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_妻子生了龙凤胎,亲子鉴定跟我毫无关系,她说我爱你就好了啊
发布时间:2025-10-12 08:45:18 浏览量:1
那张薄薄的A4纸,在我手里却重如千钧。
上面的每一行字,每一个标点,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鉴定结论那一栏,黑色的宋体字,冰冷、清晰,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陈峰为陈一诺、陈一言的生物学父亲。”
排除。
多么精准,又多么残忍的两个字。
我站在医院新生儿科的保温箱外,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那两个小小的、皱巴巴的生命。
一男一女,龙凤胎。
医生说,是天大的福气。
我爸妈说,是老陈家祖坟冒了青烟。
我的妻子林晚,躺在病床上,虚弱却满脸幸福地对我说:“老公,你辛苦了,我们有家了。”
可现在,这张纸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能把我整个人生都压垮的笑话。
我捏着报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张的边缘被我攥得起了毛。
我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林晚的病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的心被凌迟得鲜血淋漓。
推开门,岳母正喜笑颜开地给林晚喂着鸡汤,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奶水才足,我那俩大外孙才能长得白白胖胖。”
林晚看见我,眼睛弯成了月牙:“老公,你回来啦?宝宝们怎么样?有没有闹?”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甜美,像裹着蜜的毒药。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将那张纸,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的被子上。
岳母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晚脸上的幸福也瞬间凝固。
她疑惑地拿起那张纸,视线落在末尾的结论上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你问我这是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林晚,你他妈的问我这是什么?!”
我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岳母一把抢过报告单,只看了一眼,就尖叫起来:“你伪造的!这肯定是假的!陈峰,你安的什么心?我女儿刚给你生了龙凤胎,你就要这么磋磨她吗?你还是不是人!”
我冷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不是人?你问问你女儿,她做的是不是人事!”
我指着那张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白纸黑字!医院的钢印盖着!你告诉我,我怎么伪造?!”
林晚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岳母还在撒泼:“假的!就是假的!你是不是自己生不出来,就嫉妒我们家晚晚能生?所以才弄这么个东西来污蔑她!”
“我生不出来?”我气得浑身发抖,“婚前体检报告你没看吗?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健健康康!林晚,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晚终于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抓住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承认了。
她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老公,你听我解释,就那一次,我喝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爱的人是你啊!”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忘掉这件事好不好?孩子还小,他们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反复捅进我的心脏。
岳...母见状,也立刻换了策略,开始打感情牌。
“小陈啊,你看晚晚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男人嘛,心胸要开阔一点。谁还没犯过错呢?”
“再说了,孩子都生下来了,不都是你的姓,不都管你叫爸爸吗?跟亲生的有什么区别?”
我简直要被这对母女的无耻逻辑给气笑了。
“没区别?”我甩开林晚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问,“那这里的区别,你们给我补上吗?我陈峰,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我爸妈拿出养老的钱给我们买房,就是为了给别人养孩子?!”
