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亲生女儿,亲子鉴定是亲母女后,我决定让假女儿搬离
发布时间:2025-10-29 13:17:25 浏览量:3
我是晚禾,在外人眼里是说一不二的集团老板,可今天,却栽进了 “真假千金” 这狗血剧本里,还成了亲妈本人。
“晚禾!报告我拿到手了!” 闺蜜叶舒微快步冲过来,声音里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你跟那个吕笑笑的亲子鉴定,结果是 99.99% 支持亲子关系!”
“恭喜你啊,总算找着亲闺女了!说真的,我第一次见笑笑,就觉得跟你特亲,没想到啊,她还真是你亲生的!”
可这话跟道雷似的劈在我头上,我脑子 “嗡” 的一声就炸了,直接宕机。全身的动作都僵住了,只能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女孩 —— 她叫吕笑笑,据说,是我失散多年的亲骨肉。
她身上套着件洗得发白的旧 T 恤,布料糙得硌手,那双手攥着衣角都快把布捏烂了,眼神飘来飘去,满是紧张。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而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站着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黎若溪。她穿一身高定小洋裙,衬得皮肤白嫩嫩的,可那张漂亮脸蛋此刻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眶红得吓人,眼泪在里面打转,硬是咬着牙没掉下来。
黎若溪,我疼了十几年的…… 不是亲女儿。
这事得倒回三天前说。那天我闺蜜叶舒微神神秘秘找我,说她在医院撞见个女孩,长得跟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特意补了句:“那孩子看着才像你亲生的。”
我当时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巧合 —— 毕竟我儿女双全,一对龙凤胎呢。儿子黎若瑶,长相跟他爸秦琛一个样,可性子被惯坏了,骄纵又懒散,考试永远是倒数第一。女儿黎若溪,长相随秦琛多些,不像我,但脑子跟我一样灵光,各种竞赛奖杯都快把家里展示柜塞满了。
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我几乎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若溪身上,一心想把她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可吕笑笑一出现,全乱了。
她出生的医院,竟然跟我当年生孩子的是同一家。更别说那张脸,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连我丈夫秦琛都嘀咕:“我早说过,若溪哪点像我?跟我也不亲。要不…… 找那个叫笑笑的,验一下?”
我承认,我犹豫了。若溪性子跟我一样要强,要是让她知道我们背着她查她身世,她得多难受?还是叶舒微劝我:“晚禾你清醒点!那个笑笑,现在跟着个收破烂的老太太过,穿得破破烂烂的。万一她真是你女儿,你忍心让她在外面受这苦?”
这话戳中了我的痛处。我没法接受,我捧在手心的女儿是别人的,而我的亲骨肉却在外面捡垃圾。可我还是怕,怕这是场乌龙,最后反而伤了我和若溪的母女情分。
“那就瞒着办。” 秦琛拍着我后背安抚,“只要若溪不知道,不就没事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医院之行 —— 我们瞒着所有人,带笑笑来叶舒微的医院做鉴定。
这是我头回见这个女孩。她瘦瘦小小的,衣服虽然旧,但洗得干干净净。全程都很拘谨,不停抠着手指,只敢用眼角飞快瞟我几眼,一跟我对视就立刻躲开,一看就是苦日子过惯了的样子。
我问她家里的情况,她说:“我没见过爸妈,是奶奶捡到我的。家里穷,我放学就得去捡瓶子卖钱…… 但奶奶对我可好了。”
她每说一句,我心就像被针扎一下,密密麻麻地疼。这大概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吧。我开始信了,也开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疼了十几年的若溪。
可偏偏,我最不想让她知道的若溪,竟然也来了。而且看她那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问才明白,是黎若瑶那混小子,前几天跟若溪吵架吵不过,就骂她是 “外面来的野孩子”,若溪这才知道了真相。
可她一个字都没提,就那么远远站着,看着我和笑笑,背脊挺得笔直,肩膀都没垮一下,表情镇定得吓人。但我太了解她了 —— 她从小是我带大的,越是装镇定,心里就越慌。
以前我问过她,为什么总爱掩饰情绪。她仰着小脸说:“我喜欢妈妈在生意场上那种镇定自若的样子,我想成为妈妈这样的人。”
现在想想真可笑 —— 再镇定的生意人,遇上真假女儿这种晴天霹雳,也会慌得六神无主。
鉴定结果一出来,吕笑笑终于敢正眼看我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所以,您…… 真的是我妈妈吗?我以后…… 也能有妈妈了吗?”
我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快喘不过气。我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自认精明,却在自己孩子身上犯了这么离谱的错!让我的亲女儿活成了这副可怜模样。
我总以为 “真假千金” 是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没想到今天…… 活生生砸在我头上。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蜡黄、身形瘦小的亲女儿,我才明白为人父母的锥心之痛。
“妈妈。”
“妈妈……”
两个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一个是吕笑笑,另一个,来自不远处的黎若溪。
“你瞎喊什么?她现在还是你妈吗就乱叫?” 儿子黎若瑶第一个跳出来,冲若溪吼道。
他向来不待见若溪,以前我但凡夸若溪一句,他就能摔门砸东西。大概是跟优秀的若溪一比,他这个永远倒数第一、只会伸手要钱、天天被老师叫家长的,显得太没出息了。
“以前你缠着我妈就算了,现在我亲妹妹回来了,你还赖着不走,图什么?不就是图我们家的钱吗?” 黎若瑶脸上满是鄙夷,还冲若溪翻了个大白眼。
换做平时,若溪早就能言善辩地怼回去,骂他只知道吃喝玩乐还想独占家产。可今天,她好像没了所有力气,一句话都没辩驳,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我,那眼神,像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兽。
我心尖儿猛地一揪,难受得不行。这毕竟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她从三岁到十几岁,我手把手教她写字,陪她熬夜备赛,她生病我整夜不合眼,她拿第一我比谁都高兴。
可转念一想,理智又占了上风 —— 是她,霸占了我亲女儿十几年的富贵人生。如果我现在还护着她,那对在外面吃了十几年苦的笑笑,又多残忍?
