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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以我破坏军婚送我入狱,我拿出结婚证和亲子鉴定,法官:你完了!

发布时间:2025-09-10 11:48:06  浏览量:1

军事法庭的灯光,宛如手术刀那般,透着彻骨的冰冷,直直地倾泻而下,仿佛要将这法庭上的一切真相都无情地剖析开来。

我的丈夫秦宇焰,身着一身笔挺如新的军装,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原告席上。他肩上的军衔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可那双投向我时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往昔的温情,只剩下公事公办、冷若冰霜的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我的身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曾经那个温柔待我的秦宇焰,如今竟如此陌生。

“法官,她明明知晓我是现役军人,却在婚姻存续的这段日子里,与他人存在不正当的暧昧关系,这已然构成了破坏军婚罪,我恳请依法对她予以严惩。”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好似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重重地砸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法庭里。刹那间,旁听席上立刻泛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那声音虽小,却像无数根细针,刺痛着我的耳膜。

我被法警带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被告席。面对这荒诞至极的指控,我内心竟出奇地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在心中暗自思忖:秦宇焰,你为了那个女人,竟如此不择手段。

我从随身的文件夹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份文件,轻轻地将它们放在面前的传送带上。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真相即将大白。

“法官,这是我的结婚证,还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法官接过文件,先是仔细地翻看了那本红色的结婚证,眉头渐渐蹙起,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他缓缓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缓缓说道:“这份结婚证是真实的,但登记对象,并非原告。”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拿起了那份亲子鉴定,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但这份报告显示,你与你的情人,也就是旁听席上那位辛雅然女士所生的孩子,生物学父亲……却是你,原告!”

法官将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那“砰”的一声,仿佛敲响了我命运的钟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原告身为军人,不仅捏造事实诬告他人,更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严重违反军纪!当庭宣判:被告林薇染,无罪释放!原告秦宇焰,即刻起开除军籍,移交军事检察院处理!”

故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看着手里那份保密协议,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迅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国家,我愿意付出一切。

“吴院长,我同意加入‘飞天计划’。”

“不再考虑一下吗?”

吴院长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惋惜,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么年轻有为的你,做出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可惜了。“你应该知道,这个任务是绝密的。一旦加入,你将隐姓埋名,或许是几年,或许是几十年,不能与亲人联系。小林,你至少……应该和你的爱人商量一下。”

林薇染这个名字,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让我的思绪瞬间恍惚了一下。我在心中默默念叨:秦宇焰,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随后,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吴院长,如果让我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选择,我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至于我的爱人……我想,身为一名军人,他应该也有着同样的觉悟。”

吴院长站起身,朝着我郑重地伸出手,那双手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小林同志,你为国家航天事业做出的牺牲,国家和人民都会记在心里。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感谢!”

他顿了顿,补充道:“七天后,会有专车来接你。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地陪陪家人吧。”

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涩涩的味道。

七天。

足够了。

从吴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丝细细密密地飘落下来,带着秋末特有的凉意,那凉意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里。

雨不大,但是当我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我的肩头还是被淋透了,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出所料,大院里家家户户都亮着温暖的灯火,那灯火仿佛是家的召唤,饭菜的香气隐约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勾起了我的一丝馋意。

唯有我和秦宇焰的家,一片漆黑,像一个冰冷的洞穴,没有一丝生气。

他还是没有回来。我心中一阵酸涩涌上心头,随即又被我自嘲地压了下去。我在心中苦笑:到了现在,我还在期待什么呢?他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所有人都说,我和秦宇焰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曾经,我也以为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白头偕老。

但现在,我知道了。那个对我一见钟情、展开热烈追求的秦宇焰,他并不爱我。我在心中暗暗叹息: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或者说,秦宇焰爱着的,只是我的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和他那个刻骨铭心的初恋,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现在,那个叫辛雅然的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替身,当然就该功成身退了。我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家里,我缓缓地开门,又轻轻地开灯。

屋子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这房子是我亲手布置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曾记录着我和秦宇焰那些柔情蜜意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现在,这里一如往常,整洁,却没有一丝人气儿,冷冷清清的,仿佛一座空城。

我压下心头的苦涩,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

正打算脱下身上已经湿透的外套,房门处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秦爸爸,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欣喜,那声音如同一只小鹿,轻轻撞进了我的心里。

我一怔,正要解开纽扣的手指,就那么顿住了。我在心中猜测:是辛雅然的女儿来了吗?

