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天才萌宝黑进他集团,甩出亲子鉴定-想认我-先把我妈咪追
发布时间:2025-08-24 18:10:33 浏览量:1
傅景深的电脑黑屏了。
屏幕中央跳出一行稚嫩的粉色小字:“爹地,我来找你了。”
整个总裁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身为国内顶尖科技公司“创世纪”的掌舵人,傅景深的私人电脑是全球最顶级的防御系统,号称无法被攻破。
现在,它被黑了。
还被叫“爹地”?
他身后的技术总监冷汗涔涔,手指在键盘上快得像要飞起来,脸色却越来越白:“傅总,对方……对方的IP地址是虚拟的,完全追踪不到。这技术,至少领先我们十年。”
傅景深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里结了一层冰。他盯着那行粉字,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他开口。”
技术总监硬着头皮敲下一行代码,试图与对方建立通讯。
屏幕上的粉色小字立刻变了,像是在悠闲地打字。
“想跟我说话?可以呀。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五年前,帝豪酒店总统套房,你是不是把一个叫简然的女人给忘了?”
简然。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傅景深尘封的记忆里。
五年前,一场商业酒会,他被人下了药,意识模糊地被扶进总统套房。他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和一个很好闻的、像雨后青草一样的味道。
第二天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床头柜上一张被揉皱的千元钞票。
像是一种羞辱。
他动用所有力量去查,却只查到一个模糊的兼职生信息,那个叫简然的女孩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
这件事成了他人生中唯一的失控。
傅景深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你是谁?”
“我是你儿子呀,笨蛋爹地。”
粉色小字后面还跟了个可爱的颜文字(^o^)/~。
技术总监差点给跪了。敢这么跟傅景深说话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这个……自称是他儿子的神秘黑客了。
“地址。”傅景深的声音更冷了。
“想见我?可以。城南‘甜蜜蜜’甜品店,下午三点,你一个人来。不许带保镖,不许报警,否则我就把创世纪的核心代码挂到暗网上拍卖哦。”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傅景深却奇异地没有发怒。他挥了挥手,示意技术总监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着屏幕上那句“笨蛋爹地”,眼前浮现出五年前那个模糊的夜晚。
那个女孩……真的给他生了个孩子?
一个能黑掉他电脑的天才儿子?
下午三点,城南“甜蜜蜜”甜品店。
傅景深准时出现。他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休闲装,却依旧掩盖不住那通身的贵气和压迫感,引得店里不少人侧目。
他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一个靠窗的卡座上。
那里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看起来最多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帅气的小西装,正捧着一杯草莓奶昔喝得津津有味。
他似乎感觉到了傅景深的目光,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傅景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那张脸,那双眼睛,那微抿的嘴角,简直就是他傅景深的等比例缩小版。
小男孩看到他,眼睛一亮,放下奶昔,朝他挥了挥肉乎乎的小手。
傅景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就是傅景深?”小男孩开口,声音奶声奶气的,语气却像个小大人。
傅景深点头,目光紧紧锁着他。
“我叫简诺,小名诺诺。”小男孩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傅景深面前,“这是我偷偷从你办公室电脑里调出来的你的基因数据,和我自己的做的对比。相似度99.99%。所以,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你是我爹地,这事儿没跑了。”
傅景深拿起那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面的数据详尽得让他手下的科研团队都汗颜。
他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妈妈……简然呢?”
提到妈妈,简诺脸上的酷劲儿瞬间消失,换上了一丝孩子气的骄傲:“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她叫简然,是个超厉害的景观设计师。”
“她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简诺小大人似的哼了一声,“傅先生,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给你认亲的。我是来跟你谈判的。”
“谈判?”傅景深挑眉。
“对。”简诺挺直小小的腰板,“我调查过你,傅景深,男,29岁,未婚,身价千亿,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你有能力给我和妈妈提供优渥的生活,但……”
他顿了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傅景深:“你五年前抛弃了我们,这笔账要怎么算?”