所以这一次,面对她求助的眼神,我…… 选择了沉默。
“若溪。” 丈夫秦琛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平淡得像在处理工作,“既然结果清清楚楚,笑笑是我们的女儿,那你就…… 搬出去吧,从我们家消失。”
闺蜜叶舒微也笑着帮腔:“秦总说得对。黎家养了你这个外人十几年,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别的,若溪你就别想了。”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刀:“阿姨知道,你一直想考个好大学,以后接管黎家的公司。但你毕竟不是黎家人,那些东西,以后都跟你没关系了。”
“没错!” 黎若瑶得意洋洋,“黎家的产业以后都是我的!你以后要是混得找不到工作,我倒是可以发发善心,让你来公司扫地!”
若溪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冷嘲热讽,目光自始至终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眼眶里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她颤抖着问:“妈妈……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心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若溪性子随我,倔强又好胜,我几乎没见她哭过。上一次她哭,还是我急性肠胃炎住院,她一个小孩子在医院守了我一夜,急得直掉眼泪。
我张了张嘴,很想说 “不是的”,可余光瞥见一旁,笑笑正害怕地低着头,又在抠手指了。我把话咽了回去 —— 真假千金,一个占了另一个的人生,怎么可能和平共处?我不能让笑笑受了十多年苦,刚回家,还要看我这个亲妈护着 “仇人” 的女儿,让她心里再受一次伤。
若溪太聪明了,她立刻读懂了我的沉默。她忽然哭了,又忽然笑了出来:“妈妈,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走。祝您…… 以后平安喜乐。”
说完,她竟然转向吕笑笑,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享受了本该属于你的人生。以后,再也不会了。”
黎若瑶不耐烦地咂嘴:“演完了没?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啊!”
若溪没理他,只是看着笑笑,继续说:“妈妈胃不好,为了公司忙了大半辈子。笑笑妹妹,以后…… 拜托你监督妈妈吃早饭,提醒她按时吃胃药,别熬太晚。”
她声音开始哽咽:“你哥黎若瑶…… 跟爸爸更亲,总跟妈妈吵架。所以…… 拜托你以后多喜欢妈妈一点,对妈妈好一点…… 不然,这个家里,就没人真心对她好了。”
我必须深呼吸,才能掩饰心里的慌乱。这个家,最惦记我的人,从来都是若溪。
我丈夫秦琛,是入赘黎家的,我们的夫妻关系早就淡得像白开水,互不干涉。我儿子黎若瑶,被秦琛惯得无法无天,打架斗殴、调戏女同学,我三天两头被老师叫去学校丢人,他张口闭口除了要钱,没别的话。
只有若溪,从不让我操心,永远是年级第一。她知道我胃不好,会特意让阿姨给我熬养胃粥;我熬夜加班,她会端着热牛奶进来,小声催我早点休息;连我自己都忘掉的生日,她每年都会准备惊喜。
这一切,我早就习惯了。可从今天起,这些习惯,都要被强行改掉了。
笑笑仰着小脸,郑重地对若溪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黎若瑶彻底恼了:“戏演完了就滚!没爹没娘的……”
“黎若瑶!” 我终究没忍住,厉声喝止。
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你又帮着这个外人凶我!以前就算了,现在她都不是你亲生的了,你还护着这个冒牌货?”
丈夫秦琛也皱紧了眉:“晚禾,别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
闺蜜叶舒微也赶紧附和:“就是啊晚禾。我知道你心疼若溪,一直偏着她。但你不能为了她,寒了自己亲生儿女的心啊!若瑶不说,笑笑呢?你想想笑笑吃了多少苦?你现在护着别人,笑笑心里怎么想?”
黎若瑶闻言,扭过头冲我重重 “哼” 了一声。笑笑则赶紧抓住我的衣角:“妈妈,我没关系的……”
她懂事的样子,越发让人心疼。我陷入了两难。
但若溪,一如既往地没让我为难。就像这些年,她从不会在我忙工作时吵着要玩,也不会在我焦头烂额时任性哭闹。她比谁都清楚,我一个人撑着黎家有多难,在我心里,黎家的基业比什么都重要。
这次也一样。她抬手抹掉眼泪,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妈,我走了。您别为难。”
说完,她决然转身。那瘦小的身影,被医院走廊的灯光拉得好长好长,像极了过去那些年,我送她去学校,看她背着大书包独自走进校门的样子。那时候,她总会回头,笑着朝我挥手:“妈妈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忙工作,想我了就吃颗糖,甜甜的就不难过了。”
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头了。也再不会有人,记得给我糖吃了。
就在若溪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转角的那一刻,我脑海里毫无征兆地响起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别走。再验一次。”
像是中了邪,我鬼使神差地喊出了两个字:“别走!”
这一声喊,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秦琛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晚禾,你搞什么?刚才不是都定好了……”
黎若瑶撇着嘴嚷嚷:“妈你又折腾什么?让她赶紧走啊!”
