛瞪着他:“坏人!不准欺负我妈妈!”

陆景深身体一僵,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的、却充满敌意的复制品。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荒谬,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悸。

他松开我,蹲下身,试图让自己的视线与简星平齐。他想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常年冰封的脸部肌肉根本不听使唤,笑得比哭还难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简星!我不叫小朋友!”简星很有气势地回敬道,“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妈妈?”

陆景深的耐心告罄。他站起来,恢复了那副冷漠总裁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张黑卡递给我。“去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这个孩子我留下。”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怎么,嫌少?”他以为我没接是因为钱,“条件你开。”

“陆景深。”我连名带姓地叫他,“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来衡量?”

他皱眉:“不然呢?你当初不就是为了钱才跟着我?”

呵。又是这句话。

五年了,他还是这样看我。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拉着简星的手转身就走。“星星,我们回家。有的人脑子不好,我们不要理他。”

“妈妈,他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吗?”简星童言无忌。

“可能吧。”

我听见身后陆景深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但我没有回头。

第二天,陆景深的助理就找到了我,态度客气但强硬,说是陆总安排好了亲子鉴定,希望我能配合。

我没拒绝。

我比谁都清楚简星是陆景深的孩子。我也知道,以陆景深的性格,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他会像苍蝇一样缠着我们。我需要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让他彻底死心。

鉴定中心,陆景深也在。我们三个人,抽血的时候,简星很勇敢,一声没哭,只是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陆景深,眼神里满是戒备。

陆景深全程面无表情,但当针扎进简星细嫩的胳膊时,我看到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等待结果的两天,陆景深没有再来骚扰我们。

我照常上班,下班,接送简星。我的生活早已步入正轨,他是那个突然闯入的意外。

我的上司,设计部的总监苏姐找我谈话,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认识盛源集团的陆总。盛源就是陆景深的公司,也是我们公司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坦然承认:“认识,前男友。”

苏姐的表情很精彩,但她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只是提醒我注意分寸,不要影响到工作。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看着电脑上我们团队为了这个竞标案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的设计稿,心里一片平静。

我不会因为陆景深,影响我的事业。这是我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

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是陆景深的助理把报告送到我公司的。薄薄几张纸,却像有千斤重。

助理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敬畏,还有一丝不解。

我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等到了下班。

回到家,给简星做好了晚饭,陪他拼完了乐高,给他讲了睡前故事,看着他沉沉睡去,我才回到客厅,打开了那份报告。

最后一页,结论清晰地写着:支持陆景深为简星的生物学父亲,亲权概率为99.99%。

我盯着那串数字,没有任何意外。我拿出打火机,将报告连同信封一起,在水槽里烧成了灰烬,然后冲进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轻松。

第二天,陆景深的车就堵在了我公司楼下。

他显然也看到了报告。他站在车边,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震惊、懊悔、愤怒,还有一丝……茫然。

他朝我走来,步子有些不稳。

“简然。”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停下脚步,觉得这个问题好笑至极。“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然后让你再给我一张支票,让我去打掉他吗?”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

“五年前,是你让我滚的,陆景深。我滚得很彻底,如你所愿。”我看着他,目光冷漠,“现在,你又想干什么?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

“我……”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总,如果你是来要儿子的,我劝你省省心。”我打断他,“简星的抚养权在我这里,法律上,你没有任何胜算。如果你想用别的手段,尽管试试。五年前的简然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完,我绕过他,径直走向地铁站。

陆景深没有追上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背上,但我一步都没有停留。

那晚之后,陆景深开始了对我生活的全面入侵。

他不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是换了一种笨拙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

他会以“视察对手公司”为名,出现在我们公司楼下,然后“偶遇”我。

他会买通我常去的菜市场的摊主,在我买菜的时候,告诉我今天的西蓝花是“一位姓陆的先生”特意为我留的。

他甚至会调查到简星的幼儿园,在放学的时候,开着他那辆骚包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奥特曼模型,试图吸引简星的注意。

结果简星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我的手,小声说:“妈妈,那个怪叔叔又来了。”

他的这些行为,在我看来,就像一场滑稽的表演。

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冷漠,是最好的武器。

他越是想靠近,我越是把他推得更远。

竞标会的前一天,他直接找到了我的公寓。那是他第一次来我住的地方。一个不大的两居室,温馨,整洁,充满了我和简星的生活气息。

他站在门口,看着玄关处简星的小拖鞋,墙上我们母子俩的合照,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

“简然,我们谈谈。”他堵在门口,不让我关门。

“没什么好谈的。”

“为了孩子。”他加重了语气。

我只好让他进来。

简星在房间里睡觉。我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想谈什么?”