傅景深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抛弃?
他从不知道她的存在,更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我没有抛弃你们。”他解释道,“我找过她。”
“找?”简诺撇撇嘴,“是在你那位姓白的未婚妻用一张支票把我妈妈赶走之后吗?”
傅景深瞳孔骤然一缩。
姓白的未婚妻……白薇薇?
那是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五年前,他和白家的确有婚约。但在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就以性格不合为由,强势解除了婚约,为此还得罪了白家。
他从不知道,白薇薇竟然还去找过简然。
“她对你妈妈做了什么?”傅景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戾气。
“也没什么。”简诺说得云淡风轻,“就是给了她一百万,让她带着肚子里的‘孽种’滚远点,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别妄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
“我妈妈呢,她很酷的。她收下了那一百万,然后真的滚得远远的,一个人把我生下来,养得白白胖胖,还成了很棒的设计师。”
简诺说着,小脸上满是自豪,但傅景深的胸口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来。
一百万。
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谜一样的背影和一千块钱的羞辱。
转头,却被他的未婚妻用一百万支票赶走。
她该有多绝望?
“你想要什么?”傅景深问,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要你追回我妈妈。”简诺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不是用钱,不是用权势,是用真心。我要你让她重新相信爱情,让她得到她应得的幸福。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请你继续当你高高在上的傅总,我和妈妈的生活,不劳你费心。”
傅景深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简然的下落。
她没有躲在什么偏远的小镇,就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开了一家小小的景观设计工作室,名叫“然然之屋”。
傅景深的车停在工作室对面的街角,他没有下车,只是静静地看着。
玻璃门后,一个穿着白色棉麻长裙的女人正在修剪一盆绿植。她长发及腰,用一根木簪随意地挽着,侧脸恬静而美好。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是她。
傅景深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就是这张脸,五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就是这张倔强又无助的脸。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他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推开工作室的门,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简然闻声抬起头,看到门口的男人时,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五年了。
这个男人还是和记忆中一样,英俊得让人心悸,气场强大得让人无法呼吸。
只是,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难道是诺诺……
“简然。”傅景深开口,声音比他想象中还要干涩。
简然迅速回过神,她弯腰捡起剪刀,脸上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客气:“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做园林设计?”
她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傅景深的心又沉了沉。
“我不是来做设计的。”他一步步朝她走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简然微微蹙眉,“我不认识你。”
“五年前,帝豪酒店。”傅景深言简意赅。
简然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握着剪刀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别开脸,声音冷了下来,“先生,如果你不是来谈工作的,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
“诺诺来找我了。”傅景深直接抛出重磅炸弹。
简然的身体猛地一僵,她豁然转身,瞪着他:“你把他怎么样了?”
那眼神里的紧张和警惕,像一只护崽的母狮。
“我没对他怎么样。”傅景深看着她,“他很好,很聪明,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
听到儿子没事,简然松了口气,但脸上的冰霜却更重了。
“所以呢?傅总大驾光临,是想把儿子要回去吗?”她冷笑一声,“也对,你们傅家家大业大,是该有个继承人了。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诺诺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用我的基因数据做了亲子鉴定。”
“那又如何?”简然梗着脖子,眼睛有些发红,“生他的是我,养他的也是我。你在这五年里,尽过一分一秒做父亲的责任吗?你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现在凭什么来跟我抢?”
“我没想过要抢。”傅景深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又痛又涩,“简然,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不对。还有白薇薇……她做的事,我完全不知情。”
提到白薇薇,简然的眼神暗了下去,充满了自嘲。
“知不知情,又有什么区别呢?结果不都一样吗?我拿了钱,走了人,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不清。”傅景深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简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傅先生,请你自重!”她声音尖锐,“这里是我的工作室,请你马上离开!”
