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的青梅很爱闹抑郁症自杀 我的生日宴 他第 99 次抛下我去安抚青梅
更新时间:2024-10-23 16:34 浏览量:9
周凛的青梅很爱闹抑郁症自杀。
我的生日宴,他第 99 次抛下我去安抚青梅。
「你的生日以后还有,可清清的命只有一次。」
儿子也怨我:
「清清阿姨都抑郁症了,妈妈就不能让让她吗?」
我捏着诊断单,浑身发颤。
他们根本不清楚。
莫清清的抑郁症是装的。
而我因为他们一而再地抛弃。
真的抑郁症了。
我留下离婚协议书,买了一张去渔村的船票。
乘务员问我:「去度假么,待几天回来啊?」
我笑了笑:「不回来了。」
1
我的生日宴,喧嚣热闹。
周凛还借着后厨,亲自为我煮了一碗长寿面。
我吃着正开心,周凛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心口一紧。
莫清清柔弱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周哥哥,我好难过,你说吃安眠药自杀会不会好受一点?」
「周哥哥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可不可以,来陪陪我?」
周凛的手不自觉一紧,嗓音喑哑紧张:
「清清乖,不要做傻事,我这就去。」
我动作一顿。
明明前一秒还吃得很香,此刻嘴里却没了味道。
食不下咽。
味同嚼蜡。
周凛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跟我解释:
「抱歉阿荛,清清抑郁症发作了,我得赶紧过去。」
我低着头没有出声。
我想笑着对他说,去吧,没关系的。
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是第九十九次。
只要周凛的小青梅莫清清闹自杀。
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去安抚她。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伴着面条吃进嘴里。
好咸。
咸得发苦。
在他转身的刹那。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
「阿凛,你已经五年没陪我过生日了,今天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吗?」
我的嗓音颤抖得厉害。
「就一会儿,好不好?」
周凛看到我湿润发红的眼睛,微微一愣。
而后他皱起眉来,满是不赞同地道:
「阿荛,你的生日以后还有,可清清的命只有一次。」
「清清可是抑郁症重度患者啊,你怎么能不分轻重,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呢?」
周围热闹喜庆的景象,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发灰,变冷。
我的胸口好似堵着一块石头,堵得我喘不上气来。
可是,每一年我的生日也都只有一次啊。
而我,因为他和莫清清,也得了抑郁症啊。
我捏着手机里的诊断单。
指节发白。
浑身发颤。
整个人好似要被胸口的石头闷死了一样。
2
周凛看我难过,语气缓和:
「阿荛,只是一个生日而已,你让让清清。」
我的鼻尖陡然泛起酸涩。
酸得整个鼻腔满是刺痛。
总是这样。
他总是要我让着莫清清。
——「阿荛,只是一个手链而已,你让让清清。」
——「阿荛,只是一套婚纱而已,清清想试穿,你让让清清。」
——「阿荛,只是一次家长会而已,清清没参加过,你让让清清。」
明明莫清清比我还大上两岁。
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孩子的母亲。
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
可每一次,他都要我把珍贵的东西让给莫清清。
我喉咙梗塞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凛以为我在闹小性子。
他狠狠皱了皱眉,甩开我的手就走。
儿子周嘉晨在旁边偷听了许久。
等周凛离开,他急忙跳下椅子跟上。
「妈妈你先自己过生日,清清阿姨更需要我的陪伴。」
「清清阿姨都抑郁症了,你可别跟她计较哦。」
我的胸口更堵了。
堵得整颗心脏都开始发疼。
就连我拼着难产的危险也要生下的儿子。
也和他的父亲一样。
为了别的女人就抛弃我。
我的呼吸开始止不住地急促,直喘得我浑身发麻。
我摊在座位上。
缓了好久。
我好累啊。
我忽然觉得这个婚姻。
真是没意思透了。
3
周围的亲朋好友默契地没有看我。
可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传到我的耳朵里:
「怎么觉得周凛对老婆,不是那么上心呢?」
「周凛和清清感情真好,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电话就叫走了。」
「我就说当初周凛就该娶了清清的……」
我浑身僵硬地在座位上坐了好久,感觉身体一截一截变成木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的身,怎么穿过的喧嚣宴席。
又怎么一步步走上了天台。
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我才陡然清醒。
我低头。
高楼底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我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是不是我也自杀一次?