紧接着,我听到了秦宇焰温和得不像话的声音。那声音如此温柔,是我从未听过的。

“当然,这里就是秦爸爸的家。只要琰琰喜欢,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大概能猜到他在和谁说话了。

是辛雅然的女儿,宋思琰。

思琰,思焰。

呵,我无声地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和嘲讽。

秦宇焰性格冷漠,除了在工作时展现出的威压与严苛,平时说话总是带着一股远山白雪般的疏离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我很少听到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说话。我在心中暗自思忖: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只是这份温柔不属于我。

“琰琰,快从你秦爸爸身上下来!”

“不嘛,我就要秦爸爸抱!”

我放下了手,缓缓地拉开卧室的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三个人听到声音,同时扭过头来看我。那目光仿佛三把利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欢快的气氛,骤然冷却了下来,仿佛被一层冰霜笼罩。

“染染,你在家?”

秦宇宇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仿佛没想到我会在家。

染染。

这熟悉的称呼,让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曾经,这称呼里满是爱意,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曾经,有无数个抵死缠绵的夜晚,他都会在我耳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溢出这两个字。

那时,我总会被其中滚烫的情愫烧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时光,心中满是眷恋。

但现在,我真的很想问秦宇焰一句。

你叫的,究竟是染染,还是然然?我在心中默默地呐喊,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是小林同志吧?”辛雅然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那微笑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美丽却又带着一丝虚伪,“你好,我是辛雅然,秦宇焰的好朋友。”

秦宇焰跟着解释:“雅然刚调到文工团工作,宿舍太小,带着孩子不方便,我让她暂时住到家里来。”

不是商量,是通知。那语气如此强硬,让我心中一阵刺痛。

我垂下眼帘,点了点头,避开了她伸出的手。我在心中告诉自己:我不需要她的虚情假意。

“我知道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回房间。

手腕一紧,却被秦宇焰抓住了。那力度让我有些疼痛,却又无法挣脱。

“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宇焰皱着眉,声音里带上了不悦,那不悦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雅然是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和他争吵。我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为了最后的尊严,我不能吵。

我甩开他的手,“我要去换衣服。”

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一把甩上了门。那“砰”的一声,仿佛是我对这段婚姻的绝望呐喊。

我脱力般地坐在床上,还能听到外面辛雅然柔声劝着秦宇焰。那声音如此温柔,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可能是小林对我有些误会。阿焰你别生气,和她好好说开了就行。”

下一刻,卧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那声音如此响亮,仿佛要把我从梦中惊醒。

秦宇焰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那愤怒的表情,让我有些害怕。

但当他看见我脸颊通红地倚靠在床头时,顿时愣住了。那愣住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大步上前,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那温暖的手掌,让我心中一阵感动,却又很快被理智压下。

滚烫的温度让他吃了一惊。

“你发烧了?”秦宇焰的声音里,总算带了一丝久违的关心。那关心如此短暂,却让我有些贪恋。

我努力弯了弯嘴角,“可能是淋了雨吧。”

“我送你去医院。”

秦宇焰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了琰琰的大哭声。那哭声如此凄惨,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妈妈,那个阿姨是不是不喜欢琰琰?妈妈,她会不会像爸爸一样,也把琰琰和妈妈赶走?”

秦宇焰本来伸向我的手,迅速收了回去。那动作如此决绝,让我心中一阵绝望。

他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琰琰”,就立刻转身走了出去。那背影如此匆忙,仿佛我是他的负担。

很快,门外传来了他轻声细语的安抚。

“琰琰不哭,这里就是你的家,没有人会赶你走的。”

“秦爸爸,我害怕!”

“乖,不怕。秦爸爸在这里呢。”

尽管早就决定要离开,但听着秦宇焰这样温柔的话语,我的心里还是像被揉进了一团钢针,密密麻麻地疼。那疼痛如此剧烈,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结婚四年,我们一直没有要孩子。

因为秦宇焰说,他不喜欢孩子。那时的我,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但现在看来,他不是不喜欢孩子,他只是,不喜欢我生的孩子。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头越来越沉,晕晕乎乎间,我的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那昏睡仿佛是一场逃避,让我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痛苦。

不知道在混沌与沉睡中徘徊了多久,恍惚间,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用力地推搡着我,那股力量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

我极不情愿地,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了那仿佛被胶水黏住般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宇焰那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姿态的身形,他就那样站在床前,眼神冷冷地俯视着我。

“染染,你今天可把琰琰给吓得不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那两道原本英气十足的剑眉此刻紧紧地皱在一起,好似两座无法逾越的小山,目光里满是谴责与毫不掩饰的不赞同。

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委屈与恼怒,他怎么能只想着孩子呢?我暗自腹诽着,但面上并未表露。“我和雅然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睡着了。明天,你记得给孩子买点礼物,好好哄一哄她。”他接着说道,那语气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实在不想搭理他,只觉得满心的烦躁,于是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他,以此来表达我内心的不满。哼,简直不可理喻,我在心里愤愤地想着,他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呢?