就在这时,林晚看着我,泪眼婆娑,说出了那句让我永生难忘,也让我彻底心死的话。
她说:“老公,这真的那么重要吗?只要我爱你就好了啊。”
只要她爱我……就好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
那一瞬间,世界在我耳边静默了。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心痛,都化作了一片死寂的寒意。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好一个只要你爱我就好。”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间让我窒息的病房。
身后,是林晚凄厉的哭喊和岳母尖锐的咒骂。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过去那些年,一幕幕的画面。
我和林晚是同村的。
她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皮肤白,眼睛大,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是村里最不起眼的那个,闷头闷脑,除了有一膀子力气,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我觉得她就像天上的月亮,而我,只是地上的一颗石子。
可她偏偏选择了我。
她说,她就喜欢我的老实,踏实,能给她安全感。
我信了。
我把她的话当成圣旨,把她的人当成心尖上的宝贝。
为了配得上她,我拼了命地干活。
高中毕业后,我没继续读书,跟着村里的施工队进了城。
工地上,夏天晒得脱皮,冬天冻得长疮,我没喊过一句苦。
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在加班。
别人吃饭的时候,我在扛水泥。
我把每个月省下来的钱,一大半都寄给了她。
给她买新衣服,买化妆品,买她喜欢的一切。
我只想让她知道,选择我,没有错。
后来,她说她也想来城里。
我高兴坏了,立刻在工地附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把她接了过来。
那段日子,虽然苦,但真的很甜。
每天下班,不管多累,只要看到她在小屋里等我,为我亮着一盏灯,我就觉得浑身都是劲。
我们一起挤在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畅想着未来。
她说,她想要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不用太大,但一定要有阳光。
她说,她想给我生一双儿女,一个像我,一个像她。
她说,她会陪我一辈子,从青丝到白发。
我把她的每一个愿望,都刻在了心里。
为了那个家,我更加疯狂地工作。
白天在工地,晚上去送外卖,周末还去做兼职。
我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牛,拉着我们未来的生活,一步一步往前走。
终于,我们攒够了首付的钱。
可那点钱,在城里高昂的房价面前,还是杯水车薪。
我爸妈知道了,二话不说,把老家住了几十年的祖宅卖了,又拿出了他们所有的养老积蓄,凑在一起,递到了我手里。
那天,我爸,一个一辈子没掉过眼泪的庄稼汉,红着眼圈对我说:“儿啊,爸妈没本事,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好好跟晚晚过日子。”
我妈拉着林晚的手,眼含热泪:“晚晚,我们家小峰就交给你了。他嘴笨,不会说话,但心是好的。你们以后要相互扶持。”
林晚哭着点头,抱着我妈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陈峰过日子,孝顺你们。”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用那笔钱,付了首付,买下了一套两居室。
房产证上,我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不是我自私,而是我爸坚持的。他说,这是陈家的根,不能含糊。
林晚当时也表现得很大度,她说:“没关系的老公,写谁的名字都一样,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她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房子装修好,我们结了婚。
彩礼,她家要了十八万八。
我拿不出,又去借了钱。
我想,只要能把她娶回家,一切都值得。
婚后,她辞掉了工作,说想在家好好备孕。
我觉得亏欠了她,让她跟我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也该享享福了。
我一个人扛起了房贷、车贷和所有的家庭开销。
我更努力地工作,只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怀孕了。
B超一查,还是龙凤胎。
我高兴得差点疯掉,抱着她在医院里转圈。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爸妈,电话那头,我听到了他们喜极而泣的声音。
我妈第二天就从老家赶了过来,带着土鸡土鸡蛋,说要好好给我媳妇补补。
那段时间,林晚成了我们全家的女王。
我妈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我爸隔三差五就从老家寄来新鲜的蔬菜。
我戒了烟,戒了酒,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回家陪她。
我给她洗脚,给她按摩,听她抱怨怀孕的辛苦。
我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为了我的妻子,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孩子早产了。
在医院的保温箱里,一天就要好几千。
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掏了出来,还不够,又找朋友借。
我看着缴费单上那一长串的数字,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要孩子能平安,花多少钱都值。
直到那天,一个护士无意间的一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我心里。
她说:“咦,你家宝宝是B型血啊?你们夫妻俩好像都不是B型吧?”
我当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可能是搞错了吧。”
我是O型血,林晚是A型血。
根据遗传学,我们确实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
但我没有多想。
我宁愿相信是医院搞错了,也不愿去怀疑我的妻子。
可是,那根刺,一旦扎下了,就很难拔出来。
它在我心里,隐隐作痛。
我开始回忆过去的一些细节。
林晚那个所谓的“男闺蜜”,一个开着宝马的公司总监。
她总说他们是纯洁的友谊,他只是很照顾她。
有一次,“宝贝,想你了。”
我质问她,她却说那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说我小题大做,不信任她。
我选择了相信她。
还有那几次,她借口回娘家,一去就是好几天。
我打电话过去,岳母总说她跟姐妹出去逛街了。
现在想来,漏洞百出。
可当时的我,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去深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整夜整夜地失眠。
一边是深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一边是那该死的血型遗传定律。
我快被逼疯了。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偷偷拔了两个孩子几根柔软的头发,又剪下了自己的指甲。
我像个做贼一样,把样本送到了鉴定中心。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日子。
我既希望那个结果能证明我的清白,给我一个解脱。
又害怕那个结果,会把我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结果,它还是来了。
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将我的世界,砸得粉碎。
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人已经走到了医院楼下的花园里。
夜风很冷,吹得我脸颊生疼。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爸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峰啊,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爸。”我开口,声音哽咽,“你和妈,来一趟医院吧。”
我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出什么事了?”
