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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儿童画,如何拯救了一家濒临倒闭的书店?

更新时间:2025-03-30 16:26  浏览量:2

书店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风铃发出急促的声响。小李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房东要卖楼!”她气喘吁吁地说,把纸条拍在收银台上。

小陈正在整理书架的手突然停住了。他转过身,目光从纸条移到小李涨红的脸上,又落回纸条上。那上面房东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月底前清空店铺”几个大字。

“怎么会……”小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视线扫过书店里每一排书架,那些他亲手擦拭过的书脊,那些他无数次整理过的分类标签。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灰尘在光束中缓缓起舞。

小李一把抓住小陈的手腕:“别发呆,我们一起想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仓促的接力赛。小李挨个联系其他租户,在咖啡厅里跟人谈合买方案,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小陈则抱着转让告示走遍附近的商业街,可每个有意向的买家看到租金数字后都摇头离开。

一个雨夜,书店提前打烊。小陈坐在梯子上整理最顶层的旧书,小李在下面递给他热茶。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

“你知道吗,”小陈突然开口,手指抚过一本发黄的《瓦尔登湖》书脊,“这家书店开业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的声音有些哑,“我爸穿着那件总是不合身的西装,站在门口迎接根本不存在的客人。”

小李安静地听着,茶水的热气在她眼前氤氲。

“后来他走了,留下我和这些书。”小陈轻轻抽出一本相册,里面夹着开业时的照片,“有时候我觉得,这些书架上的每一道划痕,都是我和这家店共同的记忆。”

雨声渐密,小李把茶杯放在地上,爬上梯子坐在他身边。他们的肩膀挨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起伏。

“我们会保住它的。”小李说。这不是安慰,而是一个承诺。窗外的雨模糊了街灯的光,却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河流,将两人的倒影温柔地连接在一起。

小李踮着脚尖整理着摇摇欲坠的书架,一本泛黄的《小王子》突然从缝隙里滑落。她弯腰捡书时,一张夹在扉页的儿童画飘了出来——歪歪扭扭的太阳下,两个小人手拉着手站在书店门口。

“小陈!”她突然冲向收银台,差点撞翻堆成塔状的旧书。正在给《柳林风声》包书皮的小陈手一抖,牛皮纸上立刻多了一道斜斜的折痕。但当她看清小李手里挥舞的画时,剪刀突然在丝带上停住了。

深夜的书店亮着橘色的灯。小李咬着铅笔头在账本背面涂涂改改,小陈踩着梯子往玻璃窗上贴星星剪纸。他们脚下散落着二十三种颜色的彩铅,和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那是隔壁面包店老板娘听说要办图书节后硬塞来的。

“真的要让大家在书上写字?”小李第三次确认时,小陈正往《夏洛的网》扉页盖书店印章。她没抬头,只是把印章往右偏了十五度:“你看这段蜘蛛网,本来就是留给读者补全的。”

活动当天清晨,暴雨把刚贴好的海报冲得斑驳。小李抱着抢救下来的宣传单发呆,忽然听见玻璃门被拍得啪啪响。十几个撑着彩虹伞的小学生挤在门口,他们的语文老师浑身湿透地举着名单:“请问……还能办朗读会吗?”

下午三点,阳光突然刺破云层。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念到《秘密花园》里“玫瑰藤爬满围墙”的段落时,风铃剧烈摇晃起来。挺着啤酒肚的房东刚要开口,一个小男孩拽住他西装下摆:“叔叔,能帮我拿那本《月亮冰淇淋》吗?在最高层。”

人群中的小陈看见房东愣了两秒,然后默默脱掉皮鞋踩上了梯子。她转头发现小李不见了,最后在童话区找到了她——这个坚持“书不能折角”的姑娘,正蹲在地上帮孩子们把折纸船塞进《海底两万里》的扉页里。

雨滴敲打着书店的玻璃窗,小陈望着账本上触目惊心的赤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的金属纹路。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小李举着滴水的伞冲进来,裤脚沾着泥点却浑不在意:“老张头松口了!”

房东的茶壶在电磁炉上咕嘟作响,老人将续约合同推过来时,小陈发现租金数字被红笔划掉重写了。“文化局老周是我战友,”房东用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点着新条款,“他们有个扶持传统书店的基金。”小李在桌下悄悄踢了小陈一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张着嘴发愣的样子有多傻气。

二手书交换区开张那天,王奶奶抱着泛黄的《红楼梦》在柜台前徘徊。“这是我老伴留下的,”她粗糙的手指抚过扉页的钢笔字,“放你们这儿比在阁楼吃灰强。”很快,老街坊们带来的旧书就填满了三排橡木书架,带着樟脑丸气息的书页间夹着车票、老照片和干枯的枫叶书签。

周末故事会进行到第六周时,小陈发现后排总坐着个穿蓝布衫的沉默男人。直到他念完《小王子》最后一章,男人突然放下一袋橘子:“我女儿……以前最爱听这个。”橘子滚到小陈脚边,表皮还带着体温。

书店周年庆的彩带还挂在门楣上,小陈把包着牛皮纸的包裹塞给小李。拆开时一本《瓦尔登湖》滑落出来,扉页上钢笔字微微晕染:“1993年春于北大南门旧书摊。”“这是我爸的遗物,”小陈耳朵通红,“他说好书要送给能读懂的人。”小李突然转身整理书架,玻璃窗映出他通红的眼眶。

打烊后两人坐在门槛上分食西瓜,蝉鸣声里小李突然说:“知道为什么我总来修招牌吗?”西瓜汁顺着他的手腕滴在水泥地上,“离婚那年,我每天盯着对面书店的灯光才能睡着。”小陈望着路灯下飞舞的蚊虫,想起父亲病床上那句“书店就交给你了”,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深秋的银杏叶落满台阶时,文化基金批下来了。小李蹲在梯子上挂新招牌,小陈在下面扶着晃动的梯脚。阳光透过金黄的树叶,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跳动,像一本永远翻不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