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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治医生,却是父亲四十多年前在山里救的儿童,为我结下善缘

发布时间:2025-09-26 07:11:20  浏览量:1

口述:李志锐

文字整理:乡村黑哥

(这篇故事的素材,是和我一起干建筑活的老朋友李志锐提供的,是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22年的农历十月底,为了叙述明白,我采用di一人称写法,文章没添加任何水分。)

七十年代中期,因为我们家男孩多,生产队里分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我父亲就经常偷偷去山里收一些山货,回来卖给小商贩,挣个蝇头小利,来维持家里的生活。

记得那是1976年的冬季,生产队里不再出工,父亲就在村办粉条坊里买了一些红薯粉条,又在集市上买了一些弹好的棉花,准备去太行山里换一些山货回家。我家有一辆28型的飞鸽牌自行车,是父亲唯一的交通工具。

父亲把粉条和棉花包装好以后,就绑在自行车上,然后就出发了。我们家住在太行的东部,离大山有七十公里的路程。父亲到了邢台桥西区以后,就坐上去山西拉煤的大卡车,在黎明以前就到了大山里,然后从拉煤的车上把自行车和货都卸下来,就骑着自行车去山村里换山货。像黑枣柿饼,还有野鸡,野干蘑菇,在我们平原农村都是很吃香的抢手货。

父亲每次出门大约有一星期的时间,回家后就把换来的山货赶紧四处销售,当时农村还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父亲都是悄悄地去找买主,像黑枣和柿饼核桃之类,都送到小商小贩家里,野鸡、蘑菇之类的就送到饭店里。

记得有一次父亲从大山里回家,收来的山货比平时多了很多,母亲就问是怎么回事?父亲高兴地说:“这次我在大山里救了一个男孩,他父母为了感谢我,主动在村里帮我收了一些山货,价格比我亲自收便宜了很多,所以这次收的山货比往日都多。”

我们小哥几个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让父亲讲讲他是怎么救人的,父亲一边吃饭,一边就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他救人的过程:

原来那天父亲坐拉煤车到了山西以后,就驮着货往山沟里驶去。

山里的太阳出的比较晚,往远处望去,云蒸霞蔚,云彩在半山腰缠绕,只露出高低不平、起伏连绵的山顶。近处路两旁的树丛里,不时有野兔突然跃起,惊慌失措地奔向山沟里。

父亲在九点多钟好不容易才来到一个小山村里,听说是来换山货的,很快就有很多人围了上来。因为是星期天孩子们都没上学,父亲的自行车旁一下就热闹起来。

有人在过来询问买卖价格,但问的人多,互换山货的人很少,只有少数人用篮子掂来一些干蘑菇,和我父亲的粉条互换。

突然父亲发现身旁有个十来岁的男孩,嘴张着,不断用手抓挠自己的胸部,模样非常痛苦。父亲当过几年教师,在报纸上看过急救常识。他很快就判断有东西卡在孩子的气管里了,当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候,父亲就已经冲了过去,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孩子,把拳头放在男孩腹部,一下一下冲击着。这时候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有的人去喊男孩的父母,大部分人都焦急地在一旁紧张地观看。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父亲不间断地实施抢救,终于在几分钟后,一块糖块从男孩嘴里喷射而出,男孩的脸色迅速从紫黑色变成红润色,男孩没事了。

这时候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神色,当他看到人群里的男孩已经安然无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一位老者说道:“根生,刚才多亏了这位年轻人救了你家孩子,不然现在估计都快憋死了。我们大伙都啥也不懂,是一块糖卡在小玉刚的气管里。”

大伙议论纷纷,都在夸我父亲救了根生的孩子,根生含着泪抓住我父亲的手,说话声音都有点打颤:“谢谢你大哥,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父亲有点不好意思,他憨厚地说道:“我当过几年教师,懂得一点急救常识,今天恰好就用上了。你不用客气,这也是孩子命大,糖块顺利地喷射出来了。我现在都有点后怕,如果时间久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样,我父亲被根生叔请到了家里,山里人是非常淳朴善良的,后来根生就主动帮助我父亲收山货,只两天的时间,父亲带来的粉条和棉花就全部换完了。

听父亲讲完这些,我哥几个都像看英雄一样看着父亲,感觉父亲太了不起了,不仅能做生意,关键时候还能救人。

从那以后,父亲再去了山里,根生叔就主动帮助父亲收山货,父亲过意不去,就给根生叔一些利益分成,就这样俩人成了好朋友。这段时间一直持续了有两年多。

后来在1978年,我父亲又回到了学校教学,就停止了做小生意,慢慢也就和根生叔断了联系,多年以后父亲去世,我还在他的小木匣子里,发现了父亲保存根生叔的几封来信,信封虽然都发黄了,但它见证了我父亲和根生叔当年那段真挚友谊。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转眼46年就过去了,在2022年农历的十月底,正是疫情严重的时候,我却在建筑队干活的时候,被摔成脊柱骨折,那一年我已经58岁。