他没有喝水,身体坐得笔直,像是来谈判的。“明天,让你们公司退出竞标。”

我气笑了。“陆总,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我可以给你补偿。”他看着我,眼神灼热,“给你盛源百分之五的股份,再给你一套市中心的别墅。只要你带着孩子,回到我身边。”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

“陆景深,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他站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简然,我知道我错了。五年前是我不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所以呢?”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知道我怀孕了,你就会留下我吗?还是会给我更多钱,让我处理得‘干净’一点?”

他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我不会!”

“你会。”我斩钉截铁地说,“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白月光,你的初恋女友林薇薇回来了。你怕我碍事,怕我纠缠你,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地用钱打发我。”

这些话,我憋了五年。

那天,我拿着孕检单,本来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我甚至想过,或许这个孩子,能让我们之间冰冷的关系有所缓和。

可我等来的,却是他带着林薇薇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冷漠地递给我一张支票。

“拿着钱,消失。别让薇薇误会。”

他说这话时,林薇薇就站在他身后,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怜悯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所有的爱恋和幻想,都碎成了齑粉。

我的思绪被陆景深痛苦的声音拉了回来。

“不是那样的……”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和薇薇……我们只是……”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陈词滥调,“陆景深,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今天的生活,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跟任何人无关。至于你说的条件,我没兴趣。竞标会,我们公司会全力以赴。”

“简然!”他失控地抓住我的肩膀,“你非要跟我作对吗?为了一个项目,值得吗?”

“这不是作对。”我用力挣开他,“这是我的工作,我的事业。就像盛源对你一样重要。请你出去,我儿子要休息了。”

我下了逐客令。

陆景深赤红着眼睛看着我,最终还是颓然地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简然,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门外是他长久的沉默,和最终远去的脚步声。

我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竞标会如期举行。

我和陆景深作为双方公司的代表,坐在了会议桌的两端。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依旧维持着商业精英的体面和锐利。

整个过程,他都表现得非常专业,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对我们的方案提出了几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但我早有准备。我和我的团队,冷静地一一作答,展示出我们方案的优势和诚意。

最终,经过甲方评委的激烈讨论,主持人宣布——中标的是我们公司。

会议室里响起我们团队的欢呼声。我站起来,和身边的同事拥抱庆祝。

隔着攒动的人头,我看到了陆景深。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看我,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神情落寞。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在商业竞标中失败。

而击败他的,是我。

散会后,我在走廊里被他拦住。

“你赢了。”他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是我的团队赢了。”我纠正他。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对我来说,有区别吗?”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为你庆祝。”

“不用了,我和同事约好了庆功宴。”我拒绝得很干脆。

“带上简星。”他急切地说,“我……我想见见他。”

“他不喜欢你。”我实话实说。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简然,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我看着他,语气平静,“陆景深,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爱,也不恨。你对我来说,只是简星的生物学父亲,一个陌生人。”

说完,我从他身边走过。

这一次,他没有再拦我。

庆功宴上,我喝了点酒。苏姐把我送到楼下,看我状态还好,便开车走了。

我吹着晚风,慢慢往家走。

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景深靠在他的车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脚下,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

他看到我,立刻掐灭了烟,朝我走来。

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他皱眉。

“庆功宴,喝了一点。”我不想跟他多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他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烫,烫得我心惊。

“简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几乎是在乞求,“我承认我以前混蛋,我瞎了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会对你和孩子好。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们。”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陆景深,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林薇薇。

我回国后就听说了,陆家和林家准备联姻,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陆景深的身体一僵。

“我和她……我会取消婚约。”他急忙解释。

“取消婚约?为了我这个你曾经用五百万打发的女人?”我笑了,“陆总,你觉得林家会善罢甘休吗?你觉得你们两家的合作,你父亲,会同意吗?”

他沉默了。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陆景深。”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给我的,除了伤害,就只有麻烦。而你说的那些,股份,别墅,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现在拥有的,都是我自己挣的。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我只想和我的儿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将他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那晚之后,陆景深真的消失了一段时间。

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项目顺利进行,简星在幼儿园交到了新朋友,一切都很好。

我甚至在简星的儿科医生,温文尔雅的温医生的邀请下,和他一起吃了两次饭。

温医生是个很好的人,离异,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和简星同岁。他对我很有好感,但我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我以为陆景深已经放弃了。

直到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

“是简小姐吗?我是陆景深的父亲,陆国邦。”

我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和陆国邦约在一家茶馆见面。

他比我想象中要严肃得多,不怒自威,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屑。

他开门见山,直接递给我一张支票。

“一个亿。离开我儿子,带着你的孩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北城。”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的天文数字,忽然觉得很想笑。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陆家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都是这么简单粗暴。

“陆董。”我将支票推了回去,“您可能误会了。我和您儿子,早就没有关系了。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陆国邦显然不信。“简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景深为了你,要和薇薇取消婚约,甚至不惜放弃和林氏的合作。你很有手段。”

我懒得解释。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站起身,“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麻烦您管好您的儿子,别再来烦我。至于您的钱,还是留着给您的准儿媳买包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站住!”陆国邦在我身后怒喝,“简然!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凭一个孩子,就能进我们陆家的门?我告诉你,做梦!”

