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养女做完亲子鉴定,发现了大秘密,我大声质问:我的亲生儿子呢
发布时间:2025-07-19 02:02:34 浏览量:1
老公突然带回来个小姑娘,眉眼间的机灵劲儿,竟和我四岁的儿子有几分神似,乍一看真像对龙凤胎。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 —— 这该不会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吧?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手心里攥得发紧,满脑子都是赶紧找机会去做个亲子鉴定。
没成想这点心思竟被他看穿了。那天他和婆婆刚结束旅行回家,小姑娘就跟在他们身后。婆婆连让我开口问的机会都没给,直截了当地说:“从今天起,这孩子叫糯糯,就是你们的女儿了。正好跟小宝凑成龙凤胎,你不就省心了?你总说工作忙没空再生,现在好了,压根不用遭二茬罪。”
她望着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劝诫。我瞅着眼前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家伙,心里像塞了团乱麻 —— 三四岁的孩子早就记事了,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认别人当爸妈?
其实婆婆前几天就提过这事儿,当时我就明明白白拒绝了。她说是老公陈铭姨妈家的外孙女,前些日子孩子爸妈出意外走了,爷爷奶奶也早就不在了,家里已经没了亲人。姨妈身体本来就差,跟着小儿子过活,偏偏小儿媳妇又刻薄,老人家自己都顾不上,哪还有精力管这个小孤女。“孩子太可怜了,现在也就咱们家能给她个落脚处。” 婆婆当时叹着气说。
她还在继续劝:“我这把老骨头,要照顾你公公,实在没力气带孩子。你就一个儿子,刚上幼儿园,俩孩子正好作伴,接送也能一趟搞定。”
我想都没想就摇头,陈铭过来耐着性子跟我讲道理,我还是咬死了不松口。养孩子哪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我带一个亲生儿子都快熬不住了,他要是调皮捣蛋,我急了还能拍两巴掌解气。可这小姑娘,我能碰一下吗?到时候指不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陈铭拿出从未有过的耐心劝我:“你忘了?以前你还资助过陌生女孩读高中呢,整整三年。现在这孩子是亲戚家的,本质上不都一样?无非是让她住家里,咱们又不是养不起,就当积德行善了。”
“这怎么能一样?” 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资助就是给点钱的事儿,简单得很!” 可养个孩子要操多少心?从吃喝拉撒到上学读书,哪样不要费心?我心里那道坎过不去,真不想接这个担子。实在不行,我宁愿多拿点钱,让其他亲戚帮忙照看。
陈铭的语气也急了:“这么小的孩子,放哪儿能让人放心?现在外面多乱啊。就当行行好,咱们把她养到大学毕业,让她能自己立足就行。她爸妈都不在了,是真没办法了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这跟单纯给钱完全是两码事。但看着婆婆把孩子直接带进门,说 “实在没地方去了”,我也没辙 —— 总不能真把这么小的孩子往外赶。
糯糯怯生生地望着我,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带着点不安,那模样一下子就戳中了我。这么小的孩子没了爹娘,确实太让人心疼了。
婆婆看出我态度松动,又说:“小宝正好放暑假,俩孩子先一起玩玩。要是小宝不喜欢,我再把她接走。”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看着糯糯乖巧的样子,再看看儿子兴奋地拉着新伙伴的手,这事就这么暂时搁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铭不知怎么忙活的,居然把糯糯的户口迁到了我家户口本上。事到如今,再抵触也没用了。朝夕相处了几天,看着孩子每天小心翼翼地喊 “阿姨”,我心里的硬疙瘩慢慢化了,抽空去商场给她买了几套新衣服,算是默认了这个新家人。
暑假结束后,俩孩子一起去了幼儿园。公公还在上班需要人照顾,婆婆见我对糯糯还算上心,就回自己家了。我之前为了方便接儿子,特意调了个相对清闲的科室,实在赶不及的时候,就拜托托管班老师多照看会儿。
糯糯和小宝不在一个班,但在家住一间房,窗边并排摆着两张小床。为了不让她觉得受冷落,我连水杯、书包这些小东西都买了同款,就差没把衣服也做成情侣款了。
俩月时间一晃而过,没想到这俩小家伙居然处得像亲兄妹。糯糯尤其懂事,有好吃的总先递给小宝,走路还会牵着弟弟的手,每次看到这场景,我心里都暖烘烘的。
只是有件事让我越来越别扭 —— 陈铭对糯糯好得有点过分。以前他给儿子买玩具都得我催,最多买个遥控车、变形金刚,衣服更是从没碰过。可糯糯来了之后,他隔三差五就拎回新裙子,还有各式各样的发夹、玩偶。以前忙得连陪儿子吃顿晚饭都嫌麻烦,现在每周雷打不动带俩孩子出去吃大餐,这变化实在太扎眼了。
难道他是藏了多年的 “女儿奴”?可糯糯毕竟不是亲生的啊。更奇怪的是,以前哄儿子睡觉都是我的活儿,现在他主动接过去,还笑着说:“老婆你歇着就行,负责貌美如花,带孩子养家交给我。”
说这话时,糯糯正乖乖靠在他怀里,小手攥着他的衣角,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看着他抱着孩子轻快走进卧室的背影,心里莫名发慌 —— 这哪是让我歇着,分明是想把所有陪伴都给糯糯,好像要把她缺失的父爱一点点补回来似的。
老公带回个小女孩,眉眼间瞧着竟和我儿子有几分相似,俩人站在一块儿,活脱脱一对龙凤胎。
我心里 “咯噔” 一下,第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 这该不会是他在外头的私生女吧?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攥得紧紧的,满脑子都是得赶紧找机会去做个亲子鉴定。
没料到这点心思竟被他察觉了。那天他和婆婆旅游回来,小女孩就跟在他们身后。婆婆根本没给我开口询问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从今天起,这孩子叫糯糯,就是你们的女儿了。正好能和你儿子凑成龙凤胎。你总说工作忙没空再生,现在好了,压根不用再遭生孩子的罪。”
婆婆望着我,眼神里满是劝诫的意味。我看着眼前这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心里乱糟糟的 —— 都三四岁的孩子了,早就记事了,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认别人当爸妈呢?