“来了,就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呜咽。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一双布鞋,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了我爸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和我妈那双通红的眼睛。
“儿啊,到底怎么了?”我妈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鉴定报告,递给了我爸。
我爸接过,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妈也凑过去看,看完,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妈!”我惊呼一声,赶紧扶住她。
我爸也慌了,但他强作镇定,掐着我妈的人中,喊着她的名字。
好一会儿,我妈才悠悠转醒。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我的胳膊,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我们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爸一言不发,只是那张黝黑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神里迸发出骇人的怒火。
他把报告单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就往住院部走。
“爸!你要干什么!”我拉住他。
“我要去找那个问个清楚!我陈家的钱,是那么好骗的吗!”我爸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怒吼。
“爸,你冷静点!”我死死地抱着他,“打人是犯法的!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让我们老陈家当这个冤大头?让全村人看我们的笑话?!”
我爸的质问,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该怎么办?
离婚?
那这个家就散了。
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
不离婚?
那我这辈子,就要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给别人养孩子,当一个活生生的笑话。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就在这时,岳母追了出来。
她看到我们一家三口的样子,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叉着腰,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陈峰!你这个没良心的!晚晚还在为你哭呢!你倒好,带着你爸妈躲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母女俩!”
我爸看到她,更是怒不可遏,挣脱我的手就要冲上去。
“你这个的!教出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还有脸在这里嚷嚷!”
“你说谁不要脸!你儿子没本事,管不住自己老婆,还有脸怪别人?”岳母的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我告诉你陈峰,今天这事,你要是敢闹大,我就去你单位,去你老家,把你做的这些丑事全都说出去!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我爸气得嘴唇发紫,捂着胸口,差点喘不上气。
“爸!”我赶紧扶住他。
我妈也哭着喊:“老头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看着我爸妈痛苦的样子,看着岳母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那最后一丝的犹豫,也彻底烟消云散。
我扶着我爸坐下,然后,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我走到岳母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好啊。”
“你去闹。”
“你去说。”
“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没脸做人。”
我的冷静,让岳母愣了一下。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老实懦弱的我,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婚,我离定了。”
“这两个孩子,我不会要。”
“你们家骗走的彩礼,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还有这几年,林晚在我身上花的所有钱,以及对我和我家人造成的精神损失,我们,法庭上见。”
岳母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大概以为,我最多也就是闹一闹,骂一顿,最后还是会因为孩子,因为面子,选择忍气吞声。
她没想到,我会直接撕破脸,要走法律程序。
“你……你敢!”她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看我敢不敢。”
我不再理会她,转身对我爸妈说:“爸,妈,我们回家。”
“可是,晚晚她……”我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妈,”我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林晚这个人了。”
“她死了。”
“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我扶着我爸,搀着我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
身后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夜色,浓重如墨。
回到家,那个曾经被我视为避风港的地方,如今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和压抑。
家里的每一件物品,都还残留着林晚的气息。
墙上,还挂着我们巨大的婚纱照。
照片上,她笑靥如花,依偎在我怀里。
我看着那张笑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将婚纱照摘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碎了一地。
就像我那颗,同样支离破碎的心。
我爸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们什么也没说。
我爸默默地找来扫帚,将那些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地扫进垃圾桶。
我妈则走进厨房,给我下了一碗面。
面端上来的时候,还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儿啊,吃点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妈把筷子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眼眶一热,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泪水混着面汤,又咸又涩。
