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妻子都是小矮人,儿子却又高又帅,亲子鉴定后我当场傻眼
发布时间:2025-10-29 21:07:46 浏览量:2
“老赵,你跟嫂子个子都不高,阿全竟然都1米9了,真厉害!”
每听到邻居这番话,赵晓峰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是啊,明明他跟妻子的身高都不到1米6,怎么儿子阿全这么高?赵晓峰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阿全跟他没一处相似的,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他偷偷拿了阿全一根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可当结果出来后,赵晓峰看到纸上最后一行字,却当场崩溃。

01.
赵晓峰是个运货司机,今年四十五岁,个头不高,一米六出头,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他每天清晨四点出发,把货从市里拉到县里,有时候一跑就是几天。妻子宋佳丽是超市收银员,个子也小,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两口子勤勤恳恳,一起把儿子赵全拉扯大。
5月8日赵全十八岁的生日。
赵晓峰提前结束了当日的送货任务,路上还特意拐去市中心买了一个水果奶油蛋糕,让蛋糕师傅在上面写上:“十八岁,成人快乐”。
天快黑时,赵晓峰风尘仆仆地回到家。
一进门,他就看到赵全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少年背影高大挺拔,胳膊长得惊人,晾一件衣服,不费吹灰之力。他叫了声“儿子”,赵全转过身来,笑得阳光:“爸,你回来了?”
赵全在县一中念高三,是重点班的班长,也是年级前五的常客。他学习认真、刻苦,一直以来都是老师眼中的好苗子。
走近儿子的时候,赵晓峰愣了一下。赵全站在那里,比他高出足足一个头。少年骨架修长,肩膀宽阔,短发干净利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高了?”他喃喃一句,内心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晚上,全家坐在餐桌前吃饭。宋佳丽笑着给赵全夹菜,说:“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要好好记住。爸爸妈妈虽然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一定会一直在你身后。”
赵全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养我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赵晓峰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打量赵全。桌子下面,他的腿几乎都没地方放了。赵全低头喝汤时,连勺子都显得小。
饭后,赵晓峰放下碗筷,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的赵全。
儿子换了双新拖鞋,鞋码已经是44,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响。他那一米九的个子,坐在那张买了十年的老旧布艺沙发上,膝盖几乎要顶到茶几。赵晓峰的目光在沙发与茶几之间来回游移,总觉得眼前这画面有些违和。
他轻轻咳了一声,把碗往碗柜里一放,压低声音朝妻子开口:“老婆,你不觉得,阿全这孩子长得太高了吗?”
宋佳丽正收拾桌面,手里还拿着湿抹布,一听丈夫这话,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不以为意地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个子高。”
赵晓峰皱了下眉头,声音压得更低:“可也不能这么夸张吧?我一米五九,你一米五六,他现在一米九——这差得也太远了。”
宋佳丽放下手里的碗碟,转过身来看着他,眉头微蹙:“你这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奇怪。”赵晓峰低声辩解,眼神却飘忽不定。他确实没证据,只是心里的疑团如同水塘里扔进了一块石子,一圈圈波纹不断扩散。
宋佳丽走过来,站在他身侧,嗓音有些无奈:“晓峰,你还记不记得,阿全三岁那年个子就比邻居五岁的娃高一截?你那会儿还高兴得不行,怎么现在反倒疑神疑鬼的?”
赵晓峰一怔,自己当年确实这么说过。

宋佳丽接着说道:“你别总往歪处想。现在营养好了,长得快也正常。再说了,也不是所有高个儿的孩子,爸妈都得高,不是还有隔代遗传么?你自己不也说过,你爷爷当年一米七八,咱爸咱叔都没随上。”
赵晓峰张了张嘴,却没能反驳。宋佳丽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放缓了几分:“行了行了,别瞎琢磨了。你那脑子一天光胡思乱想,好好歇着去。”
赵晓峰“嗯”了一声,嘴上没再说什么,可眼神里那一抹迟疑却没完全消散。他回头看了眼正在客厅里大笑着看视频的赵全,心里那根弦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悄悄地绷紧了几分。
02.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赵晓峰就从床上爬起来。他昨晚一夜未眠,脑子里反反复复地盘旋着一个念头:“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虽然这样想,可赵晓峰也没有任何证据。他煮了一锅鸡蛋,煎了几个鸡柳,给儿子赵全装进便当盒里。等宋佳丽收拾完出来,赵全已经洗漱好,一身校服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背着书包,语气亲切地喊了一声:“爸。”
赵晓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赵全个子太高,穿着那身校服像是硬塞进了几年前的尺码里,裤腿短了一截,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腿。赵晓峰看着他,不知怎么地,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往他脸上扫,试图找出点属于自己的影子,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到了巷口,赵晓峰一手扶着电动车,一手护着儿子过马路。忽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又带着打趣的声音:“哟,这不是赵晓峰嘛?你家小子又长高啦?真不像你啊!”
是邻居老郑,年过半百,嘴巴闲不住。他站在对面卖早点的小摊边,笑得一脸玩味,话音一落,旁边吃油条的几个人也都哄笑出声。

