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李大爷80岁学养猪 儿女都反对说丢人 如今他的土猪肉供不应求
更新时间：2025-03-10 14:57 浏览量：3
村里人都叫他老李头。
以前没这么叫，都规规矩矩地喊他李主任。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县农机站的副主任，掐指一算，也是有些来头的。那会儿村里有事，大伙儿还得看他脸色。如今倒好，成了老李头，连小孩都能这么喊。
他倒也不恼。
一转眼自己都八十了，白花花一头硬茬子头发，后脑勺还有块秃的，笑起来漏着槽牙。要不是他那挺得跟杆子似的腰板，谁能相信这老头子以前是村里最会跳舞的后生？
我跟老李头家隔着一条水泥路。他家的猪圈就建在我家正对面，风向不对时，味儿能钻到我家灶上的锅里。老婆常念叨，说下次村委会选举，她非得提这事儿不可。可话说回来，这味儿也没那么难闻，带着股谷糠和青草的香，倒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猪圈。
猪是去年年前开始养的。
那天他突然扛着铁锹来敲我家门，问能不能帮忙搭把手，要在后院空地圈个猪栏。我一愣，问他：“李大爷，您这是…”
“养猪！”他响亮地回答，眼睛亮得跟初三学生拿到重点高中通知书似的。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位可是农机站的退休干部，七十九岁的人了，竟然要养猪？
“您儿女知道吗？”我试探着问。
“哼，”他哼了一声，眉毛一挑，“又不是他们的事。”
那会儿我跟老李头还不熟，只知道他有个在省城当医生的儿子，还有个在县里做公务员的女儿，都是有面子的工作。平常他们送钱送东西，老李头的退休金也够花，实在没必要养猪卖钱。
猪圈还是搭起来了。乡下人互相帮忙是常事，何况老李头年纪大了。那猪圈不大不小，够养三四头猪的样子，用的是从他姐家拆下来的旧砖，还有几根废弃的水泥柱子，看起来倒也结实。
没两天，他女儿李芳就开着车回来了，一下车就开始数落。
“爸，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们供你吃供你穿，你图什么啊？”
“我是闲不住。”老李头倔强地说。
“你要闲不住，你去县老年大学学书法去，上次我不是给你报了名吗？”
“写那玩意儿没意思。”
我在自家院子里修菜畦，听得一清二楚。李芳急了，说那养猪多丢人，以后还怎么带同事回来看他。老李头不吱声，背对着女儿摆弄他的猪圈门栓，背影倔得像村口那棵老槐树。
第二天，老李头儿子也回来了，开的是辆黑色的SUV，车牌号不是咱县的。穿得西装革履，戴着副眼镜，一看就是城里有出息的人。
那阵势，全村人都知道老李头的儿子李医生回来了。
隔着院墙，我听着父子俩先是好言相劝，后来声音渐渐提高。李医生说：“爸，别说我们嫌丢人，您自己想想，您一个农机站副主任，退休后就养猪，村里人会怎么想？”
老李头固执地说：“我一个老头子，爱干啥干啥，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
李医生最后说了句：“您这是想让我们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不是？”
这话伤人。院子里静了好一阵，才听见老李头用沙哑的声音说：“儿啊，人这辈子活一回，总得有点自己想干的事。爸爸这把年纪了，就想养几头猪，种点东西，你就让我消停地过几年吧。”
李医生最后甩门离开了，临走前对他姐姐说：“随他去吧，老人家倔起来谁也劝不动。”
小小的农村，一点儿事传得比割麦子还快。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李主任晚年想不开要养猪，还为此跟儿女闹翻了。村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婶都来我家借盐，顺便打探消息。
“他们爷儿俩真吵起来了？”
“没有，就是说了几句重话。”我含糊地回答。
“依我看，就是老李头活得没劲儿了！当了一辈子干部，晚年回村养猪，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说话那会儿，老李头正好路过，肯定听见了，但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手里还拎着一袋从镇上买回来的猪饲料。
第一批猪仔是从三十里外的王家庄弄来的，黑黑瘦瘦的三头小猪，品相看着并不好。老李头把它们抱回来那天，全村人都来看热闹，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李主任，现在都流行养白猪了，长得快！”五组的刘老四捧着烟袋说。
“还是杜洛克和长白猪杂交的好，肉厚！”村口开小卖部的老张也来凑热闹。
老李头只笑不说话，小心地把猪仔放进圈里，拿了个搪瓷盆倒上温水，一边嘴里还嘀咕着：“慢慢来，慢慢来…”
让村里人大跌眼镜的是，老李头不仅养猪，还真的拿出了当年搞农机革新的劲头。他订了好几本养猪杂志，还买了个二手平板电脑，总是捧着看养猪视频。我有次去他家送自家腌的咸菜，看见他桌上摊着厚厚一叠笔记，密密麻麻全是养猪心得。