“简然……”
“滚!”简然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朝他泼了过去。
冰冷的水兜头而下,顺着傅景深俊朗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昂贵的衬衫。
他狼狈不堪,却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固执地看着她。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里,那藏不住的委屈和恨意。
他知道,这杯水,是他该受的。
当年她所承受的,远比这杯冷水要冰冷刺骨得多。
傅景深没有离开。
他就在工作室对面的车里,坐了一整天。
他看着简然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关上店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看着她锁好门,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身价千亿的豪门继承人的母亲,每天挤公交车上下班。
傅景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他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公交车摇摇晃晃,简然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神情有些恍惚。
今天傅景深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以面对一切。可当那个男人真的站在她面前时,五年前的屈辱、无助和心痛,还是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恨他吗?
或许吧。
但更多的是怨。怨命运不公,也怨自己当年的懦弱。
回到家,一打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妈咪,你回来啦!”简诺仰着小脸,笑得像个小太阳。
看到儿子,简然一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她蹲下身,抱住软乎乎的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诺诺今天乖不乖?”
“当然乖啦!”简诺抱着她的脖子撒娇,“妈咪,今天工作累不累?”
“不累。”简然笑了笑,牵着他进屋。
“妈咪,那个坏蛋爹地……他是不是去找你了?”简诺小心翼翼地问。
简然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摸了摸他的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你只要知道,妈咪永远是你的妈咪,谁也抢不走你。”
“我当然知道啦。”简诺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可是妈咪,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我找他,是想让他来照顾你,不是想让他来欺负你的。”
简然的心一软,眼眶有些发热。
她的儿子,总是这么贴心懂事。
“傻瓜,妈咪不辛苦。”
母子俩正说着温馨的体己话,门铃突然响了。
简然疑惑地走过去,通过猫眼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傅景深。
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起来都是些高级食材和儿童玩具。
“妈咪,是谁呀?”简诺也凑了过来。
简然捂住他的眼睛,冷声道:“敲错门了。”
她转身就要走,门外的傅景深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沉声道:“简然,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看看诺诺。”
“傅总,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简然隔着门,冷冷地回敬。
“我只想看看儿子,给他做顿饭。”傅景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做饭?
简然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位高高在上的傅总,会做饭?
“不必了,我们母子吃外卖就好,不劳您大驾。”
“外卖不健康。”傅景深固执地站在门口,“简然,你开门,我们谈谈。如果你不开,我就一直在这里等。”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无赖!
简然气得胸口起伏,但又拿他没办法。
这时,她怀里的简诺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咪,让他进来吧。我想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看着儿子眼里闪烁的狡黠光芒,简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门一开,傅景深高大的身影就带着一股寒气挤了进来。
他看到被简然护在身后的简诺,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诺诺。”他轻声喊道。
简诺从简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老气横秋地点点头:“嗯,还知道来。东西放下,厨房在那边,我妈咪喜欢吃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还有虾仁滑蛋。我的要求不高,来份番茄炒蛋就行。去吧,让我们见识一下傅总的厨艺。”
傅景深:“……”
他看着这个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不点,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提着食材,走进了那个小小的、却很温馨的厨房。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简然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正笨拙地拿着菜刀,对着一颗土豆……无从下手。
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些,切个土豆丝,切得像土豆条。打个鸡蛋,蛋壳掉进去一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简然本该觉得解气,可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和他那双握惯了上亿合同的手,现在却沾满了面粉和蛋液,她的心底深处,某个地方,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
“妈咪,你心软了哦。”简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小声说。
简然回过神,瞪了儿子一眼:“胡说八道。”
“你就有。”简诺指着傅景深狼狈的背影,“你看,他为了讨好你,都快把厨房给炸了。书上说,这叫‘火葬场’的开端。”
简然:“……你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一个小时后,三菜一汤被傅景深“艰难”地端上了桌。
糖醋排骨黑乎乎的,看不出原型。
清蒸鲈鱼……好像没熟。
虾仁滑蛋变成了炒鸡蛋块。
唯一能看的,就是那碗番茄炒蛋,虽然番茄和蛋分离得有点严重。
简诺小朋友很有勇气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番茄炒蛋。
然后小脸一皱,果断地吐了出来。
“咸死了……”
傅景深的脸彻底黑了。
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失败和挫败感。
简然看着他僵硬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是这五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笑容。
虽然是嘲笑。
傅景深看着她弯弯的眉眼,一时竟看呆了。
他想,如果能天天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别说炸一个厨房,就是炸十个,也值了。
这顿饭最终还是靠简然点的外卖解决的。
傅景深没有走,而是以“收拾残局”为由留了下来。
他把被他弄得一团糟的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地都拖了一遍。
简然看着他一个身价千亿的总裁,做起这些家务来虽然生疏但一丝不苟的样子,心情复杂。
简诺小朋友则抱着个平板,坐在沙发上,一边打游戏一边监工,时不时还点评一句:“爹地,那里没擦干净。”
“爹地,碗要冲三遍才行。”
傅景深毫无怨言,指哪打哪。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快十点了。
简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傅景深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诺诺,困了吗?”