秦宇焰显然被我这冷漠的态度给惹恼了,他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他猛地一把将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扯了起来,动作粗暴得让我有些吃痛。“我的话,你没听见吗?”他大声地质问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费力地撑着床,缓缓地坐起身来,身体因为他的拉扯而有些摇晃。我瞪着他,眼中满是怨愤,“你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回家,一回来,就是要和我吵架的吗?”我质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委屈和愤怒交织而成的。

没想到向来在我面前温婉柔顺的我,会突然这样顶撞他,秦宇焰一下子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我,随即脸上浮现出更加不悦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

我靠在床头,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满是嘲讽。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吧,我在心里暗暗想着,那慌乱就像黑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虽然短暂,但却真实存在。

“没什么意思。”我淡淡地说道,然后移开视线,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我觉得和他争论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秦宇焰却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就怒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林薇染,我工作忙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在这里阴阳怪气地给谁看呢?”他大声地咆哮着,声音震得我的耳朵都有些发疼。

“你拍着自己的心口问一问,是真的工作忙吗?”我忍了又忍,心中的怒火还是没能忍住,终于爆发了出来。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不甘。

“结婚这几年,除了有特殊任务,你什么时候忙到过有家不能回?秦宇焰,我不说,不代表我傻!”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里不受控制地带上了哭腔,那是积压已久的委屈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秦宇焰,你还记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吗?”我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我带着泪意的眼睛盯着,秦宇焰的眼神开始闪烁,他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与我对视。

“你不记得,我记得。”我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那叹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悲哀,“是辛雅然回来的那天。到今天为止,整整两个月了。”

秦宇焰彻底怒了,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林薇染,你真是莫名其妙!雅然是我的朋友,她刚调到这边,又一个人带着孩子。于情于理,我照顾她一下,都是应该的。”他大声地辩解着,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内心的愧疚。

“到了你这里,怎么就变得这么龌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我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林薇染,你从前表现得那么宽厚温和,难道都是装出来的?我真是看错了你!”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说完,他狠狠地摔门而去,那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是他对我最后的宣判。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干涩得发疼,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刺痛着我的眼球。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两个月前,那是秦宇焰第一次,不是因为部队的任务而不回家。

第二天晚上他回来了,对我格外温柔,那温柔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我有些恍惚。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我们只是小别胜新婚,沉浸在幸福之中,却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可笑的替身。

但从那天以后,秦宇焰就断断续续地留宿在外。最开始,他还会编造一些不回家的理由,那些理由听起来是那么的牵强,但我却选择了相信他。到后来,他连编都懒得编了,仿佛我的存在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我担心他,趁着休假,特意煲了汤给他送过去。走在部队的办公区里,我敏锐地觉得,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有些奇怪,那目光中带着一丝躲闪和同情,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人。

直到我来到秦宇焰的办公室外,听到了他和同事霍长林的对话。

“从辛雅然回来后,你就没怎么回过家。你就没想过,这事要是被小林知道了,会怎么样?”霍长林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她能怎么样?”秦宇焰那冷漠得近乎刻薄的声音,让站在门外的我,如坠冰窟,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周围是一片冰冷和黑暗。

“你这话说的。当初是你主动追的小林,也是你提的结婚。小林是个多好的妻子,你可不能对不起她。”霍长林继续劝说道。

我如遭雷击,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仿佛那门把手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里面秦宇焰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割着我的心。“我承认,当初是我主动追的她,结婚也是我提的。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和雅然有几分像,我会娶她?说到底,是她占了雅然的位置!”