其实婆婆前几天就提过这事儿,当时我就明确拒绝了。她说是老公陈铭姨妈家的外孙女,前阵子孩子的父母意外去世,爷爷奶奶也早就不在了,家里已经没了别的亲人。姨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跟着小儿子过日子,可小儿媳妇又不孝顺,老人家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照看这个小孤女了。“孩子太可怜了,现在也就咱们家能勉强收留她。” 婆婆当时这样说。
她还接着劝:“我年纪大了,还要照顾你公公,实在没精力再养孩子。你就一个儿子,刚四岁多,上幼儿园,两个孩子正好能作伴,接送起来也方便。”
我果断拒绝了,老公陈铭开始跟我讲道理,可我还是坚持不同意。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我就一个亲生儿子,带起来都快扛不住了,毕竟是自己生的,他要是调皮,我急了还能打两下出出气。可这么个小女孩,我哪敢动一下?我可不想被人背后指责。
老公陈铭拿出从来没有过的耐心劝我:“我知道你以前资助过一个陌生女孩读了三年高中,这和现在照顾亲戚家的孩子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只不过是让她住在家里而已。咱们又不是养不起,说白了就是做件好事。”
“这怎么能一样?” 我有些激动地反驳,“资助简单多了,就是给点钱就行。”
可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要操心多少事儿啊?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不想养这个孩子。要是实在没办法,那就出点钱让她其他亲戚来养。
陈铭有些着急了:“这可是个小女孩,放到哪儿能让人放心?现在社会上坏人不少,你就发发善心,咱们把她养到大学毕业,让她能自己独立生活就行。这孩子爸妈都不在了,是真的没办法了。谁会愿意把这么大的孩子送给别人?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毕竟是个可怜的孩子。星眠,我知道你心里是善良的……”
陈铭开始跟我据理力争。可这真不是单纯给钱的事儿,要是可以,我宁愿只出钱。我心里过不了这道坎,跟我善良不善良没多大关系。毕竟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可现在,婆婆竟然先斩后奏,直接把孩子带了过来,说她实在没地方可去!小女孩看着很乖巧,有些害羞地望着我,那双像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下子让我的心软了下来。唉,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母,真是太可怜了。
我知道,就算我反对,婆婆也会让她留在我家,我也没办法真把她赶走。毕竟,这是她儿子的家。婆婆说我儿子正好放暑假,在家里有个伴儿,就先把她带过来,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要是我儿子不喜欢,她就把孩子带回去。我实在没什么话可以反驳,看着小女孩确实惹人怜爱,我儿子又因为多了个小伙伴而特别高兴,所以这事就这么拖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公想了不少办法,居然把小女孩的户口迁到了我们家,落在了我的户口本上。事情已经没法改变了,虽然一开始心里不太适应,但和糯糯相处了几天之后,我心里的抵触情绪慢慢消失了,于是给她买了几套新衣服,算是正式接受了这个新的家庭成员。
暑假结束后,两个孩子都开始上学了。我公公还在上班,平时也需要人照顾,婆婆待不住了,看我对糯糯还不错,就回自己家照顾公公去了。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幸好之前为了儿子我调了个科室,平时能抽出时间接孩子。实在来不及的时候,就请托管班的老师帮忙接一下。
糯糯虽然和我儿子不在同一个班,但他们俩在家里住一间房,窗边各放着一张小床。为了不让糯糯觉得被冷落,我几乎把他们的日常用品都买得一模一样,除了因为性别不同而有差异的东西。
两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相处得特别融洽,好像有种不离不弃的默契。糯糯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照顾我儿子,有什么东西也都愿意让给他,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特别欣慰。
然而,有些事情让我觉得不太舒服,老公对糯糯格外好。比如说,他从来没给我儿子买过衣服,只是偶尔给儿子买过几次玩具,像遥控车和变形金刚。但他却常常给糯糯买各种各样的小裙子,还送她头花和玩具。以前他忙于工作,很少带我儿子出去吃饭,可糯糯来了之后,基本每周都会带着他们俩出去吃一顿大餐,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难道我老公是重女轻男?大家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可糯糯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的变化也太明显了。以前,每晚哄儿子睡觉都是我的事,但自从糯糯来了,老公竟然接下了这个重要的任务,还嘴上说着:“老婆,你负责美丽动人就行,我来带孩子养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糯糯正依偎在他怀里,拉着他的衣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我愣愣地看着他抱着糯糯轻快地走过去,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好像不是真的想让我美丽动人,反而像是在尽力照顾糯糯,好弥补她童年缺失的陪伴。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在心里悄悄嘲笑自己想太多,随后又试着给自己打打气。
这个家里,也就只有陈铭能算糯糯名义上最亲近的亲人了。
糯糯刚到这儿没多久,他对她上心本就合情合理,主要还是担心我对这孩子不如对亲生儿子那般疼爱,会让这个刚失去爹娘的小姑娘心里发慌。
不过,他也不该这么清楚我心软的性子。我虽说已是成年人,心里难免有些疙瘩,但还不至于跟个孩子过不去。
可我对他这般信任,现在看来,确实有点太早了。
陈铭总不能天天一边带孩子一边挣钱养家,照顾两个孩子的担子,到头来多半还是得压在我身上。
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还有各种应酬,出差前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照看好糯糯。
到了该讲故事的时间,我儿子眼里含着泪花儿,满是期待地望着我:
“妈妈,爸爸都去糯糯床边给她讲故事了,今晚你能不能也陪我讲一个呀?这样才公平嘛。”
我低头看着儿子脸上那股委屈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暗暗在心里埋怨陈铭太自私。他对糯糯好,我能理解,可也不能让自己儿子受这种委屈呀。
或许是心底那点私心在作祟,我心一软,还真就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一边是糯糯垂下去的小脸蛋,一边是儿子满眼的期待,我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平衡感,可同时又泛起一丝愧疚。
我怎么能对一个孩子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两个孩子都睡熟后,我坐在床边,静静盯着糯糯看了好一阵子。
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她和我老公陈铭有几分相像。
刚这么想,就忍不住嘲笑自己太爱瞎琢磨。
就算他们真有什么血缘关系,隔了一代又一代,血脉早就淡得没影儿了,哪还能扯上关系。
半夜里,儿子哭哭啼啼地喊我,说糯糯在哭。
我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冲进了他们房间。
小床上,糯糯身子一个劲儿地抽着,额头烫得吓人 —— 这是高热惊厥!
