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漩涡》乱象看西方主投“重型动画项目”的尴尬
更新时间：2024-10-20 20:24 浏览量：8
伊藤润二名作改编的《漩涡》尽管延期4年，还是在第2集就出现制作质量的断崖式滑坡（图1）。Netflix, Adult Swim等西方资助“重型动画项目”的尴尬又一次进入大众视野——有着老外金主的强大财力（至少大型项目是如此）和远超传统动画项目的档期灵活性，为何还是免不了一次次虎头蛇尾？
其实从接近本作“理想形态”的第1集，不难发现《漩涡》动画为何难航至此。通篇模拟漫画质感除了直观的线条密度上升以外，特殊线条质感的绘制对動仕流程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而漫画的阴影、风格化背景和网点效果也与动画常规的表现手法相异。如第1集经常以作画方式表现角色脸部阴影排线的动态效果，这要求原画师准确把握脸部肌肉的运动原理。TV动画领域有类似表现手法的《巨人 最终季》就为了减轻作画负担把不少“谏山线”的表现放到了摄影流程覆盖贴图材质，然而部分镜头的效果难免有违和感。而我们也能看到《漩涡》后几集也不再挑战此类效果。《漩涡》动画制作必然经历了无尽反复的试错。
说到底动画制作不是“从0到100”的过程，毕竟能确切成为终点的“100分”并不存在。在商业项目如此精细的分工下，预判能力——能否在收到Layout、甚至只是画好分镜或初步设定的时候就预见到最终影像的面貌和制作过程可能出现的困难——对于项目能否顺利进行尤为关键。近年来“舅舅党”甚至“业内人士”提前预期而成片却大相径庭的情况屡屡出现，根本原因也是他们没有足够系统性的产业常识和灵活的思考维度支撑自身做出合理的预判，尽管手握些许“内幕消息”也只能“听风就是雨”。
“重型项目”面临的尴尬，正是源于随项目复杂程度递增的、制作过程的不确定性。比如《咒术回战 第二季》“现场大混战”的第37集、其中期制作仅仅用时不到两个月，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该集前期工作花去整整一年，正是这集极为复杂的设定和实验性的流程（场景全3D建模、影像分镜）使得最长的制作时间反而导致了最大的混乱。而像《葬送的芙莉莲》这样成功防止制作事故的“赢家”，不仅有着极为简洁的角色设计、也在分镜阶段就控制了每一集的制作强度，如川尻善昭分镜回和外包回通常都有着很低的张数。
延期为何也无济于事？我们偶有见到绝望的动画师在推上哭诉工期紧张“再多给N个月就好了”，但动画项目是团队整体的档期协调——尤其“重型项目”往往会拘束一批核心STAFF确保制作平稳进行，而这些“当红炸子鸡”的日程又往往会被提前抢占，无限期的推迟虽然争取了更多工期、代价却是核心STAFF因项目冲突而被迫退出。这就是为何大多数延期已久的项目似乎都有明显的人员变动（《遗迹守护者》和《花园里的吸血鬼》，正片STAFF都和官宣时有些许出入），《漩涡》甚至连监督和制作公司都被中途更换。
而且，寻找新STAFF又要产生新的摩擦成本，甚至可能让项目中道崩殂。要知道金主有钱但不是人傻，看到这么个一团乱麻、甚至不知能否面世的项目换谁都不愿意追加预算，因此，我们看到“Netflix常客”IG Port在2024年财报上尖锐指出此类项目的风险——项目太复杂、西方牵头导致现场变通空间不够、因此常常发生意外延期导致预算超支。
总的来说，西方金主为了凸显招牌而选择制作强度较高的“重型项目”，又因为西方主导的体制下沟通低效、日本制作现场变通空间不足，导致项目尽管可能有着较长时间的前期制作、却仍旧难免出现不可控的意外致使质量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