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外遇28年母亲从不说离婚,直到他病重住院她拿出一份亲子鉴定
发布时间:2025-08-24 17:33:11 浏览量:3
老赵,你听好了,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份,我要留给小军。"
父亲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握着那个比我大一岁的"儿子"的手,声音微弱但语气坚定。
律师拿着笔准备记录遗嘱,病房里一片寂静。
小军跪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爸,您别说这些,您会好起来的!"
他的母亲王芳也在一旁抹眼泪,嘴里念叨着:"老赵,你放心,小军会好好孝顺你的。"
我站在角落里,双拳紧握,浑身颤抖。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外人的孩子能得到父亲全部的财产?
凭什么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反而成了局外人?
就在律师当场要记录遗嘱时,母亲从随身的布包里,缓缓拿出了一份发黄的牛皮纸袋,递到了父亲面前。
"建国,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母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父亲颤抖着手接过纸袋,打开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01
我叫赵磊,今年三十二岁。
我的童年记忆里,父亲赵建国是个能说会道的男人,在国营厂里当小组长,管着十几个工人。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穿着整齐的中山装,走路带风,见到谁都能聊上几句。
厂里的人都说他有出息,迟早要往上升。
母亲林秀珍比父亲小三岁,年轻时是厂里出了名的美人。
她长得清秀,皮肤白净,说话轻声细语,从不与人争吵。
我记得小时候,她总是穿着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碎花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邻居们都羡慕我们家,说父亲有本事,母亲贤惠,我这个独生子又乖巧懂事,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家三口。
可只有我知道,这个家从我懂事开始,就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
我五岁那年的一个夏天,父亲下班回来得特别晚。
母亲已经把饭菜热了好几遍,我饿得直哭,她才勉强给我先盛了一碗粥。
父亲推门进来时,满身酒气,领口上还有淡淡的胭脂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母亲轻声问道,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是单纯的疑问。
"厂里有事,跟几个兄弟喝了点酒。"父亲随口答道,也没看母亲一眼,径直走向洗手间。
母亲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那碗已经凉了的汤,脸上的表情我现在想起来,像是在努力维持着什么。
她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重新热菜,等父亲洗漱完毕后,一家三口安静地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那些复杂情感,只是隐约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父亲话越来越少,母亲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勉强。
但表面上,一切都还维持着正常的样子。
02
父亲开始经常不回家过夜。
起初是一个月一两次,说是厂里有急事要处理,或者要陪客户应酬。
母亲从不质疑,只是默默地把他的那份饭菜放在锅里保温,一等就是一整夜。
我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会看到她坐在客厅里,望着门口发呆,眼神空洞。
我七岁那年,父亲辞去了厂里的工作,说要下海经商。
那是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风潮刚刚兴起,很多有胆量的人都选择离开铁饭碗去闯荡。
父亲用多年的积蓄租了一个小店面,开始做五金生意。
生意出乎意料地好。父亲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加上肯吃苦肯钻营,不到两年就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他买了一辆面包车用来送货,又在市中心租了一个更大的店面。
家里的生活条件明显改善了,我们搬进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新房子,母亲也不用再为柴米油盐发愁。
但父亲回家的次数却更少了。
"现在正是事业的关键时期,我必须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生意上。"他总是这样解释,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豪。
母亲依旧没有抱怨,她开始学着做一些精致的菜肴,每天都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客人到来。
我后来才明白,她等待的,不过是丈夫的回头。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都记忆深刻的事情。
那天放学回家,我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一张购物小票。
上面写着:红色连衣裙,398元。
我好奇地拿给母亲看,问她是不是给自己买了新衣服。
母亲接过小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盯着那张小纸片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没听见我的话。
"妈?"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没有,妈妈没买衣服。"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天晚上,父亲难得回家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父亲吃得很快,好像急着要去哪里。
"建国。"母亲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很轻。
"嗯?"父亲头也不抬。
"这个小票...你落在家里了。"母亲把那张购物小票放在桌子上。
父亲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哦,这个啊,是我给公司的女会计买的,她帮了我不少忙。"
"女会计?"