叶舒微也急忙拉我的胳膊:“晚禾,你可别犯糊涂,笑笑还看着呢!”
若溪也猛地转回身,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可我…… 我自己也愣住了。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回响:“再验一次。”
可我完全想不通 —— 为什么要再验?亲子鉴定是叶舒微亲手做的,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她总不能骗我。再说,笑笑那张脸,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连眉尾那颗小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怎么看都是我亲生的。
如果我坚持再验,结果还是一样,那对笑笑该是多大的委屈?她刚认回妈妈,就要被亲妈怀疑。那若溪呢?我给了她希望,再让她失望,这不就是耍她吗?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一阵刺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若溪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她苦笑了一下,慢慢转过了身。
就在她抬脚的瞬间,那道声音再次炸响:“再验一次!”
我闭上眼,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可下一秒,一个清晰的画面涌入我脑海 —— 一张破旧的病床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挣扎着张嘴,气若游丝:“再验一次…… 再验一次……”
画面拉近,那张老人的脸越来越清楚。那张脸…… 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若溪的背影几乎要从视野里消失了。我再也顾不上别的,放声大喊:“若溪!你回来!我们再验一次!”
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这一连串的怪事,由不得我不信。更何况,病床上老人的画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像是在警告我,不听她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但我知道,这个决定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果不其然。秦琛第一个炸了:“你疯了?亲子鉴定报告还能有假?”
叶舒微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黎晚禾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动手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这么看我?”
黎若瑶更是恨恨地瞪着我:“我就知道!你就是偏心疼若溪,根本不舍得让她走!”
一片嘈杂中,只有两个人没骂我。一个是笑笑,她只是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我轻抚她的后背:“抱歉笑笑,这事太大了,妈妈必须百分百确认。”
另一个就是若溪。她跑回我面前,喘着气,眼里又蓄满了泪:“不用验了妈妈…… 笑笑长得那么像您,错不了的。”
她这副样子,倒像是真的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这也是我坚持要验的原因 —— 我不信,若溪的亲生父母如果当年处心积虑换了孩子,会忍着不来认她。毕竟,她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够普通人家赚一年的。
但我需要笑笑点头。如果她不同意,我会收回刚才的话。可笑笑很懂事地抬起头,点了点头,默默走到叶舒微身边:“叶阿姨,我们…… 再验一次吧。”
叶舒微却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不耐烦:“刚加急给你妈做完鉴定,累死我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再说了,你妈不是信不过我吗?那还找我干嘛?”
笑笑当场僵在那儿,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可若溪却突然炸了:“叶阿姨!我妈上个月才送了你个爱马仕包,那包钱够你挣大半年了吧?现在让你再做次鉴定,你摆什么臭脸?还跟笑笑一个小姑娘甩脸色,你好意思吗?”
叶舒微还没来得及开口,秦琛先厉声吼了过来:“住嘴!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舒微?这儿轮不到你插嘴!”
黎若瑶也赶紧跟上,指着若溪的鼻子就骂:“我看你就是怕叶阿姨把笑笑找回来,断了你攀高枝的路!少在这儿装好人博同情!”
若溪气得脸都红透了,眼圈也跟着发热。
而叶舒微呢?却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里,嘴角还挂着点儿若有似无的得意,那模样看得人牙痒。
“你不肯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我冷着声音开口,目光扫过叶舒微瞬间绷紧的脸。话都说出口了,我就没打算收回。这家医院,黎家本来就是大股东,我想找个能做鉴定的医生,简直易如反掌。
我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不到十分钟,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就急匆匆跑了过来,一看见我就点头:“黎总。”
叶舒微看见来人,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黎晚禾!你什么意思?你找他来做鉴定?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她彻底失态了。
这个何医生,是她评职称时的死对头,俩人早就结下梁子了。找他来做鉴定,根本不可能帮叶舒微藏着掖着。
我又不是傻子。
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年,我太清楚什么叫 “欲盖弥彰” 了。她越抗拒,我就越要把事情查明白。要是第一份报告没问题,她心虚什么?要是她问心无愧,又何必对 “再验一次” 这么抵触?
“何医生,麻烦你了。” 我态度很坚决。
秦琛还想再说什么,被我一个眼刀瞪了回去:“秦琛,这事我今天非办不可,谁拦都没用。”
黎若瑶气得扭头瞪着墙,根本不看我。
没一会儿,新的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何医生指着报告上的数据,语气特别肯定:“黎总,我拿我的职业生涯担保,吕笑笑小姐,确实是您的亲生女儿。”
叶舒微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呵,现在满意了?能还我清白了吧?”
“晚禾,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秦琛也跟着指责我,“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非要把身边人都得罪遍才甘心是吧?”
黎若瑶也红着眼瞪我:“爸说得对!妈你太过分了,快给叶阿姨道歉!”
道歉?我是该道歉,但绝不是跟叶舒微道歉。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念着她家境不好,处处帮衬她。就连她这份医院的工作,都是我托关系把她塞进来的。我自问没对不起她的地方,轮不到她在我亲女儿面前摆架子。
“笑笑,” 我转向女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笑笑乖巧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妈妈。其实……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真的找到妈妈了,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旁边的若溪,却突然哭出了声:“妈妈,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是我亲生爸妈当年做了糊涂事…… 我替他们,跟您和笑笑说声对不起。”
说完,她没再看我,转身就往门口跑。
“不!不准走!”