“嗯。”简诺点点头,朝他伸出小手,“抱我去睡觉。”
这是儿子第一次主动向他亲近。
傅景深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将他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很软,很轻,带着一股奶香味。
他的心瞬间被填满了。
这就是他的儿子,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此奇妙。
他把简诺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简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小嘴微微嘟着。
傅景深在他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极轻极浅的吻。
走出卧室,简然正站在客厅里等他。
“谢谢你。”她开口,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一些。
“这是我应该做的。”傅景深看着她,“简然,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们母子的机会。”
简然沉默了。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她轻声说,“傅景深,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五年前是,现在也是。我只想带着诺诺,过平靜的生活。”
“有我在,你们的生活只会更平靜。”傅景生急切地说,“我可以给诺诺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医疗,我可以……”
“这些我也可以给他。”简然打断他,“也许没有你的好,但足够了。傅景深,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她下了逐客令。
傅景深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今晚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点点头:“好。我走。但简然,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简然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她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卧室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简诺探出个小脑袋。
“妈咪……”
简然抬头,对他勉强地笑了笑:“诺诺,怎么还没睡?”
简诺跑到她身边,抱住她:“妈咪,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简然把他搂进怀里,“妈咪只是……有点累。”
“是因为坏蛋爹地吗?”
简然没有回答。
“妈咪,你还喜欢他吗?”简诺仰着小脸问。
喜欢吗?
简然问自己。
当年那个在校门口发传单,只为了赚取生活费的穷学生,对那个遥不可及、如同天神般的男人,难道没有一丝心动吗?
当然有。
只是那一点点卑微的爱恋,早就在那张一百万的支票面前,被碾得粉碎。
“不喜欢了。”她说,“早就……不喜欢了。”
傅景深说到做到。
他没有再上门打扰,却用另一种方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她们母子的生活。
简然的工作室突然接到了好几个大单子,都是些知名地产项目,酬劳高得吓人。
简然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都说是“慕名而来”。
她知道,这背后一定是傅景深在搞鬼。
她把那些合同全部退了回去。
第二天,她的工作室楼下就停了一辆崭新的保姆车,司机恭敬地把钥匙递给她,说是傅总送给她和孩子代步的。
简然把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再然后,她发现诺诺所在的幼儿园,突然多了一笔巨额的“匿名捐款”,幼儿园的硬件设施一夜之间鸟枪换炮,连午餐都变成了五星级酒店的儿童营养餐。
这次,简然没法拒绝了。
因为受益的是整个幼儿园的孩子。
她知道,这是傅景深的示好,也是他的示威。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有能力改变她们的生活,让她无法拒绝。
简然感到一阵无力。
在绝对的权力和财富面前,她的坚持,显得那么可笑。
这天,她刚从一个项目工地回来,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白薇薇打来的。
“简然?呵,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竟然带着个野种找上门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酸刻薄。
简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白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别急着挂电话啊。”白薇薇笑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别以为有个儿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景深他只是一时新鲜,等他玩腻了,你和你的野种,照样会被一脚踢开。就像五年前一样。”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白薇薇似乎被她的淡定激怒了,“简然,我告诉你,傅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滚远点!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电话被挂断了。
简然握着手机,心里一阵发冷。
她不怕白薇薇的威胁,她只是觉得恶心。
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为什么总是充满了算计和恶意?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下午,简然去幼儿园接诺诺。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那里。
傅景深倚在车边,身材挺拔,引得路过的家长频频侧目。他看到简然,立刻站直了身体,朝她走来。
“我来接你们。”
“不必了。”简然绕开他,就要往幼儿园里走。
傅景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热,烫得简然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简然,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简然用力挣扎,却挣不开。
“关于白薇薇。”傅景深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今天她给你打电话了,对不对?”