而今天,偏偏是陈铭出差的第一天……
急诊室里挤满了人,我抱着糯糯、拉着儿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医生。
他见我这般狼狈,便把我带进了一间空诊室。
他帮我开了检查单和住院证明,我忙着去缴费、带糯糯做检查时,他还顺带照看着我儿子。那一刻,我在心里简直想谢谢他祖宗十八代。
直到把糯糯安顿好,那位帅气的男医生才把熟睡的儿子送到儿科病房。
他匆匆说自己要去做急诊手术,就转身离开了。
天刚蒙蒙亮时,糯糯的烧终于退了些,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医生说糯糯是得了肺炎,陈铭知道消息后,明明手头的事还没处理完,却立刻赶了回来。
可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我大声嚷嚷,说我心肠狠,就因为糯糯不是我亲生的就不关心她,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甚至差点对我动起手来。
“沈星眠,我才出差一天,你就把她照顾进医院了!你这么对糯糯,良心能安吗?你早晚要后悔的!”
我愤怒地瞪着他 —— 他脸色发白,眼里却满是火气,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忍不住反驳:“陈铭,你说的这些是人话吗?”
“你说你要挣钱养家,除了每晚给孩子讲十五分钟故事,你真的关心过糯糯吗?糯糯生病了,你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倒是记得跟人约好出游,我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累到最后还是我自己!”
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我的声音渐渐哽咽:“为了照顾你的糯糯,我连班都没去上;为了让她在医院不孤单,你儿子冒着被传染的风险陪着她,学都没去上。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没觉得听起来像是糯糯才是你亲生女儿,我和儿子倒成了跟你没关系的外人?”
陈铭大概是怕吵到他宝贝的糯糯,硬是把我拽到医院的楼梯间里吵。
就在这时,我吃惊地看见,之前那位穿白大褂的帅气男医生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 真是太丢人了。
我连句 “谢谢” 都没来得及说,转身就回了病房,抱起儿子就想走。
既然他觉得我照顾不好,那就自己管吧,我可不想在这儿碍他的眼。
结婚这么多年,头一次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冷战,想想都觉得荒唐。
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想收养糯糯,真的是怕麻烦。这几天糯糯住院,果然没让我消停。
陈铭这几天看我的眼神,总是没个好脸色。我心里突然冒出个不合适的念头,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 “你早晚要后悔”—— 难道糯糯真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孩子本来就不属于我,他凭什么说我会后悔?
糯糯出院那天,陈铭脸上的怒气总算消了些,他把我拉进卧室,郑重其事地说:“星眠,以后对糯糯上点心。她以前家里条件不好,跟着她妈妈遭了不少罪。这孩子年纪小,心思却细,我们得供她到大学毕业。你连陌生的高中生都愿意资助……”
就因为糯糯,才几天时间,我们就闹成这样?供到大学毕业,还有将近十八年,往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事呢……
没过几天,我表妹路过海城,她根本不知道糯糯的事,特意给我儿子带了个兔子朱迪的玩具。
我在厨房忙着做饭时,两个孩子突然因为这个玩具吵了起来,偏偏被刚回家的陈铭撞见了。
他上来就说我儿子不懂事,不知道让着姐姐。
儿子气得大哭:“这是小姨买给我的!我也要玩!”
陈铭二话不说,直接把玩具抢过来塞给了糯糯。儿子哭着跑进厨房,抱住我的腿喊:“妈妈,爸爸偏心…… 呜呜…… 我们说好一人玩半个小时的!”