那道声音又冒出来了!
“别跑,再验一次!”
“再验一次!”
语气一次比一次急。
我有点烦了。到底要验什么?都已经验两次了!结果都一样!笑笑就是我的亲女儿!这声音难道真是我舍不得若溪,自己瞎想出来的幻觉?故意耍我玩的?
仿佛听见了我的吐槽,那道声音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听起来像是快喘不上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再…… 再验一次若溪……”
验若溪?
我浑身一震,像被雷劈了似的。所有混乱的线索,在这一刻突然串到了一起。难道…… 不是我和笑笑的报告有问题,而是我和若溪的报告…… 也有问题?
我立刻喊住若溪:“若溪!我们再验一次!”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盯着我。
秦琛最先爆发:“黎晚禾!你有完没完?你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才开心是吧?”
黎若瑶气得对着墙猛踹了两脚:“妈!你别折腾了行不行?笑笑才是你女儿!那个外人不是!”
叶舒微嘴角的嘲讽都快藏不住了。
就连若溪,也红着眼眶摇头:“妈妈…… 别验了…… 真的…… 笑笑才是您的女儿……”
笑笑没说话,只是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谁说笑笑不是我黎晚禾的亲女儿了?” 我一边安抚地摸着笑笑的头,一边开口。
“那你到底为啥还要验?” 秦琛满脸不解。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次,我不是跟笑笑验。我是要…… 跟若溪验。”
所有人都懵了。
叶舒微的脸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急得站起来:“你疯了?笑笑是你女儿,那若溪自然就不是。哪有亲妈要跟两个孩子都做亲子鉴定的道理?”
秦琛也声音发颤地劝我:“对啊老婆,你是不是太紧张糊涂了?当初你怀孕,B 超医生明明说你怀的是龙凤胎!怎么可能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儿?若溪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黎若瑶翻了个大白眼:“妈,你连自己生了几个孩子都不记得了?”
我淡淡地开口:“亲子鉴定只证明了我和笑笑有亲子关系,但没说我和若溪没有。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确定。”
“我反对!” 叶舒微立刻尖叫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着急,“作为医生,我觉得你这个想法特别荒唐,纯粹是浪费资源!”
“叶医生这话就不对了。” 一直没吭声的何医生突然开口,“做医生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亲子鉴定只认数据,不会说谎?黎总只是想求个安心,有什么问题?”
叶舒微的脸又白了一个度,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我没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是攥住若溪冰凉的手:“跟妈妈再做一次鉴定,好不好?”
若溪仰着那张哭花的脸,哽咽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刚走到何医生面前,还没等开口,叶舒微突然大喊:“等等!这次鉴定,我来做!”
我皱着眉看她。
她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 我要亲自证明给你看!你觉得若溪也是你女儿,这个想法错得有多离谱!你必须为你的怀疑跟我道歉!”
秦琛也柔声劝我:“晚禾,就让舒微来吧。正好你们把话说开,缓和缓和关系。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她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总比外人靠谱。”
黎若瑶也跟着喊:“妈!叶阿姨都主动给你台阶下了,你还磨磨蹭蹭干嘛?”
我有点犹豫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叶舒微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眶一红:“晚禾,你忘了?当初你在学校总一个人,是谁天天拉着你一起吃饭?”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信我吗?”
我的心稍微软了一下。上学的时候,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和公司的事上,性格孤僻,是叶舒微主动靠近我,陪我度过了最孤单的日子。她毕业后找工作不顺利,也是我动用关系,把她弄进了这家顶级医院。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最后还是点了头。
这次等鉴定结果的时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秦琛都去了两趟洗手间,叶舒微才慢悠悠地从鉴定室里走出来。她脸上藏着一丝压不住的开心:“晚禾,你自己看。我就说你想多了,你和黎若溪,根本没有母女关系!”
我接过那份报告,“排除亲生母女关系” 几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早就说了!你当初怀的就是龙凤胎,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多出来个女儿?” 秦琛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太偏心那个孩子,才会瞎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捏着报告,眉头皱得紧紧的。难道…… 真的只是我的幻觉?那个苍老的声音,只是因为我舍不得若溪?
“行了!看够了就赶紧让她走!” 秦琛不耐烦地冲若溪挥手,“鉴定结果都拍你脸上了,还不死心吗?”
叶舒微也抱着胳膊冷笑:“晚禾为了你,都快魔怔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消失,别再来耽误她。”
“你闭嘴!不准你这么说我妈!” 若溪倔强地挡在我身前。
接着,她转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妈妈,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但这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说完,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报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果然,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别走,再验一次。”
我想假装没听见。
“等等!别跑!”
这一次,不是我脑子里的幻听,是何医生的声音!
他气喘吁吁地从另一边走廊跑过来,手里攥着几张纸:“若溪小姐,你先别走!你不能走!”
秦琛一脸不耐烦:“何医生,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叶舒微也尖着嗓子嘲讽:“何医生是太闲了?还是说…… 你打算收养这个孩子?”
何医生根本没理他们,径直冲到我面前,把手里的报告塞给我,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发颤:“黎总!鉴定结果出来了!若溪小姐,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什么?!”
话音刚落,全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叶舒微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她尖叫道:“不可能!我刚做的鉴定,她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你肯定是弄错了!何建明,你是不是哪里搞混了?!”
秦琛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语气里带着威胁:“何医生,你可要为你的话负责。伪造鉴定报告,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黎若瑶更是跳着脚喊:“你这个假医生!是不是收了她的钱?她怎么可能是我妹妹!”