这是我妈的味道。
是家的味道。
也是唯一能给我温暖的味道。
吃完面,我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身体里,重新有了一丝力气。
我对爸妈说:“爸,妈,你们早点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我爸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妈却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妈,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做傻事,更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的眼神,坚定而冰冷。
我妈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一夜,我没有睡。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了整整一包烟。
天亮的时候,我掐灭了最后一个烟头。
我的脑子,已经无比清晰。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第一步,收集证据。
我翻出了我和林晚所有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
从谈恋爱开始,我给她买的每一件礼物,发的每一个红包,都有记录。
彩礼的转账凭证,买房时我爸妈给我的转账凭证,我都一一保存了下来。
我还找到了我们婚前体检的报告,证明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都将是法庭上,最有利的武器。
第二步,咨询律师。
我通过朋友,找到了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律师听完,非常同情我的遭遇,并且给了我非常专业的建议。
他说,我这个案子,因为存在欺诈行为,我在财产分割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并且是我父母出资,离婚时,林晚一分钱都分不到。
彩礼,因为孩子非我亲生,属于骗婚行为,可以要求全额返还。
至于精神损失费,也可以向法院申请,并且有很大概率得到支持。
听完律师的话,我心里有了底。
第三步,摊牌。
我没有再去医院。
我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林晚,我们谈谈吧。明天上午十点,在家里。带上你妈。”
她很快就回了信息,是一个“好”字。
第二天上午,我请了假,在家里等她们。
我爸妈本来不放心,想留下来陪我,被我劝回了老家。
我说,这是我自己的战争,我要亲自了结。
十点整,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了林晚和岳母。
林晚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色憔ăpadă,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岳母则是一脸的戒备和不忿。
我让她们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坐吧。”我指了指沙发。
她们坐下后,谁也没有先开口。
客厅里,一片死寂。
最后,还是林晚打破了沉默。
“老公……”她刚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
“林晚,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的!”她急切地说,“我们可以把孩子送走,就当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们重新开始,我们还可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简直要被她天真的想法气笑了。
“送走?说得轻巧。那是两条人命,不是两只小猫小狗。而且,你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我们还回得去吗?”
“为什么回不去?”岳母插嘴道,“不就是一次意外吗?谁还没犯过错?陈峰,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们,换来的是背叛和欺骗,到头来,倒成了我斤斤-计较?”
我从茶几下,拿出我准备好的一沓资料,甩在了她们面前。
“你们自己看看吧。”
那是我打印出来的转账记录,聊天记录,还有那份刺眼的亲子鉴定报告。
“从我们在一起到现在,我一共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这里面记得清清楚楚。”
“彩礼十八万八,一分没少。”
“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卖了祖宅的钱,这里是转账凭证。”
“你说,我该怎么不计较?”
林晚看着那些资料,脸色越来越白。
岳母也慌了神,她没想到我准备得这么充分。
“你……你想干什么?”
“离婚。”我言简意赅。
“不可能!”林晚尖叫起来,“我不同意离婚!”
“这由不得你。”我冷冷地说,“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你这属于骗婚行为,就算你不同意,我起诉离婚,法院也一定会判离。”
“而且,我还会要求你们,全额返还彩礼,并且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陈峰!你太狠了!”岳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们家晚晚给你生了孩子,就算不是你的,那也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你一点情面都不讲吗?”
“情面?”我笑了,“你们给我留情面了吗?”
“当你们母女俩,拿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心里却盘算着怎么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你们想过情面吗?”
“当你们让我爸妈,拿出养老的钱,去给别人的孙子买房的时候,你们想过情-面吗?”
“现在,来跟我谈情面?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扎在她们心上。
林晚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岳母也哑口无言。
我看着她们,继续说道:“我给你们两条路。”
“第一,协议离婚。你们把彩礼退回来,签了字,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法庭上见。到时候,丢人的是谁,你们自己掂量。”
我给了她们最后通牒。
岳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如果闹上法庭,她们家在十里八乡,都抬不起头来。
她开始权衡利弊。
而林晚,只是一个劲地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只剩下厌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我站起身,下了逐客令,“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陈峰……”林晚还想说什么。
“滚!”