我看着儿子哭得直打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一股火气猛地涌了上来。
我推开门走出去,见陈铭还没换衣服,正抱着糯糯在沙发上哄。
他看见我从厨房出来,把糯糯放到一边,拉着我进了卧室,又是一顿批评 —— 说我偏心,说我对糯糯不好,还说我没教好儿子,让他不知道让着姐姐。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开口:“陈铭,孩子之间的事,难道不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吗?你作为大人,这么偏着一方,有什么用?”“你就是打心眼儿里不肯把糯糯当成自己的女儿…… 要是她是你亲生的,你能这么对她吗?沈星眠,我还不清楚你?你就是怕糯糯将来分走承承的家产。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
“你倒是说说,哪只眼睛瞧见我对糯糯不好了?她的吃喝穿戴、日常起居,哪一样不是我在费心照料?行,既然你觉得我待她差,那干脆送你妈那儿去得了。”
为了糯糯,他让我受点委屈倒也能忍,可绝不能让我儿子受半分委屈…… 一股压抑的火气猛地就窜上了心头。
没成想事情很快有了转折 —— 科里安排我去陈铭大姨住的城市参加学术会议。
散会后,我拎着礼物去看望陈铭的大姨。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反复念叨多亏我照看着她外孙女。
我在心里盘算了片刻,试探着问:“糯糯这孩子挺乖巧的,我打心底里喜欢她。就是想问下,糯糯那边…… 真的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陈铭大姨迟疑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你表姐结婚后,好些年都没怀上孩子,没办法才抱养了糯糯,谁能想到……”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看样子是想起了过世的女儿。
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搅翻了似的,一个劲儿地觉得不对劲 —— 糯糯…… 是被抱养的?
陈铭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儿?
陈铭大姨还在继续说:“糯糯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幸亏遇到了你。小宁说你一直盼着能有个女儿……”
我脑子里嗡嗡直响,直到坐上回家的高铁,都没弄明白陈铭为啥要把这事瞒着!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问陈铭,他就拎着行李箱急匆匆要出门,说分公司出了点状况,得他去处理。
他反复叮嘱我一定要照看好糯糯。
我心里正不痛快,直接回了他一句:“你要是不放心,就先送你妈那儿住几天,等你有空了再接回来。”
陈铭被我堵得说不出话,一脸不高兴地走了。
陈铭出差的第三天,糯糯的班主任突然打来电话,说糯糯受伤了。一听到这消息,我心里猛地一揪 —— 我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看见儿子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一位长得很精神的男医生正在给糯糯缝合伤口。
我赶紧上前询问:“我家孩子伤得怎么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活动功能?会留疤吗?”
幼儿园老师想把我拉到一边细说,我摇了摇头没同意,眼睛紧紧盯着医生缝线的动作。
处理完伤口,医生指着灯箱上的片子说:“有骨裂,桡骨小头半脱位,已经复位了,缝了五针……”
“恢复得需要一段时间,至于疤痕…… 得看孩子的体质,还有后期的恢复情况。”
只能等隔天换药,拆了线再看看情况,真希望能尽量别让孩子留下疤痕。
“已经打了破伤风针,毕竟是被生锈的钉子划到的,伤口还挺深……”
我突然转过头,朝两位老师扫了一眼,老师们赶紧解释:“有个凳子的钉子翘了出来,承承没留意,又跟别的小朋友起了冲突……”
我又看向儿子,他小脸煞白,带着哭腔说:“妈妈,是他们班的丁奕说糯糯说话他听不懂,还骂糯糯是小傻子,我才打他的。”
老师在一旁连忙解释:“其实是承承先动的手。糯糯看到他们打架,被吓坏了,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坐到地上,胳膊就被钉子划到了。”
我冷着声音说:“这么说,倒是我们家孩子的错了?”
“不是的,糯糯妈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孩子在学校受了伤,学校肯定有责任,但承承打人确实不对。”
我只觉得头有点发疼:“承承打人不对,我会让他去道歉。但糯糯受了伤,其他孩子在学校对我们家孩子不尊重……”
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真让人烦心。
那位帅气的男医生接着说:“孩子年纪还小,建议留院观察。急诊的条件有限,我给开个住院证吧。”
就这样,糯糯又一次住进了医院。
糯糯受伤的事儿,肯定瞒不过陈铭。可让人意外的是,他一听说糯糯伤了,立马就在电话里吼了起来:“你怎么搞的?我刚出差,糯糯就出了事,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着孩子…… 可别到时候自己后悔!”
我懒得听他抱怨:“糯糯是在幼儿园受的伤,跟我没关系……”
“糯糯来这么久了,你就该教她说海城话……”
我直接挂了电话。一提到糯糯他就急成这样,对我儿子却从来没这么上心过。在他心里,我大概就是那个手拿毒苹果的后母吧……
想到这儿,我突然愣住了 —— 后母?我难道真成了后母?
转身时,正好看见那位男医生站在身后。
我没多想,直接开口:“能麻烦您帮我家孩子抽个血吗?我跟这儿的护士不熟,她们估计不会帮忙。”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抽血的事儿是他帮忙做的。抽完后,他问我:“需要我帮你送到哪里去吗?”
我摇了摇头,送他到门口。他一把扯下口罩,用带着点清冷的目光看着我,语气里带着困惑:“你…… 真的不记得我了?”
什么?我该认识他吗?
“我是刘凛川。”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医生。
他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让我帮忙抽血,我还以为你认出我了。不然的话,这种要求,哪个医生愿意答应?”