赵晓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没说什么,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孩子长得快。”
可心里,却狠狠地被戳了一下。不是一次了,从赵全十几岁开始,类似的话他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不像你”,“真不是你家基因”,这些调侃,像一根根看不见的刺,扎在他心头,拔都拔不掉。
送到学校门口,赵全笑着说了句“爸你早点回去,路上慢点”,转身进了校门。赵晓峰没有立刻走,他站在那儿,眼神落在儿子笔挺的背影上。
赵全站在同班几个男生中间,个子足足高出半头,一双长腿走路生风。赵晓峰的手紧紧握着车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回想起赵全的五官:挺鼻、高眉、眼窝深、下颌线锋利分明……不像他,根本不像他。
赵晓峰喃喃自语:“要是我儿子,怎么会不像我呢?”
他骑着车回到家,宋佳丽正在厨房洗菜,一脸轻松地哼着小曲儿。赵晓峰脱下外套,语气压抑却带着尖刺:“你有没有觉得,儿子跟我长得一点也不像?”
宋佳丽愣了一下,回头瞪他一眼:“你又来了。”
“我没开玩笑。”赵晓峰拉过厨房椅子坐下,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觉得这孩子从五官到身高,哪一点像我?他快一米九了,我跟你谁过了一米六?”
“那你什么意思?”宋佳丽的脸色变了,水龙头还在哗哗流着,她的手却已经停住,“你怀疑我?”
赵晓峰站起来,情绪压不住:“不是我想怀疑,是所有人都在说啊!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你解释解释,他随谁长成这样的?”

宋佳丽手一抖,水珠飞溅在案板上,她猛地转过头:“赵晓峰,我是你老婆,你结婚十几年了,现在你竟然因为别人的一句闲话,怀疑我不守妇道?你别忘了,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在产房里差点丢了命,你现在居然怀疑我?!”
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厨房仿佛成了战场。赵晓峰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而宋佳丽眼里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赵晓峰心里混乱,他想说点什么,可一时间又说不出口。最终,赵晓峰一言不发地进了屋,重重关上了门。
03.
吵完架后,赵晓峰心情极差。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儿子的身高,怀疑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不是亲生的。
可那份违和感越来越强。赵晓峰回忆自结婚以来,为了生活,他在外面开车运货,日夜兼程,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哪怕生下了孩子,赵晓峰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儿子从牙牙学语,到如今已经十八岁,他参与得太少了。
这一想,赵晓峰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也许正因为他结婚后回家少,才给了宋佳丽可乘之机?这个想法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越缠越紧。那晚,赵晓峰等到宋佳丽熟睡,悄悄起身,拿过她放在床头的手机。
他屏住呼吸,指尖颤抖地划开屏幕,试了几组密码都没成功,直到他输入儿子的生日——成功了。
屏幕亮起,赵晓峰眼神复杂。他逐条翻阅微信、通话记录、聊天备份,甚至打开相册和备忘录,连支付宝也没有放过,连转账记录都一一查阅。可一个小时过去,他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难道她真的没有背叛我?”赵晓峰喃喃自语。
可这并没有让他心安,反而让他更心慌。他不相信一个人能如此干净,除非,是清理得太彻底了。
第二天一早,赵晓峰去了菜市场,买了儿子爱吃的鸡腿饭,又顺道买了两罐饮料,踩着早高峰,骑电动车去了赵全所在的重点高中。
“爸?你怎么来了?”听到老师说有家长来看望他,赵全有些惊讶。
赵晓峰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笑得有些勉强,“给你送饭,别老在食堂凑合,快高考了,多吃点好的。”
赵全接过来,咧嘴一笑,“谢谢爸!”
就在赵全低头翻找饭盒的时候,赵晓峰趁机伸手在他脑后轻轻一拽,悄悄扯下了一根头发。赵全根本没注意,只顾着拆袋子。
吃罢饭后,赵晓峰兴高采烈地跟父亲分享校园内的生活,赵全表情专注,时不时点下头,可望着儿子的五官,他的目光却十分复杂。
离开学校后,赵晓峰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您好,请问是来办理亲子鉴定吗?”前台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嗯。”赵晓峰点头,把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掏出来,“这是我儿子的头发,我这儿有指甲。”
工作人员戴上手套接过样本,确认毛囊完好后,递来一张表格,“请您填写信息,并留下联系方式,七个工作日后结果会发送短信通知您。”

