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借走我5万不还 大哥怒砸我家门 结果一份亲子鉴定让全家人沉默
更新时间:2025-03-23 04:43 浏览量:3
村里的小卖部前收起了蓝白相间的塑料凳。刘婶拎着塑料桶站在屋檐下,叹着气看天边的乌云。
“又要下雨了。”她说,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
我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屏幕上微信转账的界面停在5万这个数字上。嫂子发来的语音还回荡在耳边:“弟,急用,一个月就还,行不?”
刘婶见我没接茬,又补了一句:“你哥前两天喝多了,砸了李家的玻璃。”她的眼睛盯着我腰间电工包里露出的卷尺。自从我在县城修空调有了点小钱,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天要黑了。”我终于开口,手指在转账键上按下去。
其实不只是一个月,而是整整六个月过去了,那5万块钱就像泥牛入海。微信问不出结果,电话里永远是”等几天”,上门找嫂子,她总有各种理由。我爹知道这事后,摔了家里的药罐子。
“你糊涂啊?你嫂子那德行你还不清楚?”
我清楚,但我更清楚大哥。结婚十五年,嫂子把家里的钱管得死死的,大哥连烟钱都得跟她要。我见过大哥在村口的小卖部里,半夜偷偷买一包五块钱的烟,然后蹲在排水沟边抽完,把烟头踩灭,再回家。
那天我回村探亲,嫂子突然来找我借钱。她说是大哥看中了一台二手拖拉机,赶集日要交定金,不然就被别人买走了。
“大哥呢?”我问。
“县里拉货,明天才回来。”她着急地说,目光却不敢看我。
我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但转账的手指还是动了。因为我欠大哥的太多。打小我体弱多病,是大哥背着我走了十里山路去镇医院。上学时我成绩好,大哥辍学去砖厂打工供我念书。有人说我爹偏心,其实他只是更心疼大哥,所以才对他要求更严。
谁也没想到大哥会因为这5万块,砸了我家的门。
那是去年腊月二十八,我休假回村过年。大哥踹开门,满身酒气,身后跟着同样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村里几个狐朋狗友。
“兄弟是不是?”他吼着,“真是亲兄弟?”
我妈死得早,爹早年有腰伤,如今更是行动不便。听到动静,他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看见满地的玻璃渣子和歪倒的门框,气得直发抖。
“你疯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大哥根本不理他,指着我的鼻子:“5万块,你凭啥给我媳妇不给我?”
我愣住了:“嫂子说是你买拖拉机…”
“放屁!”大哥一把掀翻了茶几,“我买什么拖拉机?她拿着钱第二天就回娘家了!”
我急忙去扶摔倒的爹,却被大哥一把拽开。他的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你是不是早就……”他突然咬住了嘴唇,抡起拳头就要往我脸上砸。
“住手!”爹挣扎着爬起来,拿起拐杖就要抽大哥。老人力气不够,杖子在大哥胳膊上弹开,却恰好打在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相框上。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那是我妈去世前全家照的最后一张合影。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大哥呆呆地看着那张破碎的照片,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得像个孩子。
县城响起了零点的鞭炮声。我蹲下去收拾相框碎片,手指被划了道口子,血顺着照片流下来。照片里妈妈笑得那么温柔,好像从来不知道生活有多艰难。
“她肚子里有人了。”大哥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谁的肚子?谁有人了?我一头雾水,但看着大哥的样子,我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嫂子怀孕了?”
大哥抬起头,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望:“不是我的。”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本就浑浊的水塘,激起更多淤泥。
大哥说,他早就起疑,但一直不敢证实。嫂子平时不让他碰她的手机,还经常深夜出去接电话。他以为最多是出轨,直到她怀孕。算时间,那个月他在外地工地干活,根本没着家。
“钱呢?”爹突然问。
大哥抬起头,满脸困惑。
“老大,钱重要,还是你媳妇肚子里是谁的种重要?”