我吼出了这个字。
她们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终于不敢再多说,灰溜溜地离开了。
她们走后,我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她们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有林晚的,有岳母的,有她们家各种亲戚的。
无一例外,都是来劝和的。
说的话,也都是那一套。
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什么“为了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什么“她都知道错了,给她一个机会吧”。
我一个电话都没接。
后来,他们开始给我发短信。
各种威胁,辱骂,诅咒。
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内心毫无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
三天后,我没有等到她们的答复。
于是,我直接将一纸诉状,递交到了法院。
同时,我也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冻结了林晚名下所有的银行卡。
我就是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法院的传票,很快就送到了林晚的手里。
这一下,她们彻底慌了。
岳母带着林晚,再一次找上了门。
这一次,她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岳母不再撒泼,林晚也不再哭闹。
她们提着水果,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陈啊,你看,一家人,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岳母搓着手,一脸谄媚。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上法院,多伤感情啊。”
我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们表演。
“现在知道伤感情了?早干嘛去了?”
“是是是,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糊涂。”岳母连忙道歉,“彩礼,我们退!我们马上就退给你!”
“只要你肯撤诉,什么都好商量。”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
果然,只有触及到她们的利益,她们才会低头。
“撤诉可以。”我缓缓开口,“但我的条件,不止是退还彩礼那么简单。”
“什么?”岳母的脸色一变。
“第一,除了彩礼,这几年我花在林晚身上的钱,包括你们家以各种名义借走的钱,一笔一笔,都给我算清楚,还回来。”
“第二,公开道歉。在我们的老家,摆一桌,把你家的亲戚都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女儿做的好事,说清楚,给我和我的家人,一个交代。”
“第三,那两个孩子,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但从此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
尤其是第二条,简直就是要把她们家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陈峰!你不要太过分!”岳母终于忍不住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过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们把我当傻子耍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让我爸妈倾家荡产,给你们养野种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现在,只是让你们道个歉,就觉得过分了?”
“我告诉你们,这只是开始。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不仅要让你们退钱,我还要告你们诈骗!让你们去坐牢!”
“诈骗”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她们母女俩的头顶。
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们知道,我不是在吓唬她们。
如果我真的把事情闹大,请最好的律师,她们未必没有坐牢的风险。
林晚终于崩溃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老公,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你放过我吧,也放过我的家人吧……钱我们还,我们都还给你……道歉也行,只要你别告我们……”
我看着跪在我脚下的这个女人,这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一脚,踢开了她的手。
“别叫我老公,我嫌脏。”
“我的条件,就在这里。答不答应,你们自己选。”
说完,我不再看她们,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了岳母压低声音的咒骂,和林晚绝望的哭声。
我知道,她们会妥协的。
因为她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果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岳M发来的短信。
她说,她们答应我的所有条件。
只求我,能高抬贵手,撤销诉讼。
我回了一个字:“钱。”
很快,我的银行卡,就收到了一笔转账。
十八万八千。
是当初的彩礼钱。
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收到了几笔,凑在一起,差不多有五万多。
是这几年,她们家以各种名"义,从我这里拿走的钱。
我知道,这已经是她们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至于我花在林晚身上的那些,就当是喂了狗吧。
钱到账后,我给律师打了电话,撤销了诉讼。
然后,我给林晚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周六,民政局门口见。另外,通知你家的亲戚,周日中午,村口的福满楼,我请客。”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我陈峰抛弃了她,而是她林晚,不守妇道,自作自受。
我要把我丢掉的尊严,一点一点,亲手捡回来。
周六,我起了个大早。
我刮了胡子,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憔悴,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自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
我到民政局的时候,林晚已经在了。
她一个人,没有带她妈。
她看起来,比前几天更憔悴了,眼窝深陷,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她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填表,拍照,按手印。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的时候。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段错误的婚姻,这段荒唐的人生,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感觉自己像是重获了新生。
“陈峰。”
林晚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那两个孩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祈求,“他们的亲生父亲,不肯认他们……”
“他说,他家里有老婆孩子,不可能为了我和孩子,毁了自己的家庭。”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还有一丝快意。
这就是报应。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与我无关。”
说完,我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周日,老家的福满楼,我包下了整个大厅。
我家的亲戚,林晚家的亲戚,还有村里一些爱看热闹的,都来了。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和我爸妈,坐在主桌,面色平静。
林晚和她爸妈,也来了,坐在最角落的一桌,头都不敢抬。
等到人差不多到齐了,我站起身,拿起了话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宣布一件事。”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我,陈峰,和林晚,已经于昨天,正式离婚了。”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离婚的原因,很简单。”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那张惨白的脸。
“因为,她给我生的那对龙凤胎,不是我的。”
“轰”的一声,整个大厅,像是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和林晚一家。
我没有理会那些议论声,继续说道:
“这里,是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我把我准备好的一沓复印件,分发了下去。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和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晚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看到报告的那一刻,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就甩在了林晚的脸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岳母想去拦,也被他一把推开。
“还有你!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一场家庭闹剧,在众人面前,赤裸裸地上演。
我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
然后,我再次拿起话筒,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今天把大家请来,不是为了看他们家的笑话。”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我陈峰,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对得起她,对得起她们家,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是她,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欺骗了我的感情,也践踏了我家人的尊严。”
“所以,这个婚,我离得理直气壮!”