赵晓峰坐在等候椅上,拿起笔的那一刻,手心全是汗。他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写下赵全的名字,眼眶一阵发热。交完表,赵晓峰站在鉴定中心门口,久久没有离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可赵晓峰却觉得浑身发冷。
04.
亲子鉴定的申请递交后,赵晓峰的心仿佛悬在了半空,整个人变得敏感、焦躁,连走路的步伐都带着犹豫。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天,他饭吃不下,觉睡不稳,面对妻子和儿子时,虽然强装镇定,却藏不住目光中的游移和紧张。
赵全也隐隐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
以往每次赵晓峰来学校送饭,总会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问:“功课怎么样?要不要我接你回家?”那种带着温度的眼神和语气,像是夏日午后的微风,让人踏实安心。
可这几天不一样了。赵晓峰每次来送饭,都是匆匆忙忙,低着头,脸上没了笑意。饭盒递过来的时候,动作也变得生硬,几乎不与赵全对视,只是闷声道一声“吃吧”,就转身离开,仿佛不愿在他面前多待一秒。
赵全看在眼里,心里却始终不敢多问。他年纪虽小,性子却敏感,尤其是临近高考,每一个微妙的变化,他都揣在心里反复琢磨。
宋佳丽也察觉到了这份异常。
她是个细心的女人,尤其在婚姻生活中,她一向擅于捕捉丈夫言语动作的变化。最近的赵晓峰,变得沉默寡言。饭桌上,他不再和赵全插科打诨,只是机械地夹几口菜,碗还没见底,就起身说有事出去。晚上回来得晚,有时候干脆睡在沙发上,借口说“工作太累,不想吵醒你们”。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试探着问过一次。
赵晓峰只是摇头,“没事,别瞎想。”
深夜,宋佳丽侧身望着熟睡中的丈夫,夜灯洒在他有些发黄的脸上,眼角压出的皱纹像一条条小沟,沟里藏着她看不透的情绪。她第一次在这个曾经让她安心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疏离感。
宋佳丽多次忍住没问——她害怕开口后,一家人最后连仅存的体面也没了。但她心里越来越明白,赵晓峰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直到宋佳丽洗衣服时,从丈夫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皱巴巴的医院单子,没完全展开,只隐约看见“DNA”几个字母。她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心口像被什么击了一下。
宋佳丽没有立刻质问,而是将那张单子轻轻叠回原位,装作什么也没看到。那天夜里,她躺在床上,默默落泪。赵晓峰虽然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可宋佳丽却觉得二人中间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冰冷、厚重。
赵晓峰心虚。他知道自己背着他们做了件事。可他控制不住内心那股日益强烈的不安感——儿子的身高、模样、气质,都不像他。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浮现一个念头:“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这一生算什么?”
七天的等待,像在刀尖上走。每个白天,赵晓峰都强装镇定,每个夜晚,他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第七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子,赵晓峰早早起床,拿着钥匙正准备出门去鉴定中心取结果。可他刚推开门,耳边便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
“赵晓峰,你去哪?”
他心头一跳,转身,就见宋佳丽站在客厅门口,脸色苍白,神情复杂。
“爸。”赵全也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折叠好的纸袋,那是赵晓峰忘在桌上的鉴定回执。
赵晓峰的瞳孔一缩。他没想到会被发现,支支吾吾地张开嘴巴:“你……你们什么时候……”他支吾着问。
“昨天晚上。”宋佳丽低声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最近变化太大了,我洗衣服的时候,从你西装口袋里面发现了这个。”
赵全站在母亲身后,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受伤与茫然,“爸,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不是你的儿子?”
赵晓峰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屋子沉默了半分钟,宋佳丽率先开口:“晓峰,你真的要这样做吗?现在离阿全子高考还不到一个月,孩子正是紧张复习的时候,你做这种事真的合适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纠结儿子的身高?”说到这时,宋佳丽哽咽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连这个家也不信?”
赵全没说话,只低下头,手紧紧攥着裤缝。他不是傻子,他已经明白了父亲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没想到,十几年的陪伴,父亲竟然会对他产生了质疑。