大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爹叹了口气:“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拿着钱是去做那个…去医院了。”
“做…做掉了?”大哥的声音在颤抖。
“不然呢?你以为她敢生下来?”
我看着爹,突然觉得很陌生。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却一直不说。那5万块钱,到底是拿去做手术了,还是给了那个男人,恐怕永远都是个谜。
爹在整个村子都是个精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嫂子性格。为什么当初还答应让大哥娶她?多年来为什么对嫂子各种做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百思不得其解。
过年那几天,大哥躲在屋里喝闷酒,嫂子回娘家再没露面,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我爹神色如常地在门口贴春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初七那天,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县城。大哥突然拦住我,眼睛里布满血丝:“能不能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我愣住了:“大哥,嫂子不是已经…没了吗?”
“不是她,是我儿子。”大哥声音颤抖,“我怀疑小虎…不是我的。”
小虎已经六岁了,正在上幼儿园。他长得像嫂子,性格文静,和大哥那粗犷的样子完全不同。但这种怀疑,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大哥,你喝多了,别胡思乱想。”
大哥却跪在我面前:“求你了,弟。我这些年一直有怀疑,但不敢确认。现在…我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看着大哥憔悴的样子,我答应了。好在县医院有个同学,帮我做了这个检测。拿到结果那天,下着小雨,我打着伞走进村子,看见小虎正在水洼里踩水玩。他穿着红色的小雨靴,看见我就挥手:“小叔!”
我摸摸他的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检测结果上写着”非亲生”三个醒目的字,我把它装在信封里,一路攥得湿透了。
但我没走,而是站在雨里看着小虎玩水。他开心地在水洼里跳来跳去,湿了裤腿也不怕。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和手中的信封将要摧毁一个家庭。
正在这时,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结果拿到了?”
我转过身,爹拄着拐杖站在那里,雨水顺着他的草帽流下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许村子里没有秘密。
“爹…”
“给我吧。”他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信封递给了他。爹没有打开,只是看了看小虎,眼神柔和了许多。
“回家吧,你哥在等结果。”
大哥坐在堂屋里,脸上的胡子拉碴的,像是几天没刮。看见我们进门,他站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爹手里的信封。
爹没有直接给他,而是慢慢坐下,把信封放在桌上。
“我有话要说。”爹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在你打开这个之前。”
大哥紧张地握着拳头,好像里面装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你妈走得早,你们兄弟都是我一手带大的。”爹突然提起了妈妈,“那时候日子艰难,我没少打骂你们。特别是你,老大,脾气犟,不听话,我打得最狠。”
大哥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我知道爹说的是事实。小时候,大哥挨打是家常便饭。
“有次我喝多了,把你打得鼻青脸肿,连你妈都拦不住。”爹的声音开始颤抖,“你还记得吗?”
大哥点点头:“记得,那次是我摔碎了家里唯一的碗。”
“不是因为碗,”爹突然声音提高,“是因为…因为我当时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
屋子里一片死寂。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爹,你说什么?”
爹闭上眼睛,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你妈生你那年,我在外地干活。回来时你已经满月了。村里人闲言碎语,说你…说你可能是你王叔的。我心里一直有疙瘩,特别是你长大后,性格跟我一点不像。”
我完全惊呆了。王叔是村里的老光棍,大哥小时候他经常来家里帮忙。但从没人提起过这种事啊!
“后来你妈临死前才告诉我,当年她怀你时,被一条狗追,差点摔倒。是王叔刚好路过,把她救了,所以才对他心存感激。”爹的眼圈红了,“我听了半信半疑,偷偷做了鉴定,才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一辈子。”
大哥浑身颤抖:“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看到你对小虎,和当年我对你一模一样。”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他是无辜的,不管他是谁的种。”
大哥猛地扑向桌子,抓起那个信封撕开,看了一眼后,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亲子鉴定排除率99.999%,非亲生。
大哥趴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却看见爹起身,走到墙角,从柜子底层拿出一个旧信封。那信封已经泛黄,边缘都卷起来了。
“这是当年我做的。”爹把信封递给大哥,“你看看。”
大哥哆嗦着手打开,里面也是一张鉴定书,只是格式老旧很多。最下面同样写着:非亲生。
“但你妈临终时发誓你是我的种,说鉴定有问题。”爹苦笑,“我不信,直到前年小虎上幼儿园,校医体检发现他血型特殊,我才去查,原来是鉴定机构弄错了。”
大哥呆呆地看着两张纸。
“我当年就是凭着这张假鉴定书,疏远了你妈十多年,打骂了你大半辈子。”爹声音嘶哑,“如今眼睁睁看着你重蹈我的覆辙,我能不说么?”