简然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
“我让人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傅景深解释道,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她威胁你了?”
简然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件事,我会处理。”傅景深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
就在这时,幼儿园放学了。
简诺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对峙的两人,还有他爹地抓着他妈咪的手。
小家伙眼睛一亮,立刻戏精上身,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诺诺!”简然脸色一变,立刻甩开傅景深的手,冲了过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妈咪……我肚子疼……”简诺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傅景深也快步跟了过来,一把将简诺抱了起来:“去医院!”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慌乱。
车上,傅景深把油门踩到了底。
简然抱着诺诺坐在后座,不停地安抚他。
简诺趴在简然怀里,悄悄对她眨了眨眼睛。
简然:“……”
这个小骗子!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做了一系列检查。
医生拿着报告单,表情古怪地看着眼前这对俊男靓女。
“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消化不良,估计是晚上吃多了。”
傅景深和简然都愣住了。
从医院出来,傅景深的脸黑得像锅底。
简然则是又好气又好笑。
只有简诺,坐在傅景深的肩膀上,晃着两条小腿,一脸的得意。
“爹地,你刚刚好紧张哦。”
傅景深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你小子,敢装病骗我们?”
“我没有装病,我就是肚子有点胀嘛。”简诺理直气壮,“再说了,要不是我,你们现在还在幼儿园门口吵架呢!”
一句话,把两个大人都说沉默了。
“回家吧。”良久,简然轻声说。
傅景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刚才在医院里,傅景深那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担忧,简然都看在眼里。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他对诺诺,是真心的。
也许,他真的不是一个坏人。
只是,他们之间隔着的,又岂止是五年的空白和一个白薇薇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则重磅新闻引爆了整个商界。
白氏集团被爆出财务造假、偷税漏税的惊天丑闻,证据确凿。相关部门迅速介入调查,白氏集团股价一泻千里,濒临破产。
白氏董事长,也就是白薇薇的父亲,当晚就因心脏病突发被送进了抢救室。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创世纪的傅景深。
快、准、狠。
一击毙命,不留任何余地。
这就是傅景深的手段。
简然是在工作室看到这则新闻的。
她看着电视上白薇薇被记者围堵时苍白又怨毒的脸,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茫然。
傅景深说他会处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雷霆万钧的方式。
他为了她,毁掉了一个家族。
这个男人,要么不动情,一动情,就是毁天灭地。
她感到害怕。
晚上,傅景深又来了。
他没有提白家的事,只是像往常一样,提着食材,走进了厨房。
这一次,他的厨艺明显有了进步。
虽然卖相依旧不佳,但至少能吃了。
饭桌上,简诺吃得津津有味,还煞有介事地点评:“嗯,爹地,有进步。这盘番茄炒蛋,只比妈咪做的咸了一点点。”
傅景深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简然却没什么胃口。
“为什么?”她放下筷子,看着他。
傅景深知道她在问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淡淡地说,“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我不是你的人。”简然纠正他。
傅景深的眼神暗了暗,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简然,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从今以后,你和诺诺,有我护着,谁也别想再欺负你们。”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简然的心,乱了。
她不得不承认,有一个如此强大的男人作为后盾,感觉……并不坏。
吃完饭,傅景深陪着诺诺在客厅拼乐高。
那是一个很复杂的城堡模型,父子俩头挨着头,认真研究着图纸,时不时低声讨论两句。
温暖的灯光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和谐得像一幅画。
简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有些恍惚。
这不就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模样吗?