“从今往后,林晚的任何事,都与我陈峰,再无半点关系!”
“这顿饭,就算是我请大家的散伙饭。”
“吃完这顿饭,尘归尘,土归土。”
“我陈峰,还是堂堂正正的陈家人!”
说完,我放下话筒,端起酒杯。
“爸,妈,儿子敬你们一杯。”
“这些年,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一饮而尽。
我爸妈红着眼圈,也端起了酒杯。
“儿啊,过去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卖掉了城里的房子,把钱还给了朋友,剩下的,都存了起来。
我辞掉了城里的工作,回到了老家。
我用那笔钱,在村里包了一片山头,办了一个养殖场。
我每天起早贪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事业上。
我爸妈看着我重新振作起来,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我的心,好像死了一样。
我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再相信女人。
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都一一回绝了。
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
偶尔,我也会听到一些关于林晚的消息。
听说,她带着那两个孩子,回了娘家,日子过得很不好。
她父母嫌她丢人,天天骂她。
村里人也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她几次想把孩子送人,都没送出去。
后来,听说她得了抑郁症,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
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我也不想知道。
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曾经笑靥如花,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姑娘。
然后,心口就会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我知道,那道伤疤,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但人,总要往前看。
日子,也总要过下去。
又过了两年,我的养殖场规模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
我成了村里有名的致富能手。
我爸妈看着我,既欣慰,又心疼。
他们总劝我,再找一个。
“儿啊,你不能因为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啊。”
“天底下,还是有好姑娘的。”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依旧抗拒。
直到那天,我开车去镇上送货,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林晚。
她比以前,瘦了太多,也老了太多。
头发枯黄,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里还牵着一个。
那两个孩子,看起来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
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把车停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恨,是假的。
但看着她如今这副模样,那股恨意,似乎也淡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她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我认得他。
是林晚那个所谓的“男闺蜜”,那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走到林晚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林晚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抱着孩子,连连后退。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她手里,然后,强行从她怀里,抢走了那个男孩。
女孩吓得哇哇大哭。
林晚也疯了一样,扑上去想把孩子抢回来。
男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然后,抱着男孩,迅速上了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林晚,和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倒在尘土里。
我看到,林晚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她像一滩烂泥,绝望地,捶打着地面。
那哭声,凄厉,而又悲凉。
我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同情。
最终,我还是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离开了。
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可是,车开出去没多远,我还是停了下来。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心里,终究还是有了一丝不忍。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镇上派出所一个朋友的电话。
“喂,老张,帮我个忙……”
我把刚才看到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帮我过去看看吧,就说有群众报警,怀疑有人当街抢孩子。”
“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如果她们实在没地方去,就……就送去救助站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没有再回头。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就当是,为我们那段逝去的感情,画上一个最后的,还算体面的句号。
回到家,我什么也没说。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时的甜蜜。
想起了我们在那个小出租屋里,对未来的憧憬。
想起了她在我怀里,说要给我生一堆孩子时的娇憨。
那些画面,曾经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如今,却成了一碰就痛的伤口。
我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或许,爱过吧。
只是,那份爱,终究没有抵得过现实的诱惑。
我叹了口气,从床底,拖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
里面,装的都是和她有关的东西。
情书,照片,她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我把箱子,搬到院子里,点了一把火。
火光熊熊,映红了我的脸。
我看着那些曾经的信物,在火焰中,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我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为了恨,也不是为了不甘。
而是为了,告别。
告别那个,曾经深爱过她的,傻傻的自己。
告别那段,曾经付出过全部真心的,荒唐的青春。
火,灭了。
灰烬,随风而散。
我的心,也终于,空了。
第二天,我爸妈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吃饭的时候,我妈小心翼翼地问我:“儿啊,你……是不是想通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妈,帮我留意着吧。要是有合适的,就见见。”
我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哎!好!好!”