赵晓峰低垂着头,咬紧了牙,“我必须知道真相。”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街道上阳光刺眼,可他心头却沉如压了千斤巨石。他几乎是一步步拖着脚,走进了亲子鉴定中心。大厅里依旧是那名接待他的工作人员,看到他进门,只是点了点头,把一只白色信封递给他。
“赵先生,您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请查收。”
赵晓峰接过信封,手心一层冷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封口贴得很紧,他撕了几次才撕开。
抽出报告的一刻,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整个人紧张得如临刑场。那是一张标准的司法亲子关系检测结果报告,纸张光滑,字体工整。
他先看到儿子姓名那一栏,再看到自己的,然后是那些专业术语和检验指标。赵晓峰拿着鉴定报告的手指在颤抖,越往后翻,他颤抖得越厉害。就在即将打开最后一页的时候,赵晓峰停住了,他想起妻子红肿的眼睛,想起儿子害怕失落的眼神,可赵晓峰并未犹豫太久,真相就在眼前,他不能在此刻后退!
深吸一口气,赵晓峰打开了亲子鉴定报告,可当看到报告内容的那一刻,赵晓峰却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瘫软到底,惊声叫道:“这怎么可能!”
05.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来,地板上的光斑纹丝不动,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沙发上,宋佳丽抱着儿子赵全,泪水早已将眼眶打湿。她的手指轻轻在儿子的后背来回抚摸,像是在安慰,神色疲倦。

“妈……”赵全声音低哑,靠在母亲肩头,半晌才哑声问道,“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爸的亲生孩子?”
宋佳丽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将儿子搂得更紧了一些,她声音很轻,语气却无比坚定:“傻孩子,你当然是他的亲生孩子啊!”
赵全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今年十八岁,正值敏感年纪,哪怕再怎么懂事,也无法完全承受这突如其来的质疑:“可是他真的不相信我。”
宋佳丽没说话,只是摇头,眼泪一滴滴地从她眼角滑落。她努力挤出一句话:“阿全,你爸他糊涂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说完这句话,母子俩就那样默默地坐着,谁也不说话,屋里安静得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音。直到门口传来“咔哒”一声,赵晓峰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背后洒进来,把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手里提着一份文件袋,步子比平时沉重得多。宋佳丽赶紧站起身,擦了擦脸,赵全也紧张地起身,他们都在看着赵晓峰。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把手里的那份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推到宋佳丽面前。
“你自己看吧。”赵晓峰的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情绪。
宋佳丽一愣,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她的手微微颤抖,还是缓缓伸出手,拿起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纸张。赵全站在她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张白纸。

纸上密密麻麻的检测项和数值让人眼花缭乱,宋佳丽抿住唇,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一字一句地读下去,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额头上也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当宋佳丽看到检测结果的第三段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脸色血色褪尽:
“经DNA比对,赵全与赵晓峰之间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
赵晓峰不说话,他回想起自己坐在亲子鉴定中心的长椅上,看到鉴定结果的时候。
那一刻,赵晓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呆滞地盯着那行字,眼睛酸胀,泪水一下子溢了出来。他一把将报告攥成一团,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像个被现实击垮的孩子。嘴里喃喃着:“是我亲生的……是我亲生的啊……”
医生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有些唏嘘。“赵先生,您放心吧,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误解。孩子的身高并不完全由父母决定。现在饮食好、运动多,再加上一些突变基因,完全有可能出现跳跃式成长。”
赵晓峰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声音哑得发抖:“那我、我这是白折腾了?”
医生点点头:“确实,您这孩子,从结果上来看,就是您的亲生儿子。”
赵晓峰的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家,脑袋低着,眼神空洞。看着妻子与儿子,赵晓峰充满了愧疚。
此刻,赵晓峰的喉咙哽得像堵了一块石头,他喉结滚动几下,声音发涩,几乎发不出音来。他望着眼前的儿子,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像被刀扎一样,疼得发紧:“老婆,儿子,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像从肺里刮出来的风。