刚才太匆忙了,我只知道他姓刘,胸牌上的名字根本没细看。
刘凛川 —— 就是陈铭嘴里说的,我资助过的那个高中女生。
可实际上……
他是个男生。我觉得这是他的私事,从没跟别人提起过 —— 那个曾经留着飘逸长发、看着像个漂亮女孩的孩子,其实本来就是男孩。
好些年前,我母亲到山区开展考察工作,回来后给我讲了一段特别动人的故事。
她在考察那段时间,遇见了一个模样极其俊美的小男孩。这孩子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只能和瘫痪在床的奶奶相互依靠着生活,洗衣、做饭、养鸡、喂猪这些活儿…… 全靠他小小的身子撑着整个家。
听说留长发能换钱,为了攒够学费,他下定决心留起了长发。我母亲还拿过那孩子的照片给我看,照片里的他虽然皮肤晒得黝黑,但五官却精致得不像话,就像一只灵气十足的小精灵。那一头长发尤其好看,又黑又亮还十分柔顺,梳成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要是没人提前介绍,任谁都会把他当成个小姑娘。
我本身就有点颜控,看到那样的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丝同情。我小时候,父母总忙着工作,奶奶是我成长过程中唯一的依靠。奶奶去世后,父母才把我接到他们身边,可那样的相处也只维持了两年。
后来听说那个男孩暑假过后就要升高一了,而我当时已经上高二,父母给我的零花钱不算少。我打听清楚了他的地址,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愿意每个月资助他五百块钱,还希望他能给我一个银行账号。
男孩很快就回复了我,不仅给了账号,还寄来了一封感谢信和他的照片,同时也向我要一张我的照片,我就把自己初三毕业时拍的大头照寄了过去。
我前后资助了他三年,到他高三暑假的时候,我给他汇了一万元,当作他大学第一年的启动资金。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一晃十多年过去,真没想到他已经成了一名医生。虽然不再留长发,但利落的短发让他更显得神采奕奕。
我联系了一个朋友,回家取了陈铭的牙刷和糯糯的血样送到鉴定中心,朋友说过几天就会给我结果。
糯糯恢复得还不错,没过多久就出院了。陈铭也从外地赶紧赶了回来,因为糯糯的事,自然又和我吵了一架。
他指责我对糯糯不够上心,说要是我能多花点心思,糯糯也不会到现在说话还有些不流利。他还说让我干脆辞掉工作,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还说家里的经济他完全能支撑。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他显得很不高兴,我的心情也糟糕透了。所有的事情,还是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
那天,阳光特别灿烂,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我仔细看着结果,上面显示两人并没有亲子关系,心里一下子变得格外轻松愉快。
在路上,我意外遇见了刘凛川。他说自己刚下班,希望能请我吃顿饭,以此表达对我当年资助的感激。看着他脸上真诚的神情,再加上我心情正好,就欣然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他说起自己知道我读的是医科,这也是他报考国内顶尖医学院校的原因。之后他又考了研究生,读完博士,才最终进入了现在这家医院。他说要是没有我当年的资助,就不会有现在的他。
他还提到,正是因为走出了那个小山村,他才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原来他是个被拐卖的孩子,小时候撞过脑袋,过去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了。他的奶奶和家人都没有孩子,家里人在外打工的时候买下了他,后来那些家人都不在了,最后是他同乡的父母把他带到了奶奶身边……
他对我充满感激,说要是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一定会尽全力。我对他这般坎坷的身世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能想象到他背后付出的努力和经历的艰辛。我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他,说那些琐事没必要放在心上,那些钱也不过是我以前的零花钱,少花点就有了,关键是以后能好好过日子。我还简单说了说自己的经历,之前在一家三甲医院的心内科工作,儿子两岁多的时候转到了行政岗位,打算等他上小学后再回到临床岗位。
他拿出一张卡,说那是我当年资助他的钱,现在他有能力了,希望还给我。我没有接,告诉他资助就是真心帮忙,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他也没再坚持,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家那个小女孩,我见过。”
我愣了一下,连忙追问:“你在哪里见过她?”
“前阵子我回家给奶奶扫墓,偶然碰到的。村里人说那个孩子是私生女,养父母去世后被亲生父亲接走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那天去抽血,是在怀疑孩子的身份吗…… 如果你愿意,可以给我一份样本,我能找人帮忙鉴定。”
我脑子有点发懵,刘凛川说的孩子,身世情况正好和糯糯相符,但这一切实在太巧了,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回到家后,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把鉴定结果随意塞进了车的置物箱里。我试着安慰自己,反正鉴定结果就摆在这儿,这就是事实。或许刘凛川不常回家,听到的只是村里的谣言呢?
临近过年的时候,陈铭的车坏了,他要去邻市出差,孩子们放假在家,不用天天接送,就想借我的车开两天。我坐地铁上下班也挺方便,就把车借给了他。可我忘了把藏在车里的鉴定书拿出来。
直到陈铭出差回来,把鉴定书扔给我,气冲冲地指责我:“沈星眠,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信任我!我们从相恋到结婚都七年多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人?”
陈铭当时脸色铁青,那样子恨不得一脚踹过来。“你当初对我把糯糯抱回来就不满意,现在做这个鉴定,难道是担心糯糯会抢你儿子的家产?你就不能想想,等你老了,儿子身边还能多一个帮手。沈星眠,我对你坦诚相待,你却做出这种小人行径…… 你当时说得那么清楚,糯糯是我大姨的外孙女,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我从来没见过陈铭如此激动。我也十分生气,反问他:“陈铭,你不会是因为糯糯不是你亲生女儿,才这么生气吧?”
陈铭愣住了很久,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突然冲过来,把我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然后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了。
我呆呆地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里涌起一种荒诞的感觉。陈铭…… 难道真的是因为糯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才会如此大发雷霆吗?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陈铭以前一直性格温和,这次的发火似乎有些太过了。
我脑子里胡乱想着,既然做了亲子鉴定没问题,那我是不是可以做个亲缘鉴定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既然拿定了主意,就该立刻行动。
我从熟睡的糯糯头顶轻轻拔了几根头发,又将陈铭用过的牙刷收进抽屉,换了支全新的摆在原处。
这次找了刘凛川帮忙 —— 总麻烦同一个朋友容易让人生疑,还是换个人更稳妥。
大年三十那天,刘凛川的电话打了过来,说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管怎么擦都止不住。
我快步冲向停车场,把结果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正要开车离开。
没想到刘凛川竟跟着上了车,直接抽走了我的车钥匙。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满是疑惑地看着他,带着哭腔问道:
“我要回家,你跟着我干什么?还把我车钥匙拿走?”