"是啊,小王,很能干的一个姑娘,人家帮我处理账务,连工资都不要多少,我买点小礼物表示感谢,应该的。"
母亲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三天后,我看到母亲也提着一个购物袋回家。
袋子里装着一件一模一样的红色连衣裙,连款式都完全相同。
"妈,你也买了红裙子?"我好奇地问。
"嗯,觉得挺好看的。"母亲淡淡地说,把裙子挂进了衣柜。
但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看到她穿过那件裙子。
它就那样挂在衣柜的最深处,像是一个无声的证据,提醒着什么。
03
我十岁那年,父亲的生意做得更大了。
他不仅有了自己的五金店,还开始涉足建材生意,在城里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还雇了几个员工。
但与此同时,他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有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他一面,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回来,说生意忙,让我们不要等他吃饭。
母亲开始一个人承担起照顾我的全部责任。
她每天早上准时叫我起床,给我做早餐,送我上学;
下午准时来学校接我,陪我做作业,给我讲故事。
表面上看,她是一个完美的母亲,温柔、耐心、体贴。
但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孤独。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听到她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电视,音量调得很小,好像怕吵到谁。
有时候我偷偷起来去上厕所,会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但表情空洞,显然心思并不在节目上。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年的大年三十。
那是我们家一年中为数不多的,父亲一定会回家的日子。
母亲总是从很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把父亲爱吃的菜都做上一遍。
我能看出她很兴奋,就像是在准备一场重要的聚会。
但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九点钟,父亲都会准时起身离开。
"老婆,我得出去一趟,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面。"他总是这样说,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坚决。
"大年三十还要谈生意?"我有一次忍不住问道。
"你不懂,做生意的人没有休息日。特别是这种重要客户,错过了就是几十万的损失。"父亲头也不回地穿上外套,走向门口。
母亲从来不阻拦,只是默默地点头:"路上小心点。"
等父亲走了以后,母亲会在厨房里待很久。
我以为她在收拾碗筷,但有一次我去厨房找水喝,却看到她正把一盘包得整整齐齐的饺子倒进垃圾桶里。
"妈,这饺子怎么倒掉了?"我不解地问。
"包多了,吃不完。"她淡淡地说,但我分明看到她的手在颤抖。
后来我才知道,那盘饺子是父亲最爱吃的韭菜馅,她每年都会特意为他包一盘,等他回来时热给他吃。
但父亲总是很晚很晚才回家,有时候甚至第二天才回来,那盘饺子就只能被倒掉。
年复一年,这样的场景在我家重复上演。
母亲包饺子,父亲离开,母亲倒饺子。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我开始明白,这个家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父亲虽然还住在这里,但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
而母亲,她选择用一种近乎固执的方式,维持着这个家表面的完整。
04
我上初中以后,开始对父亲的行为产生强烈的反感。
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已经能够察觉到大人世界里的那些复杂情感。
我看着母亲日复一日地等待,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家庭,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妈,你为什么不离婚?"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母亲正在给我织毛衣,听到这个问题,她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织着:"说什么傻话,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好好的?爸爸一个月都不回家几次,你觉得这叫好好的?"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爸爸忙,为了这个家在外面拼搏,你应该理解他。"母亲依旧低着头,专注地织着毛衣。
"拼搏?他是在拼搏,还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脱口而出。
"啪!"母亲手中的毛衣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那个红裙子,还有他每次回来身上的香水味,还有..."我想说更多,但看到母亲眼中的痛苦,话又咽了回去。
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她看起来突然苍老了许多,就像是被戳破了精心维护的伪装。
"磊磊,"她轻轻地叫我的名字,"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委屈自己?"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母亲走过来,轻轻抱住了我:"傻孩子,妈妈没有委屈,这个家,需要有人守着。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守着一个根本不值得守的男人?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青春去维护一个早就破碎的家庭?