周凛就会发现我有多重要。
也会在我和莫清清之间。
选择我一次。
我打开手机,拨打视频通话。
电话响了几声,周凛就给挂了。
我又打。
直到第五次,他还是挂断了电话。
他不耐烦地回了我一个消息:
「清清的情绪刚刚缓和,你能不能晚点再打过来?」
我喉咙一哽。
心脏好似被无数只利爪撕扯,要将我一寸寸撕烂。
莫清清的情绪好了。
可我的情绪却低到了极点。
我的心脏不断地被撕扯,面容却麻木到了极点。
我继续拨打。
直到第十次,周凛终于接了电话。
「你最好是有事,否则……」
他的声音骤然一顿。
因为我把镜头对准了高楼底下的街道。
他呼吸一颤:「阿荛,你在哪里?」
我的心脏揪成了一团,难受得厉害。
却还是保持着平静地说道:
「阿凛,我在酒店的天台。」
「我今天收到医院发给我的消息,阿凛,我确诊抑郁症了。」
「阿凛,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时间好像瞬间停滞。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4
我以为他会哄一哄我的。
可他却突然皱起眉怒吼道:
「李南荛!你为了让我丢下清清陪你,竟然编出抑郁症的谎话来!你恶不恶心?」
「清清是抑郁症闹自杀,你就装抑郁症也闹自杀,有本事你就跳下去啊!」
他疲惫地捏了捏鼻子,满是不耐烦地道:
「我把清清当亲妹妹的,你再跟她计较,咱们就离婚。」
他笃定我是个孤儿,最害怕失去他和儿子这两个亲人。
所以他笃定了我害怕离婚。
儿子的声音也在电话里响起:
「妈妈,你怎么能装抑郁症呢?妈妈你好没脸哦。」
我的心脏更痛了。
明明,莫清清才是装抑郁症的人!
就在昨天,她得意洋洋地到我面前说: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周哥哥叫走?」
「对,你猜得没错,我就是装的,我的抑郁症病历全是假的。」
「可假的又怎么了,好用就行啊。」
我看向手机屏幕,张了张嘴。
我想告诉他们莫清清才是装的。
莫清清根本没有抑郁症。
可是。
啪。
周凛挂断了电话。
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通体冰凉。
我呆立了很久。
原来即使我和莫清清一样身患抑郁症,一样的情绪很差到想自杀。
周凛依旧不会选择我。
原来,在他眼里。
我永远都是不重要的那个人。
永远都是可以被抛弃的那个人。
心脏被寸寸撕裂,痛得我无法呼吸。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劝我: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不痛苦了。】
【不,你不能跳,凭什么你要死,而让那对父子好好活着?】
【你要离开这个漩涡,治好抑郁症,然后绚烂地好好活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
转身,离开天台。
离婚的念头,再没有比此刻更坚定。
5
我笑着送走所有亲友,又自己回了家。
我委托好律师,打印出离婚协议书,签好字。
放到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想了想,我还是给周凛打了电话。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对面沉默着不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轻轻开口:「周凛,我们离婚吧。」
他呼吸一滞。
一会儿,他狠狠叹了口气。
他很是不耐烦地道:「阿荛,你又要搞哪出?」
我回得笃定:「周凛,我是说真的。」
他怒道:「阿荛,你以前从不会跟清清计较的,也从不会跟我耍脾气,你的通情达理跑哪去了?」
从前的我努力体谅着他对青梅妹妹的照顾。
努力忍受着莫清清对我一而再的抢夺。
忍到了发现莫清清根本没有抑郁症。
而我却真的成了抑郁症患者。
最后,他还怪我为什么不继续忍了?