若溪整个人都懵了,茫然地睁大那双哭肿的眼睛:“怎么…… 怎么会这样?刚才叶阿姨的鉴定,明明说…… 说我和妈妈没有关系啊……”
一片混乱中,笑笑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问:“妈妈…… 这么说,我有亲姐姐了?”
我拿着何医生给的报告,指尖有点发抖。
其实刚才,叶舒微去做鉴定的时候,秦琛和黎若瑶也借口去了洗手间。可就在那一刻,我脑子里的声音一直在疯狂提醒:“跟若溪,再做一次。”
“跟若溪,再做一次!”
明明叶舒微正在做鉴定,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急。于是我当机立断,悄悄找到何医生,让他用最快的速度,也帮我和若溪做一份鉴定。
就在何医生点头答应的那一刻,我脑子里那道苍老的声音,才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现在,两份鉴定报告摆在面前,结论却完全相反。我捏着报告的手指微微收紧,陷入了沉思。
何医生见我脸色不对,赶紧站出来举手发誓:“黎总,我拿我的职业生涯担保,我这份报告绝对是真的,没有一点假!”
叶舒微立刻炸了,尖着嗓子反驳:“你这话什么意思?暗指我拿的报告是假的?何医生,说话要讲证据,你可别血口喷人!”
秦琛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往前迈了一步,目光阴冷地盯着何医生:“何医生,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要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来搅局,最后丢了工作,可别说我们没提醒过你。”
“够了!”
我一声厉喝,打断了这场闹剧。
就在这时,手机 “嗡” 地振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黎总,您托我加急做的样本出结果了:您和若溪小姐,确认是亲生母女。详细报告我稍后发您邮箱。”
发信人的备注是 “王院长”。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屏幕转向所有人。
若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惊喜:“妈妈…… 这是真的吗?我…… 我真的是你的女儿?”
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笑着点头:“是的,你和笑笑,都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晚禾…… 你这是……” 叶舒微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她踉跄着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怎么,连你们王院长的消息都不认了?”
没错,我留了后手。刚才何医生拿着样本离开时,我多了个心眼,用备用样本联系了王院长,请他务必亲自盯着,加急出结果。事实证明,我的谨慎是对的 —— 叶舒微那份报告,果然有问题。
若溪,就是我的女儿。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居然找了院长?你就这么不信我?” 叶舒微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事实证明,你的确不值得信任。你那份报告,就是假的。”
“我只是……” 她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只是一时疏忽……”
“一时疏忽?”
这四个字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你的一时疏忽,差点毁了若溪的一辈子!她才多大?要是真让她一个人走了,她以后该怎么生活?”
叶舒微赶紧拉住我的衣角,哭着哀求:“对不起晚禾,我真的只是不小心,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哎呀老婆,” 秦琛赶紧上来打圆场,“既然若溪是亲生的,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笑笑当初还是舒微帮忙找回来的,你就别揪着这点事不放了,算了吧。”
说完,他转向若溪,挤出一个特别僵硬的笑容:“若溪啊,刚才是爸爸不对,不该那么说你。你叶阿姨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声,目光在秦琛和叶舒微脸上来回扫,“你们刚才一口一个‘外人’地骂她,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不是故意的’就想翻篇?”
秦琛的脸色铁青:“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一,叶舒微伪造医疗报告,我会立刻向卫健局实名举报。”
“第二 ——”
“第二什么?”
“我要查清楚,我当年怀的龙凤胎,为什么会变成三胞胎?而且还是两个女儿?”
这话一出口,叶舒微的脸色明显慌了,下意识地看向秦琛。
秦琛故作镇定地试探:“会不会是…… 有些医院管理不规范,偷偷把婴儿抱出去卖了?”
“不可能。” 我立刻否定。
我生产的医院是自家世交开的,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更何况,笑笑是 “被遗弃”,不是 “被贩卖”,做这件事的人,显然不是为了钱。
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彻查。
“是我!” 叶舒微突然尖叫起来,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抬眼,冷冷地看着她。
“是我干的!笑笑是我故意丢掉的!”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又疯又扭曲:“黎晚禾,我就是恨你!我恨你生来就什么都有,却偏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好心肠的好人!”
“你帮我进医院,带我市外,把你不用的旧包‘送’给我…… 你以为我该感激你?我只觉得恶心!你这是在炫耀!是在看不起我!想让我一辈子跟在你后面当跟班!”
“所以,我收买了医生,骗你说怀的是龙凤胎。你生产那天,我溜进病房,抱走了你的一个女儿,把她丢在了郊外的垃圾堆里!”
【我就是想看看,你黎晚禾的宝贝女儿没了优渥的生活,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活得像条狗!】
她面目狰狞地指着笑笑:【结果你看到了,她就是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如果你跟她换一换,你肯定过得还不如我!】
笑笑吓得直往后缩,眼圈瞬间红了。
若溪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冲着叶舒微怒吼:【你这是犯罪!你会坐牢的!】
我恨得浑身发抖,真想亲手撕了她:【我会报警。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做梦都没想到。
我当年的真心相助,在她眼里竟是炫耀和施舍,甚至让她恨到要毁掉我的女儿!