我没有回头。

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我没想到,这次见面,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

几天后,我正在公司开会,苏姐突然冲了进来,脸色煞白。

“简然,出事了!我们给甲方的最终设计稿,被泄露了!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说我们公司抄袭盛源五年前一个废弃的方案!”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个废弃的方案,我知道。是我五年前在盛源实习时,跟着陆景深做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搁置了。

而我们这次的中标方案,是我在那个旧方案的基础上,进行的全面优化和创新。从核心理念到设计细节,都已经完全不同。

但是,外行人看不出来。他们只会看到两个方案在基础架构上的相似之处。

一时间,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商业间谍,抄袭者,不择手段上位的心机女……各种脏水都泼到了我的身上。

公司为了避嫌,暂时停止了我的一切职务。

我成了整个行业的笑话。

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能拿到盛源五年前的废弃方案,并且知道我和这个方案的关系的人,除了陆景深,还能有谁?

不对。或许不是他,是陆国邦,或者是林薇薇。

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质问陆景深,但拨号的手指却停住了。

质问又有什么用?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我开始疯狂地翻找五年前的资料,邮件,草稿。但时间太久了,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房东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人愿意出三倍的价钱买下我住的这套房子,让我立刻搬走。

紧接着,简星的幼儿园也通知我,说因为“学位紧张”,简星下学期不能再继续读了。

我明白,这是陆家开始对我进行全面封杀了。

他们想把我逼上绝路。

那几天,我带着简星,像过街老鼠一样,找房子,找幼儿园,处处碰壁。

我所有的积蓄都快花光了,工作也丢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傍晚,我抱着发高烧的简星,在街上怎么也打不到车。

简星在我怀里烧得迷迷糊糊,小声地喊着:“妈妈,我冷……”

我的眼泪,混合着雨水,一起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陆景深那张焦急而憔悴的脸。

“上车!”他对我吼道。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怀里难受的儿子,我别无选择。

我抱着简星上了车。

车里开了暖气。陆景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简星身上,然后一脚油门,朝最近的私立医院开去。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到了医院,陆景深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让最好的儿科专家给简星看诊。

检查,输液,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简星躺在VIP病房里,挂着点滴,慢慢睡着了。烧也退了一些。

我守在床边,看着儿子苍白的小脸,心如刀割。

陆景深站在我身后,许久,才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是你做的吗?”

“不是。”他立刻否认,“是林薇薇。她从我爸那里知道了你的事,动了手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疲惫和痛苦,“房子的事,幼儿园的事,也都是她做的。简然,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沉默了。

“我已经和她摊牌了。”他继续说,“婚约取消了。我爸那里,我会去解决。简然,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我,眼眶通红。

“跟我回家,好不好?回到我身边。让我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儿子。”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卑微地乞求我的原谅。

我的心,却像一潭死水,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

“陆景深。”我轻轻地开口,“你知道吗?五年前我离开的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

他身体一震。

“我拿着你的五百万支票,还有那张孕检单,在你的别墅门口站了一整夜。我想等你,我想问你,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你是不是也对我和这个孩子,有过一点点期待。”

“可是我没有等到你。我等到的是第二天清晨,你和林薇薇一起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新闻。你笑得很开心,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我一个人去了医院,挂了号,准备打掉这个孩子。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仪器的声音,我害怕极了。就在医生准备动手的瞬间,我后悔了。我逃跑了。”

“我逃出了医院,逃出了北城。我身上只有你给的那笔钱。我找了一个小城市,租了房子,生下了简星。怀孕的时候,孕吐折磨得我生不如死。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简星刚出生就因为黄疸住了保温箱。”

“那些最难、最苦、最绝望的日子,你在哪里,陆景深?”

“你在和你的白月光谈情说爱,你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和一个孩子,在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控诉,没有怨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陆景深的心上。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现在你跟我说对不起,说要照顾我们。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我看着他,摇了摇头,“陆景深,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不需要你的弥补,简星也不需要你这个迟到了五年的父亲。”

“至于这次的事,谢谢你。医药费,我会还给你。”我站起身,“等简星好了,我们就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再回来。”

我说完,不再看他,专心致志地守着我的儿子。

陆景深在我身后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塑。

最后,我听到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好……我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是我听过的,他最落魄,最绝望的声音。

简星的病好了之后,我立刻开始办理离开北城的手续。

陆景深没有再出现,但他却用另一种方式,帮我扫清了所有的障碍。

网上关于我抄袭的新闻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盛源集团的官方声明,详细解释了两个方案的渊源和区别,并高度赞扬了我的创新能力。

林薇薇的公司,因为恶意商业诽谤,被我的老东家告上了法庭,面临巨额赔偿。

陆家和林家的婚约,也正式宣告取消。

我之前被辞退的公司,苏姐亲自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回去,并且许诺了设计总监的职位。

我全都拒绝了。

这个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痛苦。我只想离开。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南方的小城,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我在那里找了一份清闲的设计工作,租下了一套带小院子的房子。

离开北城那天,是个晴天。

我和简星坐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简星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着外面。

“妈妈,我们是要去旅游吗?”

