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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李叔为救落水儿童瘫痪在床,20年后那孩子带着一纸合同回来了

更新时间:2025-03-11 01:54  浏览量:3

我们镇上的李叔今年六十有五了,在床上一躺就是二十多年。他家里那张老式木床的床头一边明显比另一边要低,大概是长年累月被他的身体压出来的坑。每次我去他家,必然能看到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和床头柜上的半杯水,水杯右侧印着”大海啊故乡”几个褪色的字。

这水杯是他那会儿在海边救人之前刚买的。有时候想想,人这一生,真叫一杯水的工夫。

李叔年轻时开过拖拉机,后来开大客车,跑镇郊线,人挺壮实,声音也大。这把年纪了,声带倒也没坏,只是他身子动不了,所以不怎么说话了。李婶说,他大半夜有时候还会嗷一嗓子,喊着”抓住我手!抓住我手!“然后就醒了,一身的汗。

那是1999年的夏天,有个从城里来镇上姥姥家的小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在我们镇东头那个废弃的莲花池塘里玩水,溺水了。当时正赶上李叔送完最后一批学生,开着空车回站。他隔着玻璃窗看到池塘边上一群人在喊叫,就停了车。

“谁下去救人?”

没人回答。那会儿我们镇上的人,十有八九不会游泳。

李叔当年在海边当过兵,会水。

他脱了鞋,跳下去了。

那个莲花池塘其实挺深的,中间有口老井被填了,池底有根不知谁家拆房子的钢筋,顶上还绑了一截破渔网。

李叔救上来那孩子,自己却从腰部以下都瘫了。

后来是李婶一个人照顾他。他们有个女儿,在李叔出事后第三年嫁到隔壁镇去了,有时候会回来看看,但不常回。日子也是有的艰难。以前李婶在家纳鞋底,能贴补点家用,后来李叔瘫了,她就没法做了。

“哎呀,这也是命哩。”李婶总这么说,“他救的那个孩子,好像姓吴,当时送去医院没啥大碍,家里人来道过谢,给了两千块医药费。后来听说举家搬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李婶说这话时,手里正在洗一件李叔的衬衫,五个手指头上指甲都断得参差不齐,像块地里刚拔出来的老葱。窗外的秋葵地里,邻居家的老母鸡正在扑腾翅膀,扬起一片黄土。

我爸妈平时也会帮衬一下李叔家,给送点自家种的菜,地里种的玉米。乡里乡亲的,不图什么,就是有困难都会搭把手。李婶有时候不收,我爸就放到院子里转身就走,然后李婶又追出来,硬是要包两个咸鸭蛋给我们。她家咸鸭蛋是真的有一手,用的老卤,放一口气,整个嘴里都是那股香,透到鼻子眼睛里去。

2019年我结婚那年,有回去看李叔,他问我:“大学生,现在工作找得咋样?”

我告诉他在县城当老师,一个月两千多,算是体面。

他点点头,眼睛看着窗外的秋葵地。那块地已经荒了,只剩一排梧桐树,叶子黄得早,那会儿才九月,就掉了一地。

“那个孩子…”他突然开口,“那个孩子,要是能读个大学生,也挺好。”

我有点意外,二十年了,他还记得那个孩子。

我顺口问了句:“李叔,你要是重来一次,还会救他吗?”

李婶端着刚烧开的水进来,一下子把水杯里的凉水倒了,满了半杯热水,叹了口气:“这问的什么话,这不是废话吗。”

李叔却笑了,露出了他那口黄牙。那颗大门牙旁边有颗歪的,像是在他笑的时候想从嘴里逃出来一样。

“救,肯定救。人命关天哩。”他说完,喝了口水,水杯子底下垫着一张1998年的挂历纸,纸上有个圆圆的水印,都发黄了,跟口老井似的。

那天回家,路上我看到镇政府的墙上贴了个通告,说是要拆迁改造,李叔他们住的那片老房子也在范围内。我打电话问了我爸,他说估计这事还早,贴了通告又不一定啥时候动工,说不准还得再等几年。

结果真就等了四年多。

2023年终于开始拆迁了,听说补偿还不错,按人头算的,李叔家就两个人,能得七十来万。李婶终于能松口气了,这些年为了给李叔看病,她攒的那点钱早就花完了,还借了一些。有了这笔钱,起码能在县城买个小房子,离医院近一些。

我那会儿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忙得焦头烂额,好久没去看李叔了。等我再去看他时,发现他家门前堆了好几块拆迁工地的红砖和石灰块,门口的那条小路都快被堵死了。

进门就看到李叔床上多了个电热毯,李婶说是女儿春节回来送的。电热毯右下角有个小洞,不知道是被烟头烫的还是老鼠啃的。李婶拿了块布贴上去,有点不伦不类的。

“现在村里拆迁了,你们打算搬到哪去住?”我问。

李婶往水杯里倒了点热水,说:“还不知道呢,说是政府会给安排一个地方。”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敲门。

一个年轻小伙站在门口,穿着件有些挺括的衬衫,牛仔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看起来很陌生,不像是镇上的人。

“请问,这是李志国家吗?”年轻人问道。

李婶点点头:“是啊,你找谁?”