刘凛川慢慢递过一张纸巾,我连忙接过来捂在脸上,声音低落地说:
“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动静,我撕下纸巾,红着双眼盯着他,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上来,刚想跟他争执,他却突然喊了我一声:
“姐!”
这一声让我几乎止住了眼泪,可紧接着,泪水又像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他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脸上带着几分阴郁,语气却很温和:
“别哭了,有我在呢!”
我也就哭了几分钟,便停了下来,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过狼狈。
我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窘迫。
“真没事,谢谢你,新年快乐!你该回去了吧,还要上班呢?”
他神情有些震惊,似乎没料到我哭成这样,居然还想着给他拜年。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想帮你,是真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他的声音清清凉凉,话语里却透着让人暖心的温度。
“没什么需要你做的,我只是在想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他举起手里的袋子:“这个,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带,我先帮你收着。”
见我欲言又止,他连忙补充:“如果我没猜错,上次那个鉴定结果,是他发现了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径直走开了。
我望着他在冬日阳光下那孤独的身影,心头涌起一阵酸楚,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谁能想到,当初无意间的举手之劳,如今竟成了可以依靠的力量。
我来到婆婆家,按照惯例,春节前夕我们都会在婆婆那边庆祝。
到的时候,公公正和两个孩子玩积木,看着公公文质彬彬的样子,和陈铭居然没太大差别,可我的心里却全是今天的鉴定结果。
真没想到,糯糯竟然是公公的亲生女儿。
她却每天对着陈铭叫爸爸。
我心里不禁一阵反胃,陈铭是怎么做到如此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的?而我,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抚养他的私生女。
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坏透了。
我不知道,关于糯糯的事,婆婆到底知道多少真相!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我竟然还是其中一员,真是 “有幸”。
我起身去了洗手间,像往常一样换掉了公婆的牙刷。
大年初一,我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祝他们新年快乐,顺便告诉他们我决定不回去过年了,想趁着春节假期复习专业课,其实是不想让他们为我的事操心。
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糯糯的存在。
鉴定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糯糯的确是公公的女儿,和婆婆没有关系。
我把所有的鉴定结果都摆在陈铭面前。他只扫了一眼,就抓起来撕得粉碎。
“沈星眠,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我不过是瞒了你一件事,你还揪着不放?”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不过面对这种情况,我还是保持着冷静,缓缓开口说:
“陈铭,你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就这么生气,你肯定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吧?这样的话,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要解释?我去问谁要解释?你不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吗?你那么聪明,怎么不自己去查清楚?还让我解释什么!”
看着陈铭在愤怒中强词夺理,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明白,我曾经爱的那个人,也不过是个卑劣的操控者而已。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她应该是我小姑子,对吧?你们这儿也是叫小姑子吧?”
我冷冷地说,一个本该叫我小姑子的人,居然叫我妈妈,还叫你爸爸。
我拨通了婆婆的电话,立刻叫了辆车去接孩子。
儿子的脸烧得通红,婆婆家离刘凛川所在的医院比我家近,我便又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医院的急诊室。
医生开化验单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决定让他给儿子做个血型检查。
我是 A 型血,陈铭是 O 型血,看到化验单上显示的 B 型时,我一下子愣住了。
承承居然是 B 型血?
那我亲生的儿子呢?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在哪里?
承承和陈铭至少有五分像,如果他都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思绪越来越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承承在我手边拉着我,喊着 “妈妈”,他温热的小手握着我冰冷的指尖,那种温度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突然蹲下身,紧紧抱住承承,仔细打量着他。
可是,从承承的脸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我的特征。我以前一直觉得儿子不像我,是因为那孩子更像他爸爸。
可现在我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再看看旁边拉着我胳膊的糯糯,她怯生生地望着我,小嘴微微抿着,好像快要哭了。
“妈妈,糯糯冷。”
我有些恍惚地盯着她,其实我自己比她更冷。
电话一直在响,来电显示是陈铭,我一个都没接。
没过多久,陈铭发了一条语音过来,我下意识地点开,放在耳边听着。
听筒里传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
“你带孩子去哪里了?”
陈铭来得飞快,脚步里带着藏不住的急切,显然是怕我对孩子做出什么举动。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 该送走的东西,早就没了踪影。
他一把将我拉到旁边,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满是急慌慌的歉意:“星眠,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打你。我给你道歉,你想怎么罚我都成。等孩子吊完水,我们先回家,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行不行?”
我冷着脸盯着他,他脸上那点掩饰不住的紧张看得一清二楚,可我心里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他说。
因为。
这一切实在太糟糕了!
因为。
现在才来这一套,已经太晚了!
陈铭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肯放,姿态放得极低:“星眠,我知道,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其实我也不想让你难堪,只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我妈知道了真相,我们这个家就彻底完了。还有我爸,你心里清楚,要是真曝出什么事,他的前途就全毁了。我的确有错,这种事本该跟你商量的。星眠,求你这次原谅我吧,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隐瞒任何事。咱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脸上的肿还没消下去,他却已经摆出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酸楚。要不是我碰到了他的痛处,他怎么可能这样低声下气地道歉?