她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走到阳台,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简然,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又怨毒的声音。
是白薇薇。
“你还敢打电话给我?”简然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薇薇在电话那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害的!你和你的那个野种,毁了我的一切!”
“那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白薇薇的声音变得尖利,“简然,你别得意!你以为景深是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对你有点愧疚罢了!你知不知道,五年前那一晚,他嘴里叫的是谁的名字?”
简然的心一沉。
“他叫的是‘微微’!他把我当成了你!你不过就是个替身!”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简然冷笑。
“你不信?呵呵,那你去问他啊!你去问问他,五年前他被人下了药,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解药!简然,你永远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替代品!”
电话被挂断了。
简然握着手机,站在阳台的冷风里,浑身冰冷。
尽管理智告诉她,白薇薇是在挑拨离间,可那些话,还是像毒蛇一样,钻进了她的心里。
替身?
是啊,不然怎么解释,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会碰她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兼职生?
客厅里,傅景深已经哄睡了诺诺,正准备离开。
他看到简然站在阳台,脸色苍白。
“怎么了?”他走过去,担忧地问,“谁的电话?”
简然看着他,眼神复杂。
“傅景深,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说实话。”
“你问。”
“五年前那个晚上,”她深吸一口气,鼓起所有的勇气,“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白薇薇?”
傅景深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着简然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脆弱和探究。
他想说不是。
可是,他撒不了谎。
那天晚上,他意识混乱,药物让他产生了幻觉。他确实在恍惚中,把身下的女孩错认成了当时名义上的未婚妻。
虽然他对白薇薇并无感情,但那一刻的错认,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简然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原来是真的。
她果然,只是个可悲的替身。
所有的感动,所有的动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看着他,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种绝望的平静,“傅景深,我终于明白了。”
“简然,你听我解释。”傅景深慌了,他抓住她的肩膀,“那时候我神志不清,我……”
“够了。”简然打断他,她用力推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别再说了。傅景深,我们完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诺诺你想见,可以,我会让律师联系你,商定探视时间。除此之外,我们,再无瓜葛。”
她说完,转身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傅景深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客厅里,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得无法呼吸。
简然真的说到做到。
她第二天就找了律师,拟定了一份关于简诺探视权的协议,发给了傅景深。
条款清晰,公事公办,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傅景深没有签字。
他去找她,她不开门。
他去工作室,她让员工把他拦在外面。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她用尽一切办法,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傅景深彻底慌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他以为用雷霆手段解决了白薇薇,就能让她安心。
他以为用笨拙的厨艺和耐心的陪伴,就能慢慢融化她的心。
却没想到,一句“替身”,就将他所有的努力,打回了原形。
他开始变得焦躁,易怒。
公司的高管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触了总裁的霉头。
只有助理张诚,壮着胆子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傅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傅景深头也不抬:“放下。”
张诚却没有走,他犹豫了一下,说:“傅总,其实……想追女孩子,不是您这样的。”
傅景深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张诚顶着压力,继续说:“您为简小姐做的那些事,又是送钱送车,又是打压对手,看起来很厉害,但……这都是从您的角度出发的,是您认为对她好的方式。您有没有想过,简小姐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傅景深愣住了。
简然想要的,是什么?
是平靜的生活。
是他亲口毁掉了这份平靜。
张诚见他听进去了,又大着胆子说:“而且,当年的事,您确实有错。一句‘神志不清’是解释不了的。您得拿出诚意来,让简小姐看到您的悔意和真心。”
诚意?