“况且,如果没有我,她这几年能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首长夫人’吗?她的工作,能这么顺风顺水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这段婚姻里她得到的,远远超过了她自身的价值。所以,对不起她这个说法,压根儿不成立。”他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剑,将我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粉碎。

我听到霍长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还想要你和小林的这段婚姻,就别让她看见辛雅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辛雅然到底是谁。鬼使神差地,我躲在了办公区外的一个角落里,那里阴暗而寂静,仿佛是我此刻内心的写照。

黄昏时分,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那长长的影子就像我心中无尽的忧伤。我看到秦宇焰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身姿窈窕,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眉眼间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当我看清楚那个女人长相的一瞬间,手里的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仿佛是我心碎的声音。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脸上,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秦宇焰和琰琰已经坐在餐桌边了。辛雅然腰间系着我的围裙,正将两颗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小心翼翼地放进琰琰面前的小碟子里,那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那画面,温馨得刺眼,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小林醒了?”辛雅然抬头,冲我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那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虚伪,让我感到恶心,“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扫了一眼锅里,空空如也,仿佛我的内心一样,一片荒芜。“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她一拍脑门,满脸抱歉地看着我,那表情却让我觉得无比的做作,“光顾着我们三个早起的了,忘了给小林也做一份。没关系,小林你去洗漱,我再给你煎一个。”

她作势要起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为难地停住了。“好像……家里就只有三个鸡蛋了。要不,我这份儿给你吃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不用。”秦宇焰头也没抬,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白粥,那语气冷漠得让我心寒,“发着烧,别吃油腻的。喝点粥就行。”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我平静地走进卫生间,留下一句“不用了”,便关上了门。

我掬起一捧刺骨的凉水泼在脸上,感觉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只是五脏六腑都空落落的,泛着凉意,仿佛被寒冷的冬风侵袭过一般。

等我再走出去时,餐桌旁只剩下了琰琰一个人。辛雅然正斜靠在客房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你果然长得很像我。”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货品般的挑剔,仿佛我是她手中的一件物品,可以随意评判。

“可惜啊,假的终究是假的。在真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仿佛她才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向卧室,准备换衣服去上班。我不想和她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我觉得那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但辛雅然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她跟了过来,堵在我的房门口,那姿态就像一个胜利者,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林薇染,你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刻薄地冷笑着,那笑声就像一把把锋利的针,刺痛着我的耳朵,“被他宠了几年,就真当自己是不可或缺的首长夫人了?”

“我告诉你,你能上位,不过是因为我当年离开了,阿焰把你当成我的影子罢了。你信不信,只要我招招手,他就会立刻、马上地回到我身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仿佛她已经掌控了一切。

我正在扣衬衫纽扣的手,顿住了。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虽然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平静。就在辛雅然的视线中逐渐流露出挑衅得逞的意味时,我平静地开口了。

“那如果你喜欢,就请你立刻招手,把秦宇焰收回去。只要他愿意和你结婚,这首长夫人的位置,我拱手相让。”我刻意将“拱手相让”四个字,说得清晰而又郑重,那是我对她的回应,也是我对这段婚姻的决绝。

不出所料,辛雅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再不复刚才高高在上的睥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我抢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小人得志!”辛雅然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记住,自始至终,阿焰爱的人都只有我一个。你只是个替身,鸠占鹊巢了这么久,他迟早会和你离婚,然后重新回到我身边!”

“那我拭目以待。”我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刚要关上门,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我看到辛雅然眼中精光一闪,她整个人竟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动作是那么的夸张,仿佛是在表演一场闹剧。

我愕然地愣在原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撞了上来。

是琰琰。

这个不过四五岁的小丫头,宛如一颗蓄势待发的小炮弹,带着一股蛮劲儿,一头狠狠地撞向了我的小腹,那冲击力让我猝不及防。

我毫无防备,被她这一猛撞,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脚步踉跄,最终一个趔趄,跌坐在了柔软的床上。我心中暗自叫苦,这小丫头力气可真不小,同时也有些疑惑,她为何突然这般冲动。

秦宇焰迈着大步走进来时,映入他眼帘的,正是这略显混乱又有些滑稽的一幕。他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坏人!不许你碰我妈妈!”琰琰扯着嗓子尖叫着,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空气,紧接着,她又像一头愤怒的小兽般,再次冲了过来,张嘴就狠狠地咬在了我的手背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我疼得眉头紧皱,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用力推开了琰琰。我心中又气又急,这孩子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呢。

“林薇染!”秦宇焰的眼中瞬间燃起了怒火,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灼伤。他一个箭步跨过来,动作迅速而有力,将地上的琰琰一把紧紧抱进了怀里。