我赶紧抽回手走开,把两个孩子留给了陈铭 —— 免得我在这里,让他总担心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此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等结果。
刘凛川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我没说实话。这时候,我就想一个人回家,安安静静地待着。
可回到家,我却根本静不下来,脚步像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径直冲进了陈铭的书房。我本来对他很信任,他说我是他的初恋,我之前还真信了。可现在,哪怕他说句再平常的话,我都觉得难以相信。他要是真有秘密,能藏住秘密的地方,恐怕就只有他的书房了。
可在书房里,我什么都没找到,陈铭把痕迹处理得太干净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深沉。
结果来得很快,刘凛川把结果递给我,我只扫了一眼,身体就立刻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刘凛川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本能地把他推开,转身就跑。
穿过光秃秃的梧桐小道,穿过医院里各种各样的行人,再穿过门口拥堵的车流,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杀了陈铭,我一定要杀了他!
刘凛川赶紧拦住我,想阻止我越过行人栏杆。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按住我的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姐,别激动,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跟我走人行道,别在这里,快!”
“我不能哭,我不想哭,我只想杀了他,杀了他!” 我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终于引起了刘凛川的注意。
他想把我手里攥着的那几页纸抽走,却没能成功,不过他瞥见了最后一行字,瞬间身体就变得僵硬。承承并不是我的儿子!
承承和糯糯是亲兄妹!
承承和糯糯跟陈铭是一体的!
他们都是我公公的孩子!
那我自己的孩子在哪里?
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到底在哪儿?
我辛辛苦苦养了四年多的孩子,竟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傻瓜,被他们一家人耍得团团转。我要杀了陈铭,有什么不对!
我冲回家,发现陈铭不在。他带着孩子去了我公婆那里 —— 我立刻掉头,直奔婆婆家。
到了婆婆家,只有陈铭一个人在。我把手里的鉴定书直接扔到他脸上,歇斯底里地吼道:“陈铭,我的儿子在哪?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陈铭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纸张,眼神猛地一缩,随即脸上挤出微笑,语气变得温和:“妈带他们去楼下超市了,一会儿就回来。你来得正好,我临时又要出几天差,这几天又得辛苦你……”
我捡起地上的鉴定书,指着上面的字质问他:“承承和糯糯是亲兄妹!陈铭,我的儿子在哪里?
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在哪?
我不想说难听话,就想问问你,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这话刚说完,陈铭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沈星眠,你闹够了没有?你是不是疯了?承承就是你儿子!”
到这时候他还想骗我!我气得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怒火中烧之下,抓起茶几上他的手机就朝他脸上砸去。
“砰” 的一声,婆婆正好开门进来。看到我打她儿子,她想都没想就反手给了我一巴掌,嘴里骂着:“沈星眠,你疯了吗?你敢打我儿子?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帮你带着两个孩子,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回去,赶紧滚回你家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地上的手机踢到了一边。糯糯和承承都被吓得直哭,糯糯抱着陈铭的腿哭着叫爸爸,承承也跑过来,哭着叫妈妈。我指着两个孩子,心里满是怒火,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自己好好看看,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抓起掉在沙发上的鉴定书,朝婆婆扔过去,“他们是你儿子的亲弟弟、亲妹妹,是你老公的亲生孩子……”
陈铭一把抢过我扔给他母亲的鉴定书,阴沉着脸喝道:“沈星眠,住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永远别想知道你儿子在哪!”
我婆婆的脸色白得吓人,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沈星眠,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诋毁我老公?你再说一遍试试?给我立刻滚出去……”
“不管我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事实,不如你自己去看,证据就在你儿子手里……”
陈铭怒不可遏,把手里的鉴定书撕得粉碎,碎片狠狠扔在我身上。承承被吓得大哭起来,我心里虽然疼,却还是忍着没去安慰他,往后退了一步。
在这个肮脏的家里多待一分钟,都是我自己的错。
“陈铭,我不管你把我儿子藏到哪儿,明天我一定要见到他。
否则,谁都别想安生下去,你就等着接传票吧。”
我哭不出来,但眼泪却止不住。
“作为公众人物,却生活混乱,触犯法律。
为了自己的私欲,把亲儿子当孙子一样抚养。
为了混淆视听,把亲孙子交易出去。
陈铭,你觉得这条头条够不够引爆?够不够轰动?
陈铭,明天我等着你把我儿子还回来,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看着婆婆快要倒下的身体,和陈铭脸上无色无血的神态,
我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快意。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对陈铭发怒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我回到婚前的家,摔倒在沙发上,
从档案袋中拿出怀孕时四维彩超拍下的孩子照片,心里难以抑制的痛楚。
我擦掉泪水,细细回想产后发生的一切。
虽然是顺产,但我怀孕时的艰辛不言而喻,孩子并不大,
产过程也不算顺利,我做了侧切,刚生完孩子,我就精疲力竭。
被缝合后送回病房,实在太累,根本没力气再去看看孩子,便沉沉睡去。
如果要说出问题,最有可能就是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
我根本想不到,我曾不想抚养糯糯,害怕养不好。
却没想到,却把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最终他与我毫无联系。
他是糯糯的亲弟弟!
