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童眸观历史 以故事传精神 ——山西近年抗战题材儿童文学创作的追求与实践
发布时间:2025-10-13 18:28:15 浏览量:3
山西,作为华北抗战的指挥中心、敌后根据地的发源地、全民抗战的典范,在中国抗日战争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太行精神、吕梁精神不仅是历史的丰碑,更是新时代的精神火炬。近年来,山西在儿童文学领域推出了一批精品之作,如葛水平的《黄铜小号》、张卫平的《红星树下》、蒋殊的《红星杨》《少年之约:跨越时空的红色承诺》、郭万新的《将军台》《双春年》,以及希望杯“原创儿童文学”获奖作品、金凤的《晋阳星火》等,以文学的形式为青少年讲述山西抗战历史,弘扬伟大抗战精神。
实现价值观教育审美转化
儿童文学作为面向青少年的历史文化传承的重要媒介,以其特有的儿童视角、情感温度与生活气息,让历史记忆变得更加鲜活可触。
相较于其他文艺作品,抗战题材儿童文学将宏大历史作为叙事背景,更加注重个体生命经验,通过儿童视角再现了抗战时期山西军民的生活图景。《将军台》以“百团大战”为背景,记述了雁门关外乡村儿童二梆梆勇敢地投身抗战、帮助共产党游击队杀敌抗日的成长经历;《黄铜小号》书写的是黄崖洞保卫战中小英雄崔振芳使用过的黄铜小号;《红星树下》初稿名为《朱德儿童团》,书写的是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总部所在地——长治市武乡县王家峪村的“朱德儿童团”;《红星杨》将八路军的红色历史与太行山的地域文化深度融合,通过儿童视角展现战争年代的民族精神,传递了不屈不挠的抗争意志和对和平的渴望;《双春年》对抗日根据地军民关系真实刻画,不仅记录了历史事件本身,更保存了乡村的生活细节与文化记忆。
历史不仅是大人物的丰功伟绩,更是无数普通人、甚至是孩童的生命历程。这些作品所传递的爱国情怀、民族精神,并非以说教方式呈现,而是通过故事的自然展开、人物的命运选择悄然传递,实现了价值观教育的审美转化。
形成独特地域美学风格
虽然每位作者各有其风格,但总体而言,这些抗战题材儿童文学作品深深植根于山西特有的自然景观与文化土壤中,形成了独特的地域美学风格。
面对山西丰厚的红色文化资源,几位本土作者均作了大量的调查、采访工作。精读文本,我们可以从中发现承袭自“山药蛋派”的特点,如语言质朴通俗,民俗特色强,注重真实性、故事性也是其较为突出的特点。由于儿童视角带来的清新、童真贯穿于文本,让山西抗战题材儿童小说在“革命现实主义”之上增加了一层浪漫主义色彩。
葛水平的《黄铜小号》是典型的代表。作品的语言整体上质朴通俗、简洁明快、贴近生活,多用日常口语和民间俗语,使故事更具亲和力和真实感。作品中融入大量太行山地区的民俗文化、方言和生活细节,如各种民歌、童谣及“捉月华”“打月饼”等传统习俗,以及对当地自然环境的细腻描绘,展现了浓郁的地域风情,增强了故事的文化底蕴。书中多次出现“月华”等象征意象,既营造出诗意氛围,又隐喻主人公的纯洁心灵和对和平的向往。
《将军台》《双春年》细致描写雁北地区的自然景观与农耕生活。以《将军台》为例,书中大量使用山西雁北地区的方言词汇和口语表达,如“二梆梆”“打半”“走高脚”“洋烟蛋”“潘圪蛋”等,增强了地域真实感和乡土气息。文中还穿插童谣、民谚,如《笤帚谣》,如“小满前后,点瓜种豆”“立冬不吃饺,冻死一旮旯”,既推动情节,也烘托民俗氛围,展现出独特的山西文化特色。
《红星杨》《红星树下》中都提到那棵树枝断面呈现五角星形状的杨树,这是真实存在的自然奇观,更是山西抗战文学的地域象征。作者通过这一意象,将山西的地域特征与红色文化融合,创造出独具特色的审美对象。
追求多元创新文学表达
纵观山西今年的抗战题材儿童文学创作,可以看到,艺术多样性、创新性已成为创作者的自觉追求。葛水平、张卫平、郭万新、蒋殊、金凤等作家的创作实践,不仅丰富了山西文学特别是儿童文学的整体格局,也为中国儿童文学提供了宝贵的艺术经验。他们的作品通过对历史记忆的创造性转化,对地域文化的深度挖掘,对儿童心理的真实把握,构建了一种兼具历史厚度、地域特色与艺术魅力的叙事传统。
《红星树下》将严肃历史题材与儿童喜爱的悬疑叙事相结合,并且融入魔术、说书等民间艺术,丰富了文本的文化底蕴,也增强了叙事的趣味性和地域特色。同时,作者在反派角色的复杂性以及儿童角色的真实性上下功夫,尝试在可读性与教育性之间找到平衡,是一部具有突破意义的儿童文学作品。
蒋殊的《少年之约:跨越时空的红色承诺》,是一部文学与科技碰撞融合的作品,通过“文字+插画+音视频+AI数字人互动”的多元化形式,用15个80年前的少年故事,构建当代少年与烽火少年隔空对话的场景。
当然,将视野拓宽到整个中国儿童文学领域,乃至整个抗战文艺领域,当前的作品仍表现出一些不足之处。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思考的是:如何让抗战历史在儿童文学中获得更加多元的艺术表达?如何平衡历史真实与艺术虚构之间的关系?如何使地域特色成为提升作品艺术品质的资源而非限制?山西作家的创作实践已经为这些问题提供了部分答案,但更多的可能性还有待探索。未来的山西抗战儿童文学创作,或许可以在叙事视角、时空结构、象征体系等方面进行更加多样化的尝试,使这一题材焕发新的艺术活力。
并州新闻 邢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