“我找李志国叔叔。”年轻人的目光越过李婶,投向屋里的病床。

李叔看着门口的年轻人,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他示意李婶让年轻人进来。

年轻人走到床前,有些局促地站着,他的目光落在李叔那双黑亮的眼睛上。

“李叔,我是吴浩,您还记得我吗?”

李婶手一抖,差点把水杯打翻。李叔的眼睛睁大了,嘴唇微微颤抖着。

“小吴?那个…差点在池塘里…”

年轻人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是的,李叔,20年前您救了我。”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石灰味,可能是拆迁工地飘来的。

墙上那个挂了多年的闹钟突然”滴滴”响了两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那是预设的点,没电了,响了这最后两声。闹钟下面有个钉子,上面挂着李叔当年的公交司机帽子,帽檐都压弯了。

吴浩深呼一口气,打开了手中的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

“李叔,我这次来,是想…是想实现我爸妈当年的承诺。”

他把合同递给李婶:“这是一套县城的房子,两室一厅,70平米,已经装修好了,离医院只有两条街。产权是您和李婶的名字。”

李婶接过合同,手抖得更厉害了,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我…我家当年确实给过你们一些钱,但那哪够啊…”李婶结结巴巴地说。

吴浩摇摇头:“那时候我小,不懂事。后来我爸妈因为工作调动,我们全家搬到了深圳。其实我爸一直都记得这件事,他总说欠李叔一条命。”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小男孩站在游泳池旁的照片:“这是我上大学前拍的,我学会游泳了。”

照片背面写着:“谢谢李叔叔给我的第二次生命。”

李叔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想伸手去摸那张照片,但手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吴浩赶紧把照片递到他手里。

“我爸妈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们,但镇上变化太大了,我们联系不上。直到去年我在一个老乡聚会上遇到了镇上的王老师,才打听到你们的消息。”

吴浩说,他现在在深圳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家庭条件还不错。父母一直惦记着李叔的恩情,所以决定买下这套房子,作为一点心意。

“这算什么恩情啊,这是我该做的。”李叔轻声说,“你…你现在生活得好吗?”

“很好,我结婚了,有个一岁的女儿。”吴浩拿出手机,给李叔看他女儿的照片。

李叔看着照片,笑了:“好,好啊…”

我坐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正想告辞,李婶却拉住我:“小魏,你留下来吃个饭吧,今天高兴,我去杀只鸡。”

李婶转身出去了,但我知道她是去院子里擦眼泪。这些年来,她硬撑着这个家,从来没在李叔面前掉过一滴泪。

李叔和吴浩聊了很多,吴浩说他从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深圳,现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部门经理。他结婚三年了,妻子是湖南人,女儿刚满周岁。

“李叔,这套房子钥匙我已经拿来了,我们公司在县城也有业务,我每个月都会来看您。”吴浩说。

李叔摇摇头:“你有你的生活,不用总来看我们老两口…”

“不,李叔,这是我应该做的。”吴浩的语气坚定。

晚饭李婶做了一大桌菜,有红烧鸡、炖鱼、凉拌黄瓜、炒青菜,还有一碗她拿手的蒸蛋。那只鸡是她养了好久的,平时舍不得吃,说是留着过年。

饭桌上,吴浩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是他特意带来的。李婶赶紧找出家里唯一的几个像样的玻璃杯,那是李叔他们结婚时的老物件了,杯底还有一圈没洗干净的茶垢。

吴浩给李叔倒了一点酒,李婶赶忙阻止:“他不能喝酒,医生说了…”

李叔摆摆手:“没事,今天高兴,喝一小口。”

吴浩举起杯子:“李叔,谢谢您给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李叔笑了,他那颗歪门牙又露了出来:“孩子,你有出息,比我强多了。”

饭后,吴浩说要留下来再住几天,帮李叔和李婶准备搬家的事情。李婶不好意思地说家里条件简陋,招待不周。吴浩却说什么都好,他想多陪陪李叔。

临睡前,我听见李叔和吴浩在说话。

“李叔,当年您为什么会冒险去救我?您明明不认识我…”

李叔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时候我在海边当过兵,会水性。看到有人溺水,就跳下去了,也没多想。”

“您后悔吗?”吴浩小声问。

“不后悔。”李叔的声音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