但我也开始明白,母亲心中有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坚持。
那种坚持让她能够忍受孤独,忍受欺骗,忍受所有的委屈,只是为了保持这个家表面的完整。
05
我上高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秘密。
那是一个周末,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找计算器,无意中翻到了他的银行流水单。
上面显示,他每个月都会向一个固定的账户转账五千元,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母亲。她正在厨房里洗菜,听到我的话,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妈,这个账户是谁的?爸爸每个月给这个人转这么多钱,为什么?"我追问道。
母亲放下手中的菜,转过身来看着我:"那是你爸爸资助的一个贫困学生。"
"贫困学生?"我觉得不太对劲,"哪个贫困学生需要每个月五千块钱?而且都资助这么多年了?"
"是个很可怜的孩子,父亲去世了,只有母亲一个人带着他,你爸爸心善,就一直在帮助他们。"母亲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开始偷偷调查这个账户的主人。
那个年代网络还不发达,查这些信息并不容易,但我还是通过一些渠道,查到了这个账户的户主姓名:王军。
我继续调查,发现这个王军比我大一岁,正在读高三。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的母亲叫王芳,在父亲公司附近的一家服装店工作。
那一刻,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那个红裙子,父亲的频繁外出,每个月的固定转账...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父亲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
我拿着这些调查结果回到家,想要质问母亲。
但当我看到她正在为父亲整理衣服,动作轻柔而专注的样子,我又犹豫了。
"妈,"我试探着开口,"你真的不知道王芳是谁吗?"
母亲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整理着衣服:"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但从母亲的反应中,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是真的不知道。
她知道一切,只是选择装作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我不明白,既然母亲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维持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不勇敢地结束这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我开始对母亲产生一种复杂的情感。
我心疼她的隐忍和坚强,但同时也对她的"软弱"感到愤怒。
我觉得她是在用自己的妥协,纵容着父亲的背叛。
06
高中三年,我和父亲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我开始公然反抗他的权威。他让我往东,我偏要往西;
他要我学理科,我偏要学文科;他希望我将来接手他的生意,我偏要报考师范大学。
每次冲突,母亲都会站在中间调解:"磊磊,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
"建国,孩子还小,你别太严厉。"
但我能看出,母亲内心也在发生着变化。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支持父亲的决定,开始在一些事情上站在我这一边。
最明显的一次是我高三选专业的时候。
父亲坚持要我学工商管理,将来接手他的生意。
我坚决反对,说要学中文,将来当老师。
"当老师有什么出息?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还不如我一天赚的多。"父亲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钱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我针锋相对。
"你懂什么?这个社会就是钱的社会,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
"那你有钱了,又怎么样?家庭和睦了吗?受人尊重了吗?"我的话明显触碰到了父亲的痛处。
他站起身来,扬起手想要打我。但这时候,母亲站了出来。
建国,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她的声音依旧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父亲看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反对他的决定。
"你也要跟着他胡闹?"父亲的语气有些不满。
"我不是胡闹,我是觉得孩子说得有道理。成功不只是赚钱,还有别的衡量标准。"母亲的话让父亲哑口无言。
最终,我如愿考上了师范大学的中文系。
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那是我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的真心的笑容。
07
大学四年,我很少回家。
一方面是因为学校离家较远,另一方面是我实在不愿意面对家里那种压抑的氛围。
我宁愿把时间花在图书馆里,或者和同学一起参加各种活动,也不愿意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偶尔回家的时候,我发现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似乎更加疏远了。
他们虽然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已经很少有交流。
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数更少;
母亲则开始热衷于各种社区活动,似乎在寻找生活的另一种寄托。
但表面上,他们依旧维持着夫妻的身份。
对外人,他们还是那对"成功人士夫妇"——丈夫事业有成,妻子贤良淑德。
我大四那年,发生了一件让我重新审视母亲的事情。
那是一个春节,我难得回家过年。
正月初三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给奶奶扫墓。
在墓地里,我偶然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初中同学李明。
"磊子?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李明很兴奋地打招呼。
我们聊了几句,他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哎,你知道吗?你妈妈在我们厂里很有名。"
"有名?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我妈在你妈工作的那个社区服务中心,她们经常提到你妈。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办事能力特别强,很多难题到她手里都能解决。现在她是那个服务中心的副主任了。"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在那里做一些简单的志愿工作,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做到了副主任的位置。
"她们还说,你妈妈本来可以做主任的,但她拒绝了,说不想太张扬。"李明继续说道。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母亲:"妈,你在社区服务中心做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帮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母亲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我听说你当副主任了?"
