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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清华录取,父亲寄来亲子鉴定,我立马改了志愿

发布时间:2025-08-08 09:31:02  浏览量:2

那枚印着“顺丰速运”的坚硬纸壳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我刚刚从村口的小卖部,用颤抖的声音给家里报完喜,告诉电话那头的母亲,我,林森,他们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考上了清华。电话里,母亲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狂喜。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正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的模样。

整个夏天,那种黏稠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燥热空气,仿佛都在为我欢呼。村里的广播响了,大红色的横幅拉了起来,上面用笨拙的毛笔字写着:“热烈祝贺我村林森同学金榜题名,考入清华大学!”

而我,就站在这片喧嚣和荣耀的中心,捏着这封突如其来的快递。寄件人,是我的父亲,林国伟。一个沉默寡言,脊背被常年劳作压得有些弯曲的男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父亲从不弄这些时髦的东西,他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有事只会用那台老旧的按键手机,用他那浓重的乡音给我打电话。寄快递?这太反常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从我的脚底板,嘶嘶地往上爬,缠住了我的心脏。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撕不开那层密封胶带。周围邻居的道贺声、孩子们的笑闹声,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躲回自己那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的小屋,反锁上门。刺啦一声,我撕开了封口。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祝贺信,也没有他承诺过的、用一个信封装起来的大学学费。只有一张A4纸,折叠得整整齐齐。

展开那张纸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深不见底的寒风从里面呼啸着灌进来,冻僵了我全身的血液。

纸上,黑色的宋体大字,像一个个冰冷的墓碑,整齐地排列着:

“亲子鉴定报告”。

委托人:林国伟。被鉴定人:林森。

我死死地盯着最后一栏的结论,那行字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在我眼前疯狂地跳动、旋转、炸裂:“……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林国伟为林森的生物学父亲。”

排除。

排除。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太阳穴。我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去。耳朵里是巨大的轰鸣声,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十八年的人生,我引以为傲的成绩,我为之奋斗的未来,我背负的那个“光宗耀祖”的沉重梦想,在这一刻,被这张轻飘飘的纸,烧成了灰烬。

事情,要从我查到清华录取分数线的那天说起。

那天下午,我用邻居家网速快一点的电脑,一遍遍刷新着招生办的网站。当“林森,录取专业:建筑学,清华大学”这几个字跳出来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像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洪流迎面拍倒。

我几乎是飞奔着回家的。一进门,我就对着正在院子里喂鸡的母亲大喊:“妈!我考上了!清华!”

母亲手里的瓢“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鸡食撒了一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用力地点头。

父亲正在屋檐下编竹筐,听到我的喊声,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竹屑,用他那惯有的、沉闷的声音说:“知道了。好。”

那天晚上,我们家成了全村的中心。父亲破天荒地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两挂一万响的鞭炮,震耳欲聋的声响宣告着林家的荣耀。他拿出皱巴巴的钱,买了肉和酒,母亲则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脸上始终挂着那种梦游似的、不真切的笑容。

饭桌上,亲戚邻居轮番给我敬酒,说着各种吉祥话。父亲也喝了很多酒,脸涨得通红。他举着酒杯,对着我说:“森森,我们老林家,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就看你了。你这是光宗耀祖,知道吗?光宗耀祖!”

我重重地点头,眼眶发热。

我叫林森,森林的森。父亲说,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像树木一样,扎根深,长得直,能成材。从小到大,他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学习。

我的童年没有游戏机,没有动画片,只有做不完的习题册和背不完的课文。他从不辅导我,因为他自己也只念到小学毕业。他检查我作业的方式,就是看上面的红勾多不多。如果我考了第一名,他会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我,说一句“继续努力”。如果我掉到了第二名,他会沉默一整天,家里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我对他,是敬畏的。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山,为我遮风挡雨,也给我施加着无形的压力。他从不打我,但他的一个眼神,比任何打骂都让我害怕。我拼命学习,考上最好的高中,参加各种竞赛,拿回一张张奖状,就是为了看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满意的神情。

我以为,他对我的爱,都藏在他沉默的背影里,藏在他递过来的生活费里,藏在他那句翻来覆去说的“光宗耀祖”里。

我以为,我考上清华,就是对他十八年付出的最好报答。我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未来,等我毕业了,拿到高薪,就把他和母亲接到北京,让他们也看看天安门,逛逛故宫,过上好日子。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以为自己终于完成了他的期望,成为他最大骄傲的时候,他寄来的,不是嘉奖,而是一份将我彻底打入深渊的审判书。

拿着那份冰冷的报告,我过去十八年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倒灌回来,每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刺眼。

我长得不像他。村里的大娘大婶们不止一次半开玩笑地对母亲说:“娟儿啊,你家森森这孩子,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一点都不像老林那粗糙汉子。”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母亲都只是尴尬地笑笑,然后飞快地岔开话题。而父亲听到了,脸色就会立刻沉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开。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别人说他长得“粗糙”而不高兴。