我闭了闭眼,觉得倦极了。
我很平静地回道:
「所以,我们离婚吧。」
周凛嗓音低醇,冷哼了一下。
他低沉道:「阿荛,无理取闹也该有个度,别再拿离婚来欲擒故纵,否则我就当真了。」
啪。
他又一次强硬地挂了电话。
他不相信我会舍得离开他和儿子。
可这一次,我是真的心死了。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么多年,我陪着周凛白手起家,陪着他成为科技新贵。
生了儿子后,又陪着儿子奔波在精英教育的路线上。
几乎很少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而周凛送我的东西,又大多都被莫清清抢走了。
所以我的行李很少。
可此时,我却觉得也挺好。
几件衣服,几样洗漱用品,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够装了。
轻松,便利。
连着我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我回首看了一眼房子,心中空无一物。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赶到渡口,买了最后一班去往渔村的船票。
海风带着清新的气息扑到我脸上。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乘务员热情搭话:「这是去度假么,待几天回来啊?」
我笑了笑:
「不回来了。」
6
次日清晨,我到达渔村。
我租下一个靠海的小院。
又花了一整天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有花圃,有菜园,有鱼池……
还专门收拾出来一个工作间,一一买好所有绘画工具。
做完这些,我累得瘫倒在床上。
可我却觉得再没有比此刻更开心的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单纯地为自己做过什么了。
大学毕业后的五年时光里,我的生活全部围绕着周凛和周嘉晨展开。
我好像已经忘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爱好和梦想。
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句话:
「婚姻,是对自我意识的吞噬。」
我轻叹一口气。
的确如此。
所以,我不能再如此了。
迷迷糊糊间,我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周凛显然刚刚发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出离愤怒:
「李南荛,你装抑郁症装上瘾了是吧?开始学清清失踪了是吧?」
「还用离婚协议书威胁我,还夜不归宿,李南荛你有完没完?」
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
几乎是过了一天一夜他才回到家,才发现我的消失不见。
到底是谁在玩夜不归宿,是谁不要这个家,是谁对不起谁?
我心烦得厉害,声音极冷:
「周凛,你多少次为了莫清清夜不归宿,现在好意思质问起我了?」
他显然被我少见的怒气惊到了,骤然顿住。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又冷又疏离:
「周凛先生,我已经正式提出离婚,接下来我的律师会跟你联系,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
啪。
这一次,是我挂断的电话。
干脆,果断。
7
几乎是下一秒,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
【离婚就离婚,你别后悔。】
我冷哼了一声。
锁屏,关机。
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睡觉。
直到傍晚我才醒来。
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简单,好吃。
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
我总是无缘无故地掉眼泪。
医生说这是长期压抑自己的缘故。
可以放一些轻快的音乐调节心情。
我打开手机准备播放音乐,映入眼帘的却是几十通未接电话。
都是周凛打来的。
还有几条周嘉晨的语音消息:
【妈妈你又没有抑郁症,怎么能学清清阿姨离家出走呢?你走了我的手工作业谁给我做啊,妈妈你快回来!】
四岁的孩子,其实还不懂什么道理。
周嘉晨的言谈举止。
不过是受周凛的耳濡目染,受莫清清的挑拨离间。
我不该跟个孩子计较。
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怨气。
我回道:【找你清清阿姨做去。】
两分钟后,周凛就打过来电话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
开口时,嗓音喑哑:
「不开心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玩够了就回来,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大方地表示原谅我的无理取闹。
看似体贴,看似关心。
却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否难受,是否情绪不好,是否真的得了抑郁症。
他根本就不关心我。
也根本不信我是真的要离婚。
他还在自说自话:
「以后别说什么抑郁症不抑郁症的,也别学清清闹自杀,很矫情。」
「这次就当我给你放个假,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我出离愤怒,强忍着怒火冷静地道:
「周凛,我不会回去了。」