赵全的脸上没有怒意,却也没有温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那双曾经在他发烧夜里紧张哭喊的眼睛,如今却泛着一种冷淡、清明的光:“爸,你怀疑的不是我,是你对这个家的信任。”
他说完,低下头,缓缓把那份报告推回父亲面前,仿佛推开的不仅是纸张,还有两人之间那层已经裂开的亲情膜。他的声音没有颤抖,却带着少年人少见的倔强与痛意:“你不是一直教我做人要坦荡,要信任家人吗?可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偷我头发去验血。”
宋佳丽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指尖在衣角一遍遍搅动,眼圈早已红了。她望着赵晓峰,眼神沉如死水,终于冷笑了一声,声音像刀子:“赵晓峰,我们一起过了快二十年了,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连我肚子里十月怀胎的孩子都要怀疑,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压不住了,咬着牙齿,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和愤怒一起吞进肚子里。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滚下来,她抬起手拭去,却越擦越乱。
“你想过没有?”宋佳丽猛地看向他,“这些年我一个人照顾儿子、照顾老人,你在外头跑车,风吹日晒我都不怪你,可你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拿起怀疑当武器,把我们母子当成防贼一样盯着。”
赵晓峰嘴唇颤抖,想解释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回忆起自己深夜躲在车里反复查看报告状态的情形,心头被羞愧与悔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全抱着母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宋佳丽靠在儿子肩上,哽咽出声,那哭声像压抑了许久的怒海,在这个家里终于泛滥而出。
赵晓峰站在一旁,像个被剥光外衣的罪人,无处躲藏,也无言以对。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失去的,远不止是一场信任危机那么简单。
那晚,赵晓峰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
电视没开,灯也没开,屋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敲打在心口的铁锤。他抱着头,胳膊搁在膝盖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茶几上的亲子鉴定报告,仿佛那是他人生最后一张试卷,而他,答错了最关键的题。
他想起赵全小时候第一次学走路时摔倒,是他飞快冲上前去抱起的;他想起赵全高烧那晚在医院走廊里,他来回踱步,一遍遍去看医生有没有叫号;也想起儿子考高中那晚,赵全不小心睡着,他给他披上外套,轻轻关上门。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竟然亲手把信任撕得稀烂。
天亮后,宋佳丽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赵晓峰坐在沙发上一夜没动,眼睛布满血丝,却没有一丝心软。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咱们离婚吧。”
赵晓峰心里一震,猛地抬起头:“佳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晚了。”她打断他,语气如同结冰的河水,“你不只是怀疑我,是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家。你亲手把我们之间的信任打碎了,我拼得再累,也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

赵晓峰愣住了,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半晌说不出话。他伸出手想拉住她,可宋佳丽只是退后一步,眼神坚定。
眼泪缓缓落下,赵晓峰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那天中午,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看着空荡荡的家,赵晓峰泪流满面。他躺在床上,回想着曾经一家三口去公园、吃火锅、过生日的日子,一幕幕像电影般重播,却怎么也握不住。
赵全的高考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反而成绩斐然,顺利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学。
大学毕业后,赵全进入一家知名企业,很快就升到了中层。他的能力和品格让同事佩服,领导赏识。只是每逢家庭聚会,他总是由母亲代替出席;电话那头,赵晓峰的声音一再哽咽:“阿全,有空回来看看我。”
赵全只是淡淡回应:“嗯,有时间吧。”
赵晓峰明白,儿子变了。他偶尔会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别家父子谈笑风生,再想起自己的儿子,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他想过修补,想过道歉,可那份被信任撕碎的伤口,已经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有人提起赵全的事:“听说你儿子现在是总监了啊,真有出息!”
赵晓峰苦笑,举起酒杯,却不敢说一句话。深夜,赵晓峰回到家,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已经泛黄的纸张上,那句“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仍清晰可见。
他叹了口气,自语道:“阿全,爸不是不信你,是我自己太没安全感了……可惜,什么都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