屋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小虎蹦蹦跳跳跑进院子,一边甩着湿漉漉的手,一边喊:“爷爷,爸爸,小叔!”
大哥看着门外纯真笑脸的小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鉴定书,突然把两张纸撕得粉碎,然后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外,把小虎一把抱在怀里。
“爸爸!”小虎惊喜地叫着,小手抹掉大哥脸上的泪水,“你哭了?”
“没有,”大哥摇摇头,声音哽咽,“是雨水。”
爹走过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去把你媳妇接回来吧。”
大哥惊讶地看着爹:“可是她…”
“没有人是完美的。”爹叹了口气,“就像没有一份鉴定是绝对准确的。重要的是,我们都是一家人。”
那天晚上,我看到大哥骑着摩托出了村。三天后的早晨,他带着嫂子和小虎回来了。嫂子神色憔悴,站在院子里不敢进门。大哥看了爹一眼,然后轻轻推了嫂子一把。
嫂子走到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爹,我对不起这个家。”
爹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5万块,我真的去医院了,”嫂子哭着说,“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得了囊肿,怕大家担心,就没说。”
我和大哥都愣住了。爹却不动声色:“那为什么不敢回家?”
“因为手术后并发感染,花了更多钱,我不敢说…”嫂子低着头,“我娘家给我凑了一部分,剩下的,我已经在厂里加班挣回来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和一张出院小结,递给爹。
爹没接,反而让大哥过来:“这是你媳妇,你自己处理。”
大哥犹豫了一下,接过钱和单子,看了一眼,然后蹲下身,扶起嫂子:“没事了,回家吧。”
我注意到,嫂子肚子还是微微隆起的。大哥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检查说,是个女孩。”
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行了,都别站着了,进屋吃饭。”
阳光照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那里摆着刚蒸好的包子,冒着热气。小虎早就爬上了椅子,嚷嚷着饿了。我妈走的时候,小虎还没出生,如今他已经会自己剥鸡蛋了。
一个月后,我回县城继续上班。临走前,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那5万块,不用她还了。”
“为什么?”
爹神秘地笑了笑:“嫂子的病是真的,但钱不止花了5万。剩下的是我出的,让她替我保密。”
“那您怎么不直接给她?”
“我给,她不一定要。这么多年,她觉得我偏心你们,从来不肯接受我的东西。”爹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感谢她,能照顾你大哥这个倔脾气,要不是当年我的偏见…唉,你大哥也不至于这么自卑。”
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那天在院子里,爹没拆穿嫂子的谎言,大哥也选择相信她。也许,世上有些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选择相信什么。
回到县城,我的日子照旧,继续修空调养机器。半年后,嫂子生了个女儿,取名”小满”。爹第一次抱孙女时,笑得比谁都开心。
又值腊月,我请了假回村过年。一进村口,就看见大哥在院子里忙着刷墙,小虎帮他提水桶,嫂子抱着小满站在一旁指挥。爹坐在石桌旁喝茶,望着他们,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世事总是很难讲清。有人用一辈子原谅别人,有人用一辈子不原谅自己。就像那份亲子鉴定,明明是科学的结果,却并不能告诉你什么才是家人的真正含义。
春风吹过院子,那棵老槐树上冒出了新芽。爹把院墙上长久未换的对联撕下来,贴上了新的,上面写着:“顺其自然皆是福,知足常乐即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