母亲笑了笑:"就是个名头,没什么实际意义。"
"为什么不当主任?"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承担太多责任,但又能发挥一些作用。"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母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软弱女人。
她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追求,只是她选择把这些都隐藏在贤妻良母的外表之下。
她不是不能离开父亲,而是选择不离开。
这种选择背后,一定有着我还不能理解的原因。
08
我大学毕业后,在省城找了一份高中语文教师的工作。
工作稳定下来以后,我开始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和思考家庭的问题。
每个月回家一次,我发现父亲的外遇已经不再是秘密。
他甚至开始公然带着那个女人王芳出现在一些商务场合,对外宣称她是公司的"业务主管"。
而那个比我大一岁的王军,也开始在父亲的公司里工作,职位是"总经理助理"。
父亲对他很好,经常在人前夸奖他聪明能干,俨然把他当成了接班人来培养。
我曾经愤怒地质问过父亲:"你这样做,对得起妈妈吗?"
"你不懂大人的事情,别乱说话。"父亲的态度很冷淡。
"我不懂?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你觉得我妈妈不知道吗?"
"你妈妈什么都不缺,房子、车子、钱,我都给她了。她还想要什么?"父亲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不耐烦。
"她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是一个忠诚的丈夫!"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忠诚?哈,小孩子的想法,男人有钱了,在外面有几个女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妈妈应该理解。"
我被父亲的无耻震惊了。
在他的价值观里,钱可以弥补一切,包括对婚姻的背叛。
我把这次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母亲,以为她会愤怒,会痛苦,甚至会下决心离婚。
但母亲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她只是平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妈,你听到了吗?他就是这样想的,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我试图激起她的愤怒。
"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那你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母亲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沉:"磊磊,有些账,不是现在算的。"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我等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等一个道歉,也不是为了等他回心转意。我等的,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母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等时候到了,你就会明白的。"
那一刻,我在母亲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那不是软弱,不是隐忍,而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坚定。
09
我二十八岁那年,父亲被诊断出了肺癌。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学校上课。
接到母亲的电话,我立刻请假赶往医院。
在医院里,我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场景: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已经明显消瘦了很多。
王芳坐在床边,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王军也在那里,紧紧握着父亲的手,一副孝子的模样。
母亲站在病房的角落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医生说,癌症已经是中期了,需要立即进行手术,然后进行化疗。手术费和治疗费加起来,至少需要五十万元。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病,花多少钱我都愿意。"父亲虚弱地说道。
王芳立即附和:"对,老赵,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我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显然,在她心中,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
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后续的化疗过程会很痛苦,而且即便治疗顺利,五年生存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
在那段日子里,王芳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积极。
她每天都来医院照顾父亲,嘘寒问暖,比亲生女儿还要贴心。
王军也经常来,帮父亲处理公司的事务,俨然就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而母亲,她每天也来医院,但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很少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她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陪客。
"妈,你怎么不多陪陪爸?"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她。
"他们照顾得很好,我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母亲淡淡地说。
"但你是他的妻子啊。"
"是吗?"母亲的语气里有一种我听不懂的嘲讽。
我开始意识到,母亲是在用一种冷眼旁观的方式,看着这出戏的上演。
她没有争夺照顾父亲的权利,因为在她心中,父亲早就不是她的丈夫了。
10
父亲的病情有了好转,化疗也进行得比较顺利。
医生说,如果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他很可能会康复。
这个消息让王芳和王军都很兴奋,他们开始计划着父亲出院后的生活安排。
"老赵,等你出院了,我们就把公司的事情重新安排一下,小军现在已经很熟悉业务了,可以承担更多的责任。"王芳一边给父亲削苹果,一边说着。
"是啊,爸,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期望。"王军也在一旁表态。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小军确实很有天赋,比同龄人强多了。"
我坐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愤怒。
这个王军,凭什么得到父亲的认可?凭什么可以叫他"爸"?凭什么可以继承他的事业?