傅景深陷入了沉思。
从那天起,傅景深消失了。
他没有再出现在简然家门口,也没有再去工作室堵她。
仿佛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退出了。
简然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靜。
只是,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会习惯性地在傍晚时分看向窗外,期待看到那辆熟悉的宾利。
她会看着诺诺的睡颜,想起那个男人笨拙地给他盖被子的样子。
她发现,不知不觉中,傅景深这个人,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她接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项目,为一个偏远山区的希望小学做景观改造。
那里条件艰苦,交通不便,但她却甘之如饴。
她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这天,她正在工地上和工人们一起搬运石材,突然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竟然是傅景深的助理张诚。
“简小姐。”张诚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这是傅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简然打开文件,愣住了。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傅景深将他名下“创世纪”10%的股份,无条件转让给了她。
按照创世纪如今的市值,这10%的股份,价值数百亿。
“这是什么意思?”简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傅总说,当年的事,是他错了。他伤害了您,也玷污了你们之间的开始。这些,是他给您的补偿。”张诚顿了顿,又说,“他还说,这不是施舍,而是聘礼。他想用他拥有的一切,来求娶您。”
简然的心,被重重地击中了。
“他人呢?”她问。
“傅总……他去了一个地方,他说,他要去找回他丢失的东西。”
简然回到城市后,才知道傅景深去了哪里。
他放下了创世纪所有的工作,一个人,背着包,去了西藏。
他要走一遍朝圣的路。
他说,他要用最虔诚的方式,来洗刷自己的罪孽,祈求她的原谅。
网上流传出一些游客拍到的照片。
照片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胡子拉碴,皮肤黝黑,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一步一叩首,在通往圣地的路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简然看着那些照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个傻瓜。
这个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一年后。
简然的工作室,已经成了业内顶尖的存在。
她设计的作品,拿遍了国内外所有的大奖。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靠男人庇护的弱女子,她靠自己的能力,站上了顶峰。
这天,她带着诺诺,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诺诺已经六岁了,穿着一身帅气的小礼服,俨然一个小绅士。
晚宴上,简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男人上前来搭讪,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
她带着诺诺走到露台透气。
“妈咪,你还是在等那个笨蛋爹地吗?”诺诺仰着小脸问。
简然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都走了一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会不会被晒得跟黑炭一样?”诺诺嘟着嘴说。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你爹地。”简然轻声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诺诺,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孩子。”
简然和诺诺猛地回头。
月光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比以前更加深邃沉静。
岁月和风霜,让他褪去了曾经的凌厉,多了一份温柔和内敛。
是傅景深。
他回来了。
“爹地!”诺诺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就扑了过去。
傅景深弯腰,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臭小子,想我了没有?”
“想了!”诺诺搂着他的脖子,大声说。
傅景深抱着儿子,一步步走到简然面前。
他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和思念,几乎要溢出来。
“我回来了。”他说。
简然看着他,眼眶发红,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傅景深放下诺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他单膝跪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鸽子蛋大的钻戒,而是一枚用格桑花编织成的,朴素的戒指。
“简然,”他仰头看着她,目光虔诚而真挚,“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一年,我走过了三千公里的路,见了最高远的天,也见了最虔诚的人。我终于明白,我丢失的,不是财富,不是地位,而是爱你的能力。”
“五年前,我错过了你。五年后,我伤害了你。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忏悔,来学习如何去爱一个人。”
“我不敢奢求你马上原谅我。但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用余生来证明我自己的机会。”
“简然,嫁给我,好吗?”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
简诺在一旁,使劲地鼓着掌:“妈咪,快答应他!快答应他!”
简然看着傅景深,看着他眼里闪烁的泪光,看着他被风霜侵蚀过的脸庞,她笑着,流下了眼泪。
她伸出手。
“好。”
傅景深颤抖着,将那枚格桑花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他站起身,将她和诺诺,紧紧地拥入怀中。
星光璀璨,夜色温柔。
所有的等待和磨难,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圆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