他从不让我靠近。记忆里,他从未抱过我,甚至连拍拍我的肩膀这种亲昵的动作都没有。我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就是他把钱递给我的时候,指尖的短暂触碰。

他对我“好”得很有目的性。他舍得给我买最贵的辅导资料,却不舍得给自己买一双好点的鞋。他支持我所有的学习需求,却对我生活中的其他一切漠不关心。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朋友,我的梦想,他从不过问。他关心的,只是我的排名,我的分数,我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学。

原来,我不是他的儿子,我只是他一项长达十八年的投资。一项为了“光宗耀祖”这个虚幻名声的投资。现在,投资成功了,到了收获的季节,他却要先验一验货,看看这个果实,到底是不是结在他家的树上。

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心脏传来,我疼得几乎要蜷缩起来。这比任何羞辱都更伤人。他不是怀疑我,他是从一开始就确定,我不是他的。他养我十八年,就是为了等今天,等我功成名就的这一天,然后用这份鉴定报告,来跟我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我的骄傲,我的努力,我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拿起手机,手指僵硬地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母亲的声音带着喜气洋洋的腔调:“森森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我和你爸正商量着,给你办个升学宴呢,请全村的人都来……”

“妈。”我打断了她,我的声音干涩、嘶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收到爸寄来的东西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我能听到她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像一头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什么……什么东西啊……你爸他能寄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失措。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问:“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的吗?”

死寂。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我听到了压抑的、绝望的哭声。不是喜悦的哭,而是天塌下来之后的呜咽。

“森森……妈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我没有再追问,也没有歇斯底里。我只是平静地挂断了电话,像一个局外人。

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这个家,这座为我遮风挡雨的房子,根本就是用谎言和欺骗砌成的。

晚上,父亲打来了电话。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爸爸”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我接了起来,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是父亲一贯沉闷的声音,但似乎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收到了?”

“嗯。”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知道了就好。”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通知我明天要下雨一样,“我养了你十八年,吃穿用度,供你上学,没亏待过你。你现在考上清华,也算对得起我这十八年的付出了。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底的悲伤和痛苦,慢慢凝结成了冰冷的愤怒。

两清了?他用十八年的时间,把我培养成一个可以炫耀的工具,现在工具打造完成了,他就要收回所有的成本,然后把我一脚踢开?

我突然笑了,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警惕。

“林先生,”我刻意换了称呼,这个称呼像一把刀子,划开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虚假的温情,“谢谢你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花你一分钱。”

“你知道就好。清华的名声,够你申请助学贷款了。”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懂事”。

“哦,对了,”我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什么事?”

“我,立马就去改志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你说什么?你疯了!林森!你知道清死活来有多难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光宗耀祖!你想毁了你自己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和恐慌,那是我从未听过的失态。

我听着他的咆哮,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终于明白了,他愤怒的,不是我“毁了自己”,而是我毁了他炫耀的资本,毁了他“光宗耀祖”的梦想。他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他只在乎“清华”这两个字带给他的荣光。

“林先生,你搞错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是我的人生,不是你的。你想光宗耀祖,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宗’,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祖’。你去找你自己的儿子吧。”

说完,我没等他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坐上了去县城的第一班车。夏日的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我的世界里一片荒芜。

我找到了县招生办,在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中,递交了修改志愿的申请。时间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没有像父亲担心的那样“毁了自己”。我放弃了清华,但我选择了另一所顶尖的学府——上海的复旦。我选了一个离家最远的城市,一个他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

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身上十八年的那座大山,轰然倒塌了。我从未感到如此轻松和自由。

我没有回家,直接在县城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上车前,我给母亲发了条短信,告诉了她我的决定,以及我的新去向。我说,我会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让她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最后,我写道:“妈,谢谢你生下了我。以后,我要为自己活一次了。”

我没有再联系林国伟。我知道,他会气急败坏,会在村里成为笑柄。那个他亲手拉起来的“光宗耀祖”的横幅,会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可那又与我何干呢?

坐在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熟悉的山峦、田野,都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我看着车窗玻璃里那个映出的、清瘦而陌生的少年,他的眼睛里没有了过去的顺从和迷茫,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母亲的短信里语焉不详,只说是一个当年下乡的知青,早就回城,断了联系。我也并不想去找他。对我而言,那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解释了我长相和血型的来源的符号而已。

而那个养育了我十八年的男人,他给了我生命存续的物质,却也给了我最沉重的枷锁和最深刻的羞辱。我们之间的账,就像他说的那样,“两清了”。

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我奔向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未来。我口袋里只剩下几百块钱,前路充满了挑战和不确定。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从我改掉志愿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亲手杀死了那个活在别人期望里的“林森”。

血缘或许能决定我们的起点,但它永远决定不了我们的终点。我的人生,不是一场用来证明血统高贵的比赛,也不是一件用来满足他人虚荣的展品。

它是我自己的。

从今往后,我要走的每一步路,都要由我自己来选择;我要书写的每一个字,都要遵从我自己的内心。

我叫林森。这一次,我要为自己,长成一棵真正顶天立地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