【晚禾,别报警!】秦琛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舒微这些年帮了家里不少忙,她对若瑶也很好,看在……看在情分上,别报警行吗?】
黎若瑶也跟着尖叫起来,满脸慌张:【妈!叶阿姨平时对我最好了!她要是坐牢了,我以后怎么办?】
【再说,那个笑笑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她又没死!】
我看着这对父子,一颗心彻底沉入冰窖。
他们几分钟前还骂若溪是野种,现在却为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求情?
【秦琛,黎若瑶。】
【你们,现在就和叶舒微一起,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秦琛愣住了:【晚禾,你别闹脾气……】
【滚!】我厉声打断他。
【你们三个,全都给我滚!】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叶舒微眼神怨毒地剜了我一眼,【你有本事就去报警,我看你拿什么证据抓我!】
秦琛立刻慌了神:【老婆,你别上火,舒微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她想不开出了事怎么办?我得去跟着她点,我劝劝她。】
黎若瑶更是气呼呼地瞪着我,满脸不服:【你就为了这点破事赶我走?走就走!谁稀罕待在你这个破家!】
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追着叶舒微和秦琛跑了出去。三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大门走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
可偏偏这时,脑子里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响了。
【不要走。】
【不要走,再验一次,再验一次。】
我愣在原地。
又来了?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笑笑正紧紧牵着我的左手,若溪牢牢挽住我的右臂。
两个女儿都在我身边……
谁要走?
为什么还要验?
黎若瑶刚走到门口,又转过头冲我吼:【你果然偏心!黎若溪要走你死活不让,我要走你连句挽留都没有!只有爸爸对我好,我不要你这个妈了!】
说完,他扭头就要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脑中的声音瞬间炸开:
【不要走!再验一次!】
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黎若瑶!】
黎若瑶倔强地扭着头:【叫我干嘛?想通了,要跟我道歉?】
【你给我过来。】
【凭什么?】
【就凭你还想不想要黎氏集团!】我猛地拔高音量,【你现在不过来,黎家的一切,以后都跟你没关系!】
这话一出,黎若瑶的脚步瞬间僵住了。
他从小就知道,我手里的公司未来会交给他,这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看我神色不似作伪。
秦琛赶紧在后面推了黎若瑶一把:【快过去啊,你傻了?你连公司都不要了?】
叶舒微也急忙劝道:【听你爸的,先过去服个软。】
三人拉扯间,站成了一排。
那画面,竟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三口。
黎若瑶极不情愿地挪了回来,嘴里还在讨价还价:【要我跟你回家行,但我不想和黎若溪待一起,她必须坐别的车!】
若溪冷冷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我仔细端详着这张跟我没有半分相似的脸,突然出手,闪电般从他头顶拽下几根头发。
【啊!】
黎若瑶痛呼出声,捂着头大骂:【你疯了!拽我头发干嘛?】
我没理他,直接将头发递给何医生:【麻烦再做一次鉴定,我跟他。】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何医生迟疑地接过:【黎总,您……您确定?】
【我确定。】
秦琛和叶舒微同时失控地冲了过来:【晚禾!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若瑶做亲子鉴定?】
【没什么,】我淡淡扫过他们煞白的脸,【正好何医生在,有空,顺便做一次。】
【不能验!】秦琛失控地大吼。
【为什么不能?】
他被我问得一噎,支吾道:【你……你这么做,让儿子怎么想?】
黎若瑶梗着脖子怒吼:【随便她!验就验!我早就不想当你这个恶毒女人的儿子了!我巴不得验出来我不是你生的!】
这句话,让秦琛和叶舒微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秦琛厉声呵斥:【你胡说什么?你就是你妈的亲儿子!】
叶舒微也慌忙打圆场:【晚禾,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该拿孩子撒气啊……】
她转头拍了黎若瑶一下:【快别跟你妈吵了,你忘了你以后要继承公司的吗?怎么能惹你妈生气?】
一片混乱中。
我脑海中的声音也愈发刺耳:
【不要信!】
【不要信他们!】
【再验一次——】
【黎若瑶!】
最后那三个字,无比清晰。
【何医生,去验吧!】
我一声令下,何医生抓着样本转身就走。
【给我站住!】秦琛彻底撕破了脸,面目狰狞地拦住去路,【黎晚禾,你非要把这个家彻底毁了才甘心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像条被踩中了尾巴的毒蛇,露出了獠牙。
【入赘的,】我冷冷吐出三个字,【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何医生趁机快步溜走了。
【入赘的?】秦琛被这三个字彻底引爆,眼里的恨意像毒液一样迸发出来,【你终于承认了!这么多年,你骨子里就没瞧起过我!只当我是个靠你施舍的软饭男!】
【所以,你就用你的私生子,换了我的亲生女儿?】
【是又怎么样!】他脱口而出,随即表情一僵,【你……你怎么会……】
叶舒微疯了一样扑上来捂他的嘴:【你糊涂了!若瑶当然是你们的儿子!】
黎若瑶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爸……你刚才,说什么?】
我环视着眼前这三张扭曲的丑陋面孔,忽然笑出了声。
【秦琛,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明明怀的是双胞胎,怎么会冒出三胞胎?你拼命拦着我验若溪,不就是怕我发现,我当年怀的根本不是龙凤胎,而是两个女儿吗!】
【黎若瑶,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是你趁我产后昏迷,用你的私生子,换走了我的另一个女儿!】
秦琛见我已然猜中了一切,索性也不装了。
他开始疯狂大笑:【没错!你黎晚禾不是很厉害吗!当初逼我入赘,婚后还防贼一样防着我,不让我进公司,让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一个靠你活的小白脸!我早就恨死你了!】
【没想到吧!你机关算尽,却帮我养了这么多年私生子!哈哈哈!】
叶舒微尖叫着去捂他的嘴:【你别说了,你疯了!别说了!】
黎若瑶站在原地,浑身发抖,面无血色:【不可能……这不可能。爸,你别胡说八道。我是妈妈的儿子,我怎么会是私生子?】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丑态,牵起笑笑和若溪的手:【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你们跟谁?】
【跟妈妈!】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小手紧紧攥住我,眼神里满是坚定。
叶舒微突然慌了,猛地把黎若瑶往我身边推:【晚禾!你别听秦琛胡说!若瑶真是你儿子!当年你生了三个,我只是抱走了笑笑,若瑶就是你的亲儿子啊!】
我看着她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你不是那么讨厌我吗?怎么还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往我这推?】
她彻底僵住了,【你……你全都知道了?】
我早就该怀疑的。
叶舒微刚才那副急于认罪的样子,太反常了。
与其说她在认罪,不如说她在拼命遮掩什么。
现在看来,她不惜暴露自己遗弃笑笑的罪行,就是想让我以为当年的事到此为止,不再深究,从而掩盖住【我当年根本没生儿子】这个更大的秘密。
黎若瑶是哪来的?