“不是哦,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我摸了摸他的头。

“那……那个怪叔叔呢?”他突然问。

我的心一顿。

“他不会去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哦。”简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小声说,“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坏啦。上次我生病,他还给我买了奥特曼。”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到了机场,我拉着行李箱,牵着简星,准备去办登机手续。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人群中的陆景深。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身形消瘦,神情憔悴。他就那样远远地站着,看着我们,没有上前的意思。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简星的身上,充满了不舍和痛苦。

我假装没看见,拉着简星快步往前走。

“妈妈,怪叔叔在看我们。”简星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脚步一顿,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我蹲下身,对简星说:“星星,去跟叔叔说再见吧。”

简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处的陆景深,然后迈开小短腿跑了过去。

陆景深看到简星跑向他,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蹲下身,张开了双臂。

简星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看到陆景深紧紧地抱着他,把脸埋在儿子的颈窝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简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塞到简星手里。

“星星,这个给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简星拿着盒子跑了回来,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定制的平安扣玉佩,上面用金线刻着一个小小的“星”字。

我抬头看向陆景深。

他已经站了起来,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保重。”

然后,他转身,决然地走进了人流,再也没有回头。

我的眼眶,在那一刻,忽然有些发热。

飞机起飞。

我和简星,开始了新的生活。

南方的城市很美。我很快就适应了这里慢节奏的生活。

我工作清闲,有大把的时间陪着简星。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种花,一起去海边捡贝壳,一起在周末的午后烤饼干。

简星在这里上了新的幼儿园,交了新的朋友,变得越来越开朗。

温医生偶尔会来我们这边出差,每次都会来看看我们。他给我和简星带来了很多快乐。

我以为,陆景深这个名字,会慢慢淡出我的生命。

直到一年后,我从财经新闻上,看到了他的消息。

新闻说,盛源集团总裁陆景深,因长期劳累过度,胃癌晚期,已经放弃治疗。

新闻配图,是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瘦得脱了相,和我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温医生看出了我的失魂落魄。

“想去就去吧。”他温和地说,“至少,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最终还是买了回北城的机票。

我把简星托付给了温医生,一个人回到了那个我发誓永不踏足的城市。

我找到了陆景深的私人医院。

他的特助守在门口,看到我,并没有意外。

“简小姐,陆总在等您。”

我推开病房的门。

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陆景深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靠着仪器维持生命。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睁开眼。

看到是我,他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光亮。

他想对我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你……来了……”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我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冰冷的手。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虚弱地摇了摇头。“不想……打扰你们……”

他费力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他将他名下所有的盛源股份,都转给了简星。

“给……给孩子的……”他喘着气说,“我这个父亲……不合格……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简然……答应我……别告诉他……我是谁……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

“找个……好男人……嫁了……别……别再一个人……”

他的话,断断续续。

他的生命,在飞速地流逝。

我泣不成声,只能不停地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眷恋和不舍,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我……爱……”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他的手,就从我的掌心滑落。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

病房里一片混乱。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永远闭上了眼睛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景深的葬礼,我没有参加。

我处理完他留下的文件,就回到了南方小城。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只是我的心里,空了一块。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陪着简星在院子里玩。简星举着他最喜欢的奥特曼,跑来跑去。

他跑累了,坐到我身边。

“妈妈,我想爸爸了。”他突然说。

我一愣。我从来没告诉过他爸爸的事。

“星星,你怎么……”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低下头,小声说,“妈妈,我的爸爸,是不是就是那个在机场送我平安扣的叔叔?”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抱住他,哽咽着说:“是。他就是你的爸爸。”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们在一起?”

“因为……因为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变成了一颗星星,在天上守护着我们。”我指着天空,对他撒了一个温柔的谎。

简星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平安扣,小声说:“爸爸,我会乖乖的,我会保护妈妈。”

阳光洒在我们母子身上,温暖,而又带着一丝伤感。

我知道,陆景深留下的伤痛,可能需要我用一生去治愈。

但看着身边鲜活可爱的儿子,我知道,我必须向前看。

为了简星,也为了我自己。

未来还很长,我和简星的路,才刚刚开始。

而陆景深,就像他自己说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地,看着我们。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