本来还像只凶狠小兽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小姑娘,此刻顿时像是找到了坚实的依靠。她那柔软的小胳膊紧紧抱住秦宇焰的脖子,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这温暖的庇护,接着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秦爸爸,她欺负妈妈,还欺负琰琰!”琰琰一边抽泣,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我缓缓抬起眼,看向秦宇焰,心中还抱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就像黑暗中闪烁的微弱烛光。我在心里默默期盼着,想看看,在我,和辛雅然之间,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然而,很快我就失望了。秦宇焰抱着琰琰轻声哄了哄,便立刻转身去扶地上的辛雅然。他的动作急切而关切,仿佛辛雅然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辛雅然却推开了秦宇焰伸过去的手,默默地,一声不吭地自己爬了起来。她那动作带着一种倔强,又似乎有着自己的骄傲。

她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臂上,渗出了点点血色,那点点血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我心中不禁一紧,虽然我对她并无好感,但看到这伤,还是有些不忍。

秦宇焰立刻紧张起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让我看看!”那焦急的神情,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不用了,我没事。”辛雅然把受伤的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倔强,似乎不想让秦宇焰为她担心。

秦宇焰却强势得很,他一把将她的手从身后拉了出来。只见她的胳膊上,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一大块皮,细小的、殷红的血痕,出现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我送你去医院!”秦宇焰的语气坚定而急切,不容置疑。

辛雅然低下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哪儿有那么娇贵?有没有碘酒?我消消毒就行了。”她那低垂的头,仿佛在掩饰着什么情绪。

说完,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那委屈就像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和以前比起来,这点伤,连伤都算不上。”她轻声嘟囔着,似乎在回忆着过去那些更艰难的时光。

秦宇焰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晰的痛苦,那痛苦仿佛刻在了他的脸上,让人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

他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怒视着我,“林薇染,道歉!”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房间里回荡。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哪怕是我曾经亲耳听到过他和霍长林的对话,哪怕是我早就知道了自己在他的心里,远远不如辛雅然那么重要。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丈夫,会连一丝一毫的信任,都不肯分给我。我心中一阵悲凉,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渊。

“我没有推她,我不会道歉。”我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妥协。

“你没有推,难道是雅然自己摔成这样的?”秦宇焰的眼神里满是失望,那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暴戾,冲动,不可理喻!”他的指责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眼盲心也盲?”我毫不畏惧地挺直了腰背,目光灼灼地迎上他愤怒的视线,大声质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了?”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为什么他就不肯相信我。

秦宇焰一噎,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进门时的情景。

他确实没有看到。他进门的时候,辛雅然已经坐在了地上。但话又说回来,两个人当时距离那么近,不是我推的,难道还是辛雅然自己故意摔倒的不成?他在心里暗暗思量着,眉头紧紧皱起。

何况,琰琰都发了疯似的去扑咬我。这难道不是一个孩子,出于对母亲最本能的保护吗?他在心中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愈发笃定,我只是在嘴硬,只是心虚罢了。

“我虽然没有看到,但事实就摆在这里。染染,犯了错并不可怕,重要的是,你要勇于承担后果。”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规劝,仿佛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染染,和雅然道个歉。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再追究了。”他试图用温和的语气来化解这场矛盾,但在我听来,却充满了敷衍。

我倔强地摇着头,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推的,我绝不道歉。”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不容置疑。

“就是你!就是你!”琰琰哭喊着冲到我身边,用力地拍打着我的身体,那小小的拳头打在我身上,却像重锤一般,敲打着我的心。

“你这个坏女人!你就是看秦爸爸对我和妈妈好,所以你才故意推我妈妈的!”琰琰一边哭一边骂,那愤怒的小脸涨得通红。

“琰琰!”辛雅然一把抱住琰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生怕我会伤害到她。

“阿焰,我想……小林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和琰琰,还是搬出去住吧。”她红着眼睛,声音哽咽,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你不要为了我们,影响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她低着头,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洇出一小朵湿漉漉的花,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委屈和无奈。

秦宇焰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大步走到我身边,将我一把推进卧室,然后重重地带上了门。“砰”的一声,那关门声仿佛敲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林薇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那愤怒的语气仿佛要将我吞噬。