我瞬间想通了。
当年我怀孕时,她借口出国散心,整整消失了九个月。恐怕,她根本不是去散心,而是躲在某个地方待产。
生下了黎若瑶。
她和秦琛,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毕竟一个恨我高高在上,一个恨我让他当了赘婿。
于是他们联手导演了这出狸猫换太子,用他们的私生子换走我的小女儿,目的就是想让黎若瑶名正言顺地成为黎氏集团的继承人,最终夺走我的一切。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精心培养的【宝贝儿子】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反倒是我那被扔掉的女儿若溪,出落得耀眼夺目。
眼见儿子在继承权上争不过若溪,他们才慌了,找回了被养废的笑笑,企图用一份假报告把若溪变成【野种】赶出家门。
毕竟,在他们看来,受过精英教育的黎若瑶,再不成器也比在底层长大的笑笑强。
想通这一切的瞬间,我胸口翻涌着滔天怒意。
为了一己私欲,他们毁掉了笑笑本该灿烂的人生,让她变成如今怯懦自卑的模样。
更险些让我两次都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
【黎总,结果出来了。】
何医生这次回来得很快。
【您和若瑶少爷,确认无血缘关系。】
黎若瑶猛地倒退两步,嘶声喊道:【不可能!报告是假的!妈,你不能因为我不帮你,就这样毁了我!你不能不要我!】
【我是你的儿子!我是黎氏集团的继承人!我是黎家的人!】
他疯了般扑过来想抢报告,被何医生死死拦住。
秦琛搂住他的肩膀:【儿子别怕,爸爸会永远陪着你。】
叶舒微也冲过去抱住他安慰:【不用怕!你爸离婚,能分走黎家一半的财产!我们一家人以后会过得比他们更好!】
说完,她挑衅地看向我,嘴角挂着胜利的弧度。
我笑了。
我将那份报告甩在他们脚下。
然后微笑着看向秦琛:【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签了婚前协议。跟我离婚,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叶舒微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你什么意思?什么……婚前协议?】
我扯了扯嘴角。
原来,她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没再理会这群跳梁小丑,牵起两个女儿的手,转身回家。
一家人,终于真正团聚了。
我原本还担心,笑笑的到来会让若溪不适应,怕她因为先前受的委屈而排斥笑笑。
但若溪没有。
她像个真正的大姐姐,热情地跟笑笑介绍家里的一切,分享自己所有的玩具,还把最宝贝的那件猫咪睡衣送给了笑笑。
月光洒满落地窗时,两个小姑娘裹着同一条绒毯,头挨着头,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看了抚养笑笑长大的吕奶奶。
那位拾荒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我,声音颤抖:【我们笑笑……总算有家了。】
为了感谢她的恩情,我留下了一大笔钱,并承诺会经常带孩子们来看望她。
最初的日子,我总担心笑笑能否适应。
怕她跟不上精英课程,怕她面对董事局的叔伯们会怯场。
但若溪表现得远比我想象的更懂事,她主动担负起了姐姐的重担。
她亲自辅导笑笑的功课,手把手教笑笑看财报,教她如何管理公司。
另一边,我找了律师,亮出了那份尘封多年的婚前协议。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若秦琛婚内出轨,不仅净身出户,还需支付天价精神损失费。
多亏我父母当年眼光长远,坚持留了这一手,并且极力反对他插手公司事务。
却没想到,这反而刺激了他,让他和叶舒微勾结起来,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报复我。
我还拜托律师,追回了这些年秦琛偷偷赠予叶舒微的所有财产。
并顺手把他们几个人的【光辉事迹】在网上散播了出去,让他们彻底社死。
刚开始,他们害怕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只会躲在别墅里疯狂打电话辱骂我。
直到我报警,他们反倒被警察批评教育。
后来,房子被法院强制收走。
叶舒微这才发现,秦琛不仅一分钱没分到,反而背负了巨额的精神损失费债务。可秦琛这个软饭男,几十年都没工作过,根本不愿意出去赚钱,反而每天都要花钱养着。
她一算计,立刻向秦琛提出了分手。
但秦琛怎么可能同意。
他变本加厉地找叶舒微要钱。
【老子为了你,连黎晚禾那么有钱的女人都不要了,你现在想甩掉我?做梦!】
【呸!明明是黎晚禾不要你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就一个小白脸!当初还有胆子勾引我?都是你害得我工作没了,还被所有人骂!】
【呵,你当初不也是靠着黎晚禾吃饭的跟屁虫吗?还好意思说是她闺蜜,转头就和她老公搞到一起,再贱也没有你贱!】
争吵过后,情绪上头。
秦琛虽然是个男人,但叶舒微也够疯、够狠,两人很快就动起手来。
最可怜的,是黎若瑶。
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黎家大少爷,是未来的继承人。
一夕之间,他不仅成了私生子,亲生爸妈还变成了穷光蛋。曾经被他欺凌过的同学,现在纷纷对他落井下石。
他吓得不敢上学,来公司找了我几次,又去家里蹲守了几次。
但都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好不容易蹲到我,他哭着跪下:【妈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求求你带我回家吧。】
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他当初嘲讽若溪的话,原样奉还:
【你不是知错,你只是吃不了苦。】