“李大爷，您这是要当专家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特别亮：“我这不是养普通猪，我这是养土猪！”
老李头告诉我，他小时候吃的猪肉，都是村里散养的土猪，肉质紧实，味道香醇。现在的猪肉虽然便宜量大，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说他不图卖钱，就想尝尝小时候的味道。
“我琢磨着，咱们这山坡上的橡子、野果子，加上河边的芦苇根，喂出来的猪肉肯定香！”他两手一拍，笑得跟孩子似的。
一开始村里人都说他是老糊涂了，瞎折腾。但老李头不管，每天早起晚睡，伺候那三头小猪。有意思的是，他不全用饲料，而是像古书上说的那样，拌着野菜、南瓜叶、红薯藤，还有山上采的野果子喂猪。
每天天不亮，老李头就骑着他那辆嘎吱响的老自行车，驮着个竹篓子进山找野果、挖芦根。有时晚上我出门纳凉，还能看见他猪圈的灯亮着，他在那里翻养猪杂志。
他养的猪真的不一样。长得慢，但黑毛发亮，走路欢实，连叫声都带着股精神劲儿。那几头猪居然认人，老李头一来就围着他转。
“这猪比城里人还精贵！”村里人笑话他。
老李头也不恼，只笑着说：“吃得好，心情好，猪都一样。”
猪圈旁边，他还开辟了一小块菜地，专门种猪食。南瓜、红薯、芋头、豆角，各种蔬菜都有。左邻右舍笑话他：“这些够你自己吃的了，还喂猪？”
他摆摆手：“猪吃了这些，肉才香嘛！”
说来也怪，老李头自从养猪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总是沉着脸，鲜少跟人说话，自从养了猪，倒是变得爱唠嗑了。菜场、小卖部、村委会门口，都能看见他跟人讨论养猪心得。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走路也有劲了，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
半年后，他把第一批猪送去了屠宰。村里人起先还笑话他：“老李头这猪，半年才出栏，现在谁还这么养猪啊！”
可等猪肉分着尝了尝，村里人都不说话了。那肉质紧实不油腻，煮熟了有股淡淡的栗子香，连平日里最爱数落人的赵婶都说：“这肉，真香！”
村里第一个找老李头买猪肉的是开饭店的王老板。他尝了老李头的猪肉，二话不说掏出五百块钱定了两条后腿。
消息不胫而走，县城里的饭店老板都慕名而来。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老李头养的这种土猪肉，在城里是稀罕货，价格能卖到普通猪肉的三倍！
还有人问他用了什么饲料能养出这么香的猪肉，老李头就指着山上说：“就这山啊，这水啊，这草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法子，哪有什么秘方？”
第二批猪，他养了五头。这次他琢磨出了门道，喂食更讲究了。黎明时分，常能看见他挑着担子，一边是猪食，一边是清水，踩着露水去猪圈。
这天中午，我在自家院子里修水管，看见一辆黑色SUV停在了老李头家门口。是他儿子李医生。自从去年那场争执后，他已经有半年没回来了。
我装作没看见，低头继续忙活。不一会儿，听见李医生喊我：“王大哥，我爸在家吗？”
“应该在猪圈那边。”我指了指方向。
李医生点点头，慢慢走向猪圈。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纸袋，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显得格格不入。
猪圈那边，老李头正蹲在地上给小猪崽喂食，脸上全是笑容。他没注意到儿子来了，还在跟猪说话：“乖，慢点吃，别着急…”
李医生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表情复杂。
“爸。”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李头抬头，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来了啊，吃饭没？”
我没敢再偷听，回了屋。但晚上，老李头来敲我家门，兴冲冲地提着两瓶酒：“来，陪我喝两盅！”
酒过三巡，他才告诉我，儿子今天是特意来道歉的。原来，李医生在省城一家高档餐厅吃饭，点了道特色土猪肉，香得不得了。一问老板，说是从我们这个县城进的货，产自一个叫老李的老农民。
“他一听就知道是我！”老李头喝了口酒，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们医院院长都说好，还专门要了我的联系方式呢！”
李医生今天不仅来道歉，还帮他联系了省城几家高档餐厅，都愿意高价收购他的土猪肉。最让老李头高兴的是，儿子还给他带了个笔记本电脑，说是方便他查资料、记录养猪经验。
“儿子说，他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养猪了。”老李头眼圈红红的，“他说他看见我喂猪时的样子，想起了我年轻时教他骑自行车的样子…”
我给他倒了杯水，问：“那您为什么要养猪呢？真的就为了尝小时候的味道？”
老李头放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