“雅然她结婚后,一直承受着家庭暴力!她的丈夫动辄就对她打骂,哪怕是在月子里,也是一样!”他开始讲述辛雅然的悲惨遭遇,试图让我理解他的做法。

“她好不容易才离了婚。为了避免被前夫抢走孩子,才带着琰琰一个人,无依无靠地调到这里来。她有这么可怜的遭遇,你怎么就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同情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在质问我的良心。

“我承认,让她们母女住到咱们家里,事先没有和你商量,是我的不对。但是,这不是你处处针对她们的理由!”他的声音又放软了些,带着一丝恳求,希望我能妥协。

“染染,你听话,出去和雅然还有琰琰道个歉。以后,咱们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他试图用未来的美好生活来诱惑我,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只觉得无奈,又好笑。我无奈于他的固执和偏袒,好笑于他的自以为是。

“秦宇焰,你要搞清楚。她的苦难,不是我造成的!我可以同情她的遭遇,但我绝不会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你!”秦宇焰猛地扬起了手,那架势仿佛要打我。

我吃了一惊,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随即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我心中暗想,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吗?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要对我动手。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吗,秦首长?”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难道因为你的雅然被家暴过,所以你也想让我感同身受一下?来,我就在这里,你打吧!”我闭上眼睛,心里一片荒芜,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看不到一丝希望。

我甚至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菜市场里和人歇斯底里吵架的泼妇,面目可憎。但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清白。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缓缓地睁开了眼。

秦宇焰正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染染,你……你是不是在怪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难道,我不该怪你吗?”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觉得可笑至极,我冷笑一声,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如火山般爆发。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早就该说的话。

“秦宇焰,我们离婚吧。”

“你开什么玩笑!”听到这两个字,秦宇焰脸上小心翼翼的神色消失殆尽,他看向我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精神病患者,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就因为我收留了雅然和琰琰?林薇染,你的心胸未免也太过狭隘了!”他指责道,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张脸,还是如初见时那般英俊逼人,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都曾让我心动不已。

但他的眉眼之间,却再也没有了看向我时的温柔与缱绻,只剩下冷漠和疏离。我将心头那股翻涌的苦涩死死压了下去,低声说:“秦宇焰,那天在办公室,你和霍长林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话?”秦宇焰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怔忡,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白纸。

“你什么时候养成了偷听的毛病?”他色厉内荏地斥责道,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偷听军事长官谈话,被抓到了,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慌乱。

或许是因为心虚,他的视线却压根儿不敢与我相接,眼神闪烁不定。他垂在身侧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害怕什么。

“我不是军人,上不了军事法庭。何况,我也不认为去给自己的丈夫送饭,无意间听到几句话,就算偷听。”我冷静地回应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秦宇焰,你真的不用再东拉西扯了。我们离婚,我成全你和辛雅然。”我再次强调道,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做梦!”秦宇焰一声怒吼,那声音震得房间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站在门外,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的辛雅然,脸色倏然沉了下来,那阴沉的脸色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秦宇焰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便急急忙忙地走了,那匆忙的脚步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那副模样,活脱脱像是遭遇了重大挫败后,仓皇失措、狼狈逃窜的样子,连辛雅然母女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全然顾不上了。

此时,辛雅然正紧紧牵着琰琰站在门口,她看向我的目光,犹如淬了剧毒的利刃,冰冷且恶毒。

“林薇染,你别在这儿得意忘形。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哪怕你机关算尽、用尽手段,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是得不到的!”辛雅然扯着嗓子,恶狠狠地说道。

“辛同志,我真心劝你一句,与其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多花些心思,去好好劝劝秦宇焰,让他同意离婚。”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毕竟,要是他死活不同意离婚,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当这个首长夫人了。”

辛雅然听了我这话,气得双眼圆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后拉着琰琰,脚步匆匆地朝着秦宇焰离去的方向追去。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无力地倚靠在了那冰冷刺骨的墙壁上。就在这时,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不停地扎着。我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叫不好。刚才琰琰那一撞,直直地冲过来,不偏不倚就撞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经期,已经推迟了将近两个月了。想到这儿,我的心猛地一紧,慌乱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不会……这么凑巧吧?我满心忐忑,暗暗祈祷着。

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偏偏就这么巧。“你怀孕了。不过从各项检查指标来看,情况不太乐观,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我建议你,最好能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我耳边炸响。

我失魂落魄地从妇产科诊室里走出来,满心苦涩,只想扯出一丝苦笑。这个孩子,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从结婚以后,我就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甚至还偷偷地在心里想过孩子的名字,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这也是秦宇焰妈妈生前最大的心愿,只可惜,老人家直到去世,都没能盼到这一天。可如今……想到这儿,我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放在了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仿佛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强忍着腹痛,一步一步地朝着交钱取药的地方走去。不管怎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去参与“飞天计划”的脚步,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绝不能轻易放弃。

“小林?”药房门口,一个带着惊愕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军官。他快步走到我身边,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手里拿着的药单,脸上满是关切,问道:“你病了?”