「你听清楚,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径直挂断电话,立刻把他拉黑。
吃完饭,我到海边走了走,回来又把花圃打理了一下。
枕着海浪的声音,安心地睡去。
凌晨,我被一个陌生号码吵醒。
我看了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被吵醒的郁气顿时升起,我很是烦躁地接通电话:
「喂?你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对面沉默良久。
我气道:「不说话我就挂了。」
对面这才开口,嗓音喑哑干涩:
「阿荛,你为什么要学清清得抑郁症呢?还要跟我离婚?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他顿了一下:
「阿荛,那个人是谁?」
他怀疑我出轨都没想过我是真的抑郁症了。
我气得笑出了声。
眼角却突然浸出了泪,随着我的笑声啪嗒一下滴到我的手背上。
烫得厉害。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周凛,我的诊断书在床头柜的第三层,你一伸手就能找到。」
伴随着他翻找抽屉的声音,我一字一顿道:
「周凛你听清楚,我得抑郁症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凡你有点良心就多分我点财产,尽快跟我办理离婚。」
声声决绝,字字清晰。
啪。
我狠狠挂断电话。
我拔出电话卡,用力掰断,丢到窗外。
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8
我换了电话卡。
新的手机号码只告诉了律师和医生。
再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开始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我开始画画。
我把移植来的太阳花种满了花圃。
在菜园里种了几样蔬菜。
又把钓来的鱼养在鱼池里。
想吃鱼了就捞一条现杀现做。
我过得轻松惬意。
若不是每日按时吃药,我都快忘记自己是抑郁症患者了。
这是过去五年,根本不可能有的日子。
我不再操心周嘉晨的生活琐碎。
也不再因为周凛的忽视和抛弃而难过得夜不能寐。
我不再牵挂任何一人。
我终于属于我自己。
可没多久,周凛还是查到了我的地址。
一个冰凉的清晨,他带着周嘉晨敲响了小院的门。
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力气很大,声音哽咽:
「荛荛,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以后我和晨晨陪着你。」
「我们一起来面对抑郁症好不好?」
我有些意外,有些怔愣。
以往每一次吵架,只要周凛抱一抱我,跟我道个歉。
我总会心软地原谅他。
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说没关系,说我也有错。
可这一次,我没有这么做。
我的心竟然出奇地平静。
我冷冷地将他推开。
迎着他错愕的眼神,轻轻开口:
「不好。」
「周凛,我发现只要没了你,我的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我根本,不需要你。」
9
周凛狠狠愣住。
他的眸色里尽是困惑,而后化作苦涩。
他低声道:「荛荛,你还是在怪我。」
「你怪我在你生日那天去安抚发病的清清,对吗?」
「荛荛你也是抑郁症患者,你知道抑郁症重症发作是非常可怕的,不要和清清计较好吗?」
男人总是这样。
他们单线条地认为,你的离去只是因为当天发生的矛盾。
他们从不会主动反思自己。
他们也从不会去思考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彻底失望。
我气得笑出了声。
不愿意再跟他过多纠缠,我直接了当地说:
「我不爱你了,所以要离婚,就是这么简单。」
「请你尽快和我办理离婚程序,其余任何事,免谈。」
砰。
我狠狠地关上门。
周凛被我的决绝惊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周嘉晨在门外叫喊:
「妈妈,你不要晨晨了吗?」
「晨晨好想你啊,妈妈。」
我心口一涩。
鼻尖泛酸。
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完全割舍得下。
手在门上停留许久,想着要不要把晨晨留下。
若是我独自教育晨晨,也许他会越来越好呢。
周嘉晨的声音陡然高亢了起来。
他狠狠地踹着门,叫喊着:
「妈妈坏!妈妈不理我!」
「清清阿姨从来不会不理我,爸爸,我要清清阿姨做妈妈。」
「我不要这个坏妈妈!」
我的心骤然掉落谷底。
手指冰凉。
我毫无留恋地转身回屋。
再没有理会门外半分。
10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卧室。
只觉得手指发麻,浑身冰凉。
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做起了梦。
三岁的周嘉晨高烧不退。
而我又刚刚小产。
浑身无力,下腹坠痛。
保姆怕担责任,不敢独自带周嘉晨去医院看病。
我强撑着精神打电话给周凛,叫他回来。
周凛当即放下了手里的所有工作。
他说:「荛荛别怕,我这就回来。」
我长舒一口气。
我把周嘉晨抱在怀里,看着他因为高烧痛苦呻吟。
我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我祈祷着周凛快些回来。
快些带晨晨去医院,好让晨晨快些降温舒缓下来。
可我左等右等,等了三个小时。
周凛还是没有回来。
明明公司和家的距离,不过半小时车程而已。
叮咚。
我陡然收到一条短信。
【荛荛,清清割腕自杀了,我得送她去医院,晨晨就拜托你了。】
我陡然握紧手机。
指节发力。
他竟然为了莫清清,连我们母子二人都不顾了。
莫清清没有父母吗?
不能给莫清清叫救护车吗?
为什么就必须是他亲自送莫清清?