我被紧急送到县医院,以前县医院做这种脊柱shoushu,都是从省医院联系专家医生,因为正是疫情期间,省里的专家根本无法联系到。

脊柱骨折不能长时间耽搁,我在病床上就连夜联系了邢台的亲戚,托关系凌晨五点钟就转去了邢台医院。

因为路上受了风寒,我有点感冒低烧,当时邢台医院可以说是不敢接收下边县的病人,我能被医院接收,是亲戚托了一位脊柱科姓聂的主任。

我被推到了脊柱科病区,按规定必须测量体温,我当时就吓坏了,因为我已经隐隐感觉自己正在发烧。

果然,我体温是37.8度,按医院规定超过37.5度就必须到南院区隔离,或者被赶出医院。护士赶紧通知了聂主任,当时聂主任也很作难,他也知道37.8的体温可能就是普通感冒发热,但当时是疫情严重期间,他也非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我撵出医院。

我家人苦苦哀求聂主任,说我的病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做手术,我老婆哭着说:“我们巨鹿县已经封闭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回去。”

这时候另外一名五十多岁的主任恰好从病房里走出来,听见我老婆的哭喊声,他快步走了过来:“你们是巨鹿的?是那个村的?”

我老婆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赶紧说道:“我们是巨鹿郭家寨的。”

“郭家寨?你们认识一名叫郭永章的人吗?估计有八十多岁了。”主任眼里露出期盼又惊喜的神色。

我开口喊道:“郭永章是我父亲,我是他的儿子。”

主任眼里露出吃惊神色,他激动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把聂主任拉到了一边,俩人悄悄商量着什么。

聂主任频频点头,不一会聂主任走到我们身边对我家人说:“让你们先单独住一个隔离房间,一会马上就吃退烧药,所有人千万别出病房。如果两个小时后烧退了就不是新冠肺炎,明天就安排shoushu,如果半夜前发烧依然不退,黎明前就开始shoushu,结束后再送到南院区隔离。”

我们全家人激动的表情难以形容,不明白聂主任为什么忽然坚定了主意,肯定是采纳了另外中年主任的建议。

吃了感冒药后,我的烧很快就退了下来,护士立刻就通知了聂主任。

Di二天上午八点,我被推进了shoushu室,五个小时以后我被推了出来,当时我是半昏迷状态,回到病房后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们吃的饭都是在网上订购,食堂直接送到病房里,在快吃饭午饭的时候,那位中年主任走了进来,我们家人赶紧站立起来,我儿子说道:“谢谢主任,谢谢你们把我父亲留了下来。”

主任满脸含笑,他过去握住我的手,亲切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父亲郭永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十岁那年气管里卡了一块糖,恰好你父亲在村里换山货,是他救了我。几十年过去了,我今天有幸还能遇见郭伯伯的家人,真是天大的缘分。”

我简易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吃惊地望着主任,有点口吃地问道:“你家莫非是山西榆社的?你姓杜?你父亲叫杜根生?”

“你说的太对了,我叫杜玉刚,当年多亏你父亲救了我,否则我早就变成灰了。”杜主任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

果然是他,我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哽咽说道:“真是缘分啊,小时候,父亲经常提起你的父亲根生叔,可惜我们两家后来断了联系。”

杜主任眼睛也湿润了,他亲切问道:“我也一直没忘记郭伯伯的救命之恩,所以郭伯伯的名字就刻在我的脑子里,郭伯伯现在身体还好吗?”

我苦笑一声说道:“我父亲已经去世六七年了。根生叔现在身体怎样?是不是非常健康?”

杜主任也苦笑说道:“我父亲也去世了,他是七十岁上走的,已经去世快十年了。”

我俩都一阵唏嘘,我老婆和俩儿子都愣在一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当年发生在我父亲身上这些故事。我赶紧简单向他们介绍了杜主任,几人听后才恍然大悟。

我身体恢复的很快,因为没有伤到马尾神经,所以穿上护体几天后就能下床活动了。杜主任一天过来三四趟,还从家里带来好多营养品,我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对我照顾,所以内心非常的感动。

这份跨越四十多年的缘分,是父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财富。是父亲为我结下的善缘,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会把这份善缘好好传承下去,也让我在困境里,读懂了“善有善报”的真谛。

最后我在这里感谢聂主任和杜主任,他们都有一个仁慈救人的心,不愧“人民医生”这个光荣称号。我和杜主任还成了好朋友,平时我们经微信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