原来是秦宇焰的朋友兼搭档,霍长林。

“嗯,发烧了,来取点退烧药。”我心里有些慌乱,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怀孕的事,于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B超单往身后藏了藏。

霍长林左右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又问我:“老秦呢?他怎么没陪你来?”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霍长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部队里确实挺忙的。走,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霍长林就已经强势地扶住了我,把我带到了他的车旁,亲自打开车门,送我回了家。

只是,车刚开到家门口,就隐隐约约听到了房子里传出的欢声笑语。有孩子的清脆笑声,有女人的温柔话语,还有……秦宇焰的声音。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就那样呆呆地站在了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霍长林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但他还是试图替自己的朋友解释:“或许……老秦是刚忙完工作回来的……”

我嘴角微微弯了弯,勾出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进来喝杯水吧。”说着,我便伸手推开了门。

偌大的客厅里,秦宇焰正将琰琰高高地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逗得小姑娘“咯咯”地笑个不停,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而辛雅然,则是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撑着脸颊,在明媚的日光里,温婉贤淑地笑着,眉眼弯弯,仿佛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一眼看过去,这分明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我和霍长林的出现,无疑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份虚假的美好。霍长林大概也不想待在这充满火药味的“修罗场”里,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高声道:“老秦,你怎么做人丈夫的?小林病了你都不知道?还不快点过来,好好地照顾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连朝着秦宇焰使了好几个眼色,然后自己转身就匆匆跑了。

“染染,你不舒服吗?”秦宇焰也看到了我手里提着的药袋,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他往前迈了一步,又想起肩膀上还扛着个孩子,忙想把琰琰放下来。

但琰琰却死活不肯自己站在地上,她用双手紧紧搂住秦宇焰的脖子,大声喊道:“琰琰就要秦爸爸抱!”

秦宇焰无奈,只好一手抱着她,走到我跟前,伸手想要接过我手里的药。

“我没事。”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早上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早上说的,无非就是离婚二字。秦宇焰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涨红了脸,大声吼道:“林薇染,你不要太过分!”

“是啊,小林。”辛雅然适时地走过来,熟稔地从秦宇焰怀里接过了琰琰,柔声劝道:“阿焰都和我说了。这夫妻之间啊,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体谅,对不对?”

“阿焰工作这么忙,你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怎么能动不动就用离婚这种事来让他分心呢?”

我心里暗暗冷笑,让他分心的,难道不是你吗?我垂下眼帘,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口舌之争,径直走进了卧室。

秦宇焰跟了过来,狠狠一拳砸在了门上,冲着里面大吼:“林薇染,我看你是做了几年首长夫人,太飘了!”

“你以为你是谁?离开了我,你以为谁还会把你当回事!”他口不择言,一门之隔的我,听得全身冰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原来,在他的眼中,我就是一根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主见。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只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外面的秦宇焰还在叫嚣,我忍无可忍,猛地一把拉开房门,冲到他的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秦宇焰的脸被打得一偏,叫嚣声戛然而止。

“秦宇焰,我能有今天,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我因为愤怒,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我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承认,是有人因为你的关系,叫我一句‘首长夫人’。但你别忘了,我能进航天技术研究所,靠的是我自己A大研究生的学历,靠的是我自己过硬的专业技术和个人能力!”

“你以为,你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否定我二十多年来的所有努力吗?”

“秦宇焰,你错了!我林薇染,是一个独立的人,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是你妻子的时候是这样,我不是你妻子了,也依旧是这样!”

我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闪闪发亮。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

没有人,能够在我的身上,打下任何人的钢印。更没有人,能够随意贬低我存在的价值。

“天哪!”辛雅然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夸张地捂着嘴惊叫道,“小林,你怎么能对阿焰动手!他对你那么好!”

“你最好闭嘴。”我骨子里就不是那种能够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辛雅...
“我们夫妻之间的谈话,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多嘴。”
辛雅然咬了咬嘴唇,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润了起来。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着,忽然转身跑进了客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