【野种就是野种,养不熟的。】
听说后来,秦琛和叶舒微得知他来找过我,竟联手殴打了他整整一夜。
【那个毒妇害得老子名声尽毁,什么都没了,你居然还去求她?还叫她妈?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眼狼儿子!】
【我才是你妈!你亲妈!你居然想抛下你亲妈,自己回去享福?没门!】
【要不是你这个废物争不过黎若溪,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
【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们这么惨!都是你!】
那一晚,出租屋里的惨叫声响了一夜。
邻居报警时,黎若瑶已经被打得没了半条命。
再后来,听说他们三人都进了局子。
而黎若瑶,似乎被打残了,彻底没了消息。
和秦琛办完离婚手续的当晚,我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在梦里,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同样的医院,同样的情景,但那个【我】,似乎没有听到那个冥冥中的声音。
【我】眼睁睁看着若溪孤零零地走出医院,那个单薄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了黄昏里。
毫不知情的【我】把笑笑带回了家。由于笑笑什么都不懂,【我】别无选择,只好把黎若瑶当作唯一的继承人培养。
于是,
黎若瑶愈发有恃无恐, 性格恶劣到了极点, 进警局像回家一样频繁, 好几次都靠【我】花巨额钱财才消灾。
【我】常常在夜里叹气。
而笑笑,总是最乖巧的那个,默默地陪着【我】。
【我】知道,黎氏交给笑笑可能会衰败,但交给黎若瑶,必死无疑。
所以,【我】最终更换了继承人,决定不顾一切,重新培养笑笑。
这个决定遭到了所有人的激烈反对。无休止的争吵充斥着生活。
但【我】一意孤行。
直到一个暴雨的夜晚,【我】和笑笑乘坐的车,在盘山公路上刹车失灵,翻下了悬崖……
笑笑当场死亡。
而【我】,余生瘫痪。
【我】在医院躺了很久,心如死灰。直到黎若瑶出现。
他穿着高定西装,意气风发,说他已经彻底掌控了公司。
【老太婆,】他笑着说,【要不是你非要换掉我,我也不想下这狠手。毕竟笑笑那个傻子,对我还真不错。】
【你的宝贝女儿死了,可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
【我】彻底崩溃了。
疯狂地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弹起来掐死这个恶魔。
可他只是笑着嘲讽:【既然疯了,就去精神病院安度晚年吧。念在你给我留了这么多钱的份上,我会给你找家好点的。】
【我】在精神病院躺了很多年。
我试过绝食、撞墙,但每次都被强行救了回来。
慢慢的,【我】不再说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会日复一日,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直到多年后,一个新来的护工在帮我擦身时,突然哭了。
【我】很不解。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依稀熟悉的脸。
是若溪。
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她哭得撕心裂肺:【妈妈,我都查清楚了……是爸爸他们害了你,害死了妹妹。】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她擦干眼泪,决绝地转身要走。
【我】也哭了。
看着她的背影,像极了当年在医院诀别时的样子。
【我】疯狂地张大嘴巴,想让她不要去,想尖叫着阻止她。
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几天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最后一次关于她的消息。
一则社会头条:『商界巨头秦琛一家三口惨遭灭门,凶手系其亲女,已跳楼自尽。』
真相大白后,【我】被好心人转到了一家高级疗养院。
那里的护工很好。
她们可怜我,总在教我说话。
可我发不出声音。
她们说,我只会在睡着时,无意识地呢喃。
【再验一次。】
【不要走……再验一次。】
【再验一次若溪……】
我从梦中惊醒,脸上已是一片冰凉。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不是梦,那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失眠了。
悄悄推开女儿们的房门,想看看她们。
暖黄的夜灯下,若溪和笑笑正头挨着头,睡得香甜。
我轻轻走近,却意外发现若溪的眼角也挂着泪痕。
她也醒了,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她却先问我:【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梦见妈妈……把你弄丢了。】
若溪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我也梦到了……我梦见我走了,妈妈和妹妹都被害了……我花了好久好久,才帮你们报了仇。】
【梦是假的,可我好难受啊……】
她哽咽着,旁边的笑笑也被吵醒了。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把将两个女儿都搂进怀里,紧紧地。
【妈妈再也不会弄丢你们了。】
【嗯!我也会保护好妹妹。】若溪用力地回抱我。
笑笑把脸埋在我怀里,小声但坚定地说:【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那一刻,我们的心紧密相连。
窗外的晨光,也正渐渐亮起。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