但更让我愤怒的是父亲的态度。
他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安排,甚至可能在心中已经把王军当成了真正的儿子。
"爸,"我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想过,等病好了以后,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里?"
父亲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家里有什么好待的?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这个公司,当然要把它发展得更好。"
"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你自己选择当老师,我又没拦着你。既然你不愿意接手公司,那我当然要找合适的人来接班。"
父亲的话就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在他眼中,血缘关系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的工作能力。
我看向母亲,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但她依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坚持不离婚。
她要看着父亲被自己的选择反噬,要看着他为了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失去真正的家庭。
这不是隐忍,这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报复方式。
11
父亲出院以后,身体恢复得不错。
医生说只要定期复查,继续服药,基本上可以正常生活。
但父亲的行为却变得更加过分。
他几乎不再回家,直接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里,和王芳公开同居。
对外,他甚至开始称王芳为"我的女人",王军为"我的儿子"。
这样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我。我打电话给父亲,要求他必须对母亲有一个交代。
"交代?我给她的交代还不够吗?房子、车子、存款,她想要什么我都给了。"父亲的语气很不耐烦。
"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一个丈夫,一个完整的家!"
"家?哈哈,磊子,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完整的家?人这一辈子,能得到的就是金钱和地位,其他的都是虚的。"
"那你的良心呢?你的责任呢?"
"良心?责任?这些东西能当饭吃吗?我告诉你,我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有钱,有事业,有女人,有儿子继承我的衣钵,这就够了。"
我被父亲的话彻底激怒了:"王军不是你的儿子!他就是一个外人!"
"外人?哈哈,至少他愿意子承父业,至少他知道感恩。不像某些人,我辛辛苦苦挣钱养他,他却跑去当什么破老师,一个月几千块钱,丢人现眼。"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父亲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把这次通话的内容告诉了母亲。
她听完以后,依旧是那种平静的表情。
"妈,你还要忍多久?"我忍不住问道。
"快了,"母亲淡淡地说,"很快就结束了。"
"什么意思?"
"你父亲最在乎的是什么?"母亲反问我。
"钱?地位?"
"不,是传承。他最骄傲的,就是觉得自己有儿子可以继承他的事业。他觉得这样他就成功了,就有了根。"
母亲的话让我隐约明白了什么,但我还是不敢确定。
"妈,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母亲看着我,眼中有一种让我不寒而栗的光芒:"磊磊,你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秘密。"
我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
母亲的话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我感到恐慌和不安。
"妈,你在说什么?"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发黄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我。
"等时候到了,你就会明白这个纸袋里装的是什么。"
我接过纸袋,感觉它沉甸甸的,仿佛装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但母亲阻止了我打开它。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父亲最得意的时候,你再打开它。"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个神秘的纸袋,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母亲到底在计划什么?那个纸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我隐约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12
父亲六十岁生日那天,他在最豪华的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商界的名流和政界的朋友,场面非常壮观。
父亲穿着笔挺的西装,满面红光,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王芳也盛装出席,挽着父亲的手臂,就像是真正的夫人一样。
王军则在一旁照顾客人,表现得非常得体,赢得了许多人的夸奖。
我和母亲也参加了这场宴会,但我们坐在角落里,就像是不太重要的客人。
在宴会上,父亲发表了一番感谢致辞。
他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员工的努力,最后,他特意提到了王军。
"今天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就是我的儿子王军,他虽然年轻,但工作能力很强,已经成为了公司的骨干力量。我相信,在他的努力下,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发展得更好。"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王军站起身来,向大家鞠躬致谢,表现得非常谦逊。
我坐在台下,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父亲公开称王军为"我的儿子",却对我这个真正的儿子视而不见。
更让我愤怒的是,王军在接受大家祝福的时候,竟然当众说:"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爸爸的期望,把公司发展得更好,让赵家的事业后继有人。"
赵家的事业?他有什么资格说赵家的事业?他根本就不姓赵!
我转头看向母亲,发现她正紧紧握着那个牛皮纸袋,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妈,"我压低声音说,"现在是不是时候了?"
母亲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父亲,点了点头:“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