我的人生,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我才三十出头,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应该,也值得,拥有新的生活。
我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但我愿意,再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去尝试,去接触,去寻找那个,真正能和我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养殖场的生意,蒸蒸日上。
我也开始试着,去接触一些新的人,新的事。
我发现,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我去追求的东西。
比如,事业上的成就感。
比如,家人的陪伴。
比如,朋友间的友谊。
我的心,在这些温暖的填充下,渐渐变得丰盈起来。
那道伤疤,虽然还在,但已经不再那么痛了。
它成了一个警钟,时刻提醒着我,要带眼识人,要爱人,更要爱己。
一年后,我通过相亲,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是一个乡村教师,长得不-算很漂亮,但很温柔,很善良。
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我们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我们一起散步,一起做饭,一起讨论未来的生活。
我把我的过去,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没有嫌弃,也没有同情。
她只是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知道,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我们结了婚。
没有盛大的婚礼,只请了双方的亲人,简单地吃了顿饭。
但我的心里,却无比的踏实和幸福。
婚后,她辞掉了教师的工作,来到我的养殖场,帮我打理一切。
她成了我事业上最好的帮手,生活上最贴心的伴侣。
又过了一年,她怀孕了。
当B超单上,显示出那个小小的生命时,我激动得像个孩子。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
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就像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她给我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当护士把孩子抱到我怀里时,我看着那个和我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小家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是我的孩子。
是我陈峰的,亲生骨肉。
我抱着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我爸妈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天天围着孙子转。
我们家,终于又有了欢声笑-语。
我给儿子取名,叫陈安。
我希望他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日子,就在这平淡的幸福中,一天天流淌。
儿子会笑了,会爬了,会咿咿呀呀地叫“爸爸”了。
每当他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用那双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指时。
我的心,都会被融化。
我觉得,我曾经受过的所有苦,都值了。
如果没有那些经历,我也许就不会遇到现在这么好的妻子,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儿子,更不会懂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它会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也会在不经意间,给你一颗最甜的糖。
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挺过那段最黑暗的时期,等到黎明的到来。
那天,我带着妻子和儿子,去镇上赶集。
在街角的一个馄饨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晚的母亲。
她比以前,老了更多,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
她在一个小摊上,卖着自己家种的蔬菜,几瓜两枣,生意看起来并不好。
她也看到了我。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妻子身上,落在我怀里抱着的儿子身上时。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嫉妒,有悔恨,还有一丝……羡慕。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继续整理她的菜。
我抱着儿子,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我们之间,早已形同陌路。
妻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走,带儿子去买糖葫芦。”
“好。”
阳光下,我们一家三口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角落里,孤零零卖菜的老人。
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同情。
只有一声,淡淡的叹息。
人生,如棋。
一步错,步步错。
怨不得任何人。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而又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
“请问,是陈峰先生吗?”
“是我,你是?”
“我……我是王浩。”
王浩?
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林晚的……朋友。”电话那头的人,补充了一句。
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个开宝马的总监。
那个,毁了我前半生的男人。
他找我干什么?
“有事?”我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我知道,我没资格给你打电话。”王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晚她……她快不行了。”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得了尿毒症,晚期。需要换肾,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王浩继续说道,“我也对不起她。当初,是我不对,是我招惹了她,却又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抛弃了她和孩子。”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我把儿子接了回来,可是,我的妻子知道了真相,跟我离了婚,带走了我所有的财产。”
“我现在,一无所有。”
“我只想,在她最后的日子里,能为她做点什么。”
“陈峰,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她现在最想见的人,是你。”
“她说,她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
“求求你,能不能,去见她最后一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我看着远处,妻子正抱着儿子,在糖葫芦摊前,笑得一脸灿烂。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
“她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