以至于连小产虚弱的妻子,高烧不退的幼子。
全都不顾了。
我的下身陡然一痛。
一股温热流出。
保姆大叫:「太太,你出血了!」
我伸手试探。
满是血迹。
医生说这次小产导致我的子宫很是脆弱。
切忌大悲大喜,切勿情绪剧烈起伏。
否则会有出血的危险。
我的眼泪蓦然砸落。
周凛知道的啊。
周凛什么都知道的啊。
可他还是抛下了我。
我哭得不能自已。
可还是强撑着精神,吃下药控制出血,给自己换好衣服又给晨晨穿好衣服。
我让保姆抱着晨晨,跟着我去医院。
可晨晨病得难受,不给保姆抱。
我只好强忍住小腹的绞痛,一路抱着晨晨。
抱着晨晨赶路,抱着晨晨挂号,抱着晨晨打点滴。
等到晨晨降了温睡过去后。
我又出血了。
来不及难过,我自己又去妇科挂号看病。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长廊,好像永远都走不完。
明明是白色的墙。
可在我眼里怎么就那么灰呢?
是啊,我丈夫呢?
我心口一阵揪痛。
是啊,我丈夫呢?
我鼻腔酸涩至极。
我的丈夫,此时此刻,正在陪着青梅妹妹呢。
我不如青梅重要。
我的孩子也不如青梅重要。
我和他的小家都没有他的青梅重要。
我浑身发冷。
半个字也说不出。
而后在医生面前,直直地晕了过去。
等到我醒过来,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
周凛还是没有赶来。
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我打过去。
关机。
我的胸口好似被巨石堵住。
直堵得我喘不上气来。
但我顾不上许多,连忙赶去儿科照顾晨晨。
晨晨稚嫩圆润的小脸已经恢复正常。
我捏了捏他的小脸,他悠悠转醒。
奶呼呼地叫我:「妈妈抱抱。」
仲夏夜温热的风吹到我的脸上。
温暖柔和。
忽而又变得极冷,好似凛冬的西风。
晨晨的圆脸骤然变得锋利,变成了五岁模样。
他陡然将我推开,大叫着:
「我不要你做我的妈妈,我要清清阿姨做我的妈妈!」
我被当头棒喝。
猛然惊醒。
窗户被海风吹开。
凉凉的海风吹落了被子。
原来是一场噩梦。
幸好是一场噩梦。
以后,我再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了。
11
周凛在我旁边的小院住了下来。
每日我出门采风,他就带着周嘉晨跟着。
我在海边支起画架画画,他就领着周嘉晨在旁边玩耍。
他学会了做点心,在我画画的时候,就悄悄放到我身边。
我全都没有理会。
他还是不灰心。
他学会了做饭,做了好吃的就给我送一份。
悄悄放到我院子里的桌子上,不说一句话。
我依旧不理会,将饭菜倒掉,自己做自己的饭。
他也不恼。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莫清清又出现了。
他找到周凛的小院,扑倒在他怀里,哭着说:
「周哥哥,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没有周哥哥的陪伴,医生说我的病情又加重了。」
周凛刚刚随着我回到小院门口,尴尬地看着我,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我没有理他,推开自己小院的门,自顾自地回家做饭。
我画了很多海景画,一边发布到自媒体,一边寄了一些参加美术赛事。
其中有些得了奖,我也在美术圈子渐渐有了些名气。
久违的成就感、充实感布满全身心。
我这才发现……
再没有比实现自我价值更让人幸福的了。
什么爱情,婚姻。
统统靠边站。
第二日,我正在画室整理工具,莫清清就找到了我。
她靠在画室门口,冷冷道:
「没想到你也学会装抑郁症骗周哥哥的关注了。」
我没有抬眼看她,嗤笑出声: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可不屑装病。」
莫清清一噎,而后道:
「是啊,我是装的抑郁症,周哥哥对我的关心可是独一份的,装病又怎么了?」
「反正周哥哥注定是我的,你再怎么抢都没用。」
我笑得更大声了:
「你以为的宝贝,在别人眼里可连垃圾都不如。」
她疑惑:「你什么意思?」
我挑眉:「你不知道吗?我早跟周凛提离婚了。」
「是他不愿意,是他追我到这里,是他缠着我,不放开我。」
莫清清好似受到巨大打击,她尖叫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继续道:「你不信就去问他,正好让他早点跟我离婚。」
她哭着跑了出去。
等到晚间,周凛黑着脸来质问我。
「你为什么要对清清说都是因为她咱们才会闹离婚的?」
「清清失踪了整整一天,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投海自尽!」
「你也是得了抑郁症的人,不知道抑郁症的人不能刺激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