更让我震惊的是,陈铭居然如此无耻,他给了我一个答案。
“星眠,我错了,那时你刚生完孩子,你非常辛苦地把他生下来,我不想,也不敢告诉你。
孩子出生不久后,就……”
陈铭的眼圈红红的:
“那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只要一想到你知道这个消息,我就无法承受。”
你累得彻底睡着了,这时有人找到了我。
我发誓,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问我们愿不愿意领养。
我不想你受苦,星眠,所以我才…
陈铭再也说不下去,头埋在手里痛哭。
我呆呆地望着他,心里像被刀捅了一样疼。
我心里只考虑着我儿子,不为他难受。
他的话一句也没能打动我。
我性格倔强,只要被人骗过一次,绝不会再相信他们。
我小时候,父母每次回奶奶家都说会带我一起去,真的是听了好几遍,直到奶奶去世,他们才算兑现承诺。
所以如今,我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始终没那么亲密。
本来他们工作忙,给我定期寄钱,这也是我可以资助刘凛川的原因之一。
迟来的悔意根本没有用。
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冲进厨房,抓起一把刀,陈铭被我吓得仓皇而逃。
他们一家人正在搞鬼,想找到儿子,看来得靠我自己了。
我找到当年生孩子的医院,陈铭的姨妈就是那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分娩时是她接的孩子。
然而我没想到,她的说法和陈铭完全一样。
我要求查看病历,她竟然说:
「病历上怎么会有记录?你不是有一个儿子吗? 无论如何,承承也得有个出处吧? 承承怎么说都是你和陈铭的亲生骨肉。」
我追问承承的生母是谁,她却说不知道。
难道我儿子的存在,连个合理的出处都没有! 我快要疯了!
但我不能失控。
陈铭怒气冲冲地给我打电话:
「沈星眠,你满意了吗?你儿子正在哭着找你往楼下跑,我妈拉不住,摔下楼梯摔断了腿。你可以不看我妈,但必须见孩子,我已经让人把孩子送过来了。」
哈, 什么好事儿会这么简单?
我刚挂掉电话,两个孩子就已经站在我办公室门口了。
这分明是想做了再说呀。
两个孩子抱着我的腿大哭,我心疼他们,但我的心里只装着我儿子。
哄好两个孩子,给他们买了吃的,便把他们送到了我公公工作的地方。
我看着眼前的公公,虽已年过半百,但因他外表出众,加上保养良好,竟显得年轻如四十岁出头。
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带着气势和年纪的他,显得格外稳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因此他的存在对小姑娘来说特别有吸引力。
为了他的儿子,竟将我儿子弄到了不知何处。
好吧,那就从他开始着手。我没和他说一句话,直接把孩子送过去就离开了。
他们全家恰好不在家,这让我得以轻松行动,我先去了陈铭妈妈的家。
他爸的书房里,我找到了本房产证。
看着上面写的地址,竟然就在我家住的小区,不过上面的名字是陈铭的。
我怎么从来不知,陈铭在我们住的小区还有另一套房子?难道真是灯下黑?
我手里攥着结婚证和房产证,联系了一个开锁的人,他的技术不错,钱到位后轻易就打开了锁,还把锁恢复了原样,顺便给我配了把钥匙。
这房子装修得很不错,温馨的三居室,就在我家楼前,站在其中一间卧室里,能清楚地瞥见我家客厅的一切,前提是我家窗帘没有拉上。
以心窥无心……
我感觉恶心得想呕吐。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细节来看,这里显然住过人,但次数不多,能看到几件男性的换洗衣物。
这里有两间书房,一间是陈铭的,另一间是他爸的,估计是没想到有人会来这里,也许东西太多,也就无所谓锁不锁的。
各类现金、黄金、外汇,加起来估计有小一千万,还有些无法对外透露的文件。
真是隐秘得让人惊讶!我没有动任何东西,细心装好了隐藏摄像头。
但是陈铭他爸的电脑我打不开,试了几次陈铭的密码后才给我打开,复制粘贴了一些文件,还拍了几张照片,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家。
怪不得我家书房一向是空空如也,狡兔三窟的手法果然高明。
我没料到,刘凛川真的会帮我,他甚至还带来了一张照片,并顺便给我讲了个令人深思的小故事。
照片中是陈铭和一位年轻的女孩。
两人紧紧依偎,亲密得让人感到温暖。
我愣愣地盯着那张照片,隐约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我询问刘凛川这张照片的来源,他回答说是在他学校的网站上找到的,刘凛川与陈铭同校,不过两个专业不同,陈铭不学医学。
这个故事,听起来着实有些老套。
陈铭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名叫赵晴,两个家庭算是门当户对。
没想到,临近大学毕业时,赵晴的父亲出现了意外,自尽而亡,赵晴的母亲因无法承受打击,也在不久后去世。
家庭的突然变故,导致了两人婚事的无疾而终。
我和陈铭是在一次义诊中认识的,那时我还是个学生,志愿去养老院做免费体检。
他去看望他的奶奶,表示想了解一些她的病情,我们互加了微信,渐渐熟悉起来。
后来,他告诉我对我一见钟情,说我是他的初恋。
但结果发现,这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暗藏了别的目的。
他看重的只是我的家庭背景,与他家势均力敌。我父母的身份与他父亲相仿,而且我还是独生女。
我曾提过我有些颜控,陈铭长得确实不错,身材高大英俊,气质温暖,尤其那双桃花眼,连狗都能看得出深情。
这样的男人对你展示一百种好意,谁能不心动?
即使父母强烈反对我远嫁,最终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成婚。
结果却是如此糟糕的结局。
我凝视着刘凛川,问道:
“赵晴现在在何处?”
刘凛川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她出国了,就在你生完孩子六个月后。”
我抓紧刘凛川的手,急切地问:
“她是自己走的,还是带着……孩子?”
刘凛川的目光低下,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没时间考虑,继续催促:“快说!”
“是自己走的!”
我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一个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