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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抛弃我的前妻,晚年凄凉上门求助,还带来了我们的亲子鉴定

发布时间:2025-06-03 13:49:23  浏览量:6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戚振雄,今年六十岁。

本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平淡地走向终点。

谁知道,三十年前那场席卷我生命的飓风,竟然又刮回来了。

那天,我正给我养的兰花浇水。

门铃响了。

我老伴儿苏惠兰正在厨房里忙活。

我儿子戚思源那天正好休息在家。

一切都那么祥和安宁。

可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风霜的女人。

她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她。

柳梦梵。

那个在我生命里消失了整整三十年的前妻。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发黄的纸。

颤抖着递到我面前。

“振雄,我对不起你。”

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身后,一个约摸三十岁的姑娘探出头来。

那姑娘的眉眼,像谁?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柳梦梵指着那张纸,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亲子鉴定,振雄,她……是你的女儿。”

1. 消失的爱人,破碎的心

三十年前,我才三十岁,是红星机械厂里一个不起眼的技术员。

那时候的我,除了年轻,一无所有。

但我有柳梦梵

她是厂里公认的一枝花,是所有小伙子梦里的姑娘。

她怎么就看上我这个闷葫芦了呢?

连我自己都想不通。

她说,她就喜欢我身上的踏实劲儿。

她说,跟着我,她安心。

我信了。

我把她的话当成了圣旨,把她的人当成了心肝。

我们结婚那天,我请了半个厂的工友,摆了八桌酒席。

我攥着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一辈子不受委屈。

婚后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我觉得甜。

我每天下了班,就骑着那辆“永久”牌的二八大杠,穿过半个城市,去给她买她最爱吃的烤红薯。

冬天里,我把滚烫的红薯揣在怀里,到家了还是热乎乎的。

她一边笑我傻,一边吃得满嘴流油。

我那时候觉得,这就是幸福吧?

可我不知道,这种幸福,就像是肥皂泡,看着五彩斑斓,一戳就破。

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

周围的人,有的下了海,有的出了国。

人心,都变得活泛起来。

柳梦梵的心,也一样。

她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同学聚会,朋友派对。

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我不熟悉的香水味,和一脸的羡慕。

“振雄,你知道吗?我同学嫁了个香港老板,人家现在戴的都是金表!”

“振雄,我发小的男朋友出国了,听说在国外刷盘子都比你这技术员挣得多!”

“振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出这个破筒子楼?”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不是不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我能怎么办呢?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我只会拧螺丝,看图纸。

我跟她说:“梦梵,你再等等我,厂里很快就要分房子了,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是一种失望,甚至……是轻蔑。

她说:“等你?我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人老珠黄吗?”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

她开始彻夜不归。

我问她去了哪里,她总是不耐烦地说:“你管不着!”

我那时候多傻啊,我竟然还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只要我加倍对她好,她总会回心转意的。

直到那天。

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

我发了工资,特意绕路去百货大楼,给她买了一件她念叨了很久的羊毛大衣。

我幻想着她穿上新衣服时惊喜的表情。

可我推开家门,看到的,却是满室的清冷。

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衣柜里,只剩下几件我给她买的旧衣服。

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和她的人一样,漂亮,却也冰冷。

戚振雄,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走了,你不要找我。忘了我吧。”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道别。

就这么走了。

带着我们所有的积蓄,和一颗我以为是爱我的心。

我当时就癱在了地上。

手里的羊毛大衣,那么柔软,却也那么刺眼。

我像个傻子一样,冲出家门,满世界地找她。

我去了她父母家,她父母骂我是窝 囊 废,看不住自己的老婆。

我去了她所有同学朋友家,他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有人说,她跟着一个有钱的南方老板走了。

也有人说,她办了签证,出国了。

我疯了一样找了半个多月,人瘦了二十斤。

最后,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要我了。

她真的,从我的世界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2. 绝望的深渊,温暖的光

柳梦梵走后,我的天,塌了。

厂里的风言风语,像刀子一样割着我。

“听说了吗?老戚家的媳妇跟人跑了!”

“啧啧,那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能看上他这个木头疙瘩才怪了。”

“真是丢人啊!”

我不敢出门,不敢见人。

我把自己关在那个空荡荡的屋子里,白天黑夜地喝酒。

我恨她,恨她的绝情。

我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我当初能多挣点钱,如果我不是这么一个窝 囊 废,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我的人生,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和意义。

就在我快要沉到谷底的时候,一束光,照了进来。

她叫苏惠兰

她是我们车间新来的质检员,一个从农村来的姑娘,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地做事。

她大概是听说了我的事。

有一次,我因为宿醉,在车间里差点出了事故。

是她一把拉住了我,才没让我的手被机器绞进去。

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只有她,下班后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看我走进那间黑暗的小屋,她没有离开。

她敲响了我的门。

我打开门,看到她手里拎着一个饭盒。

她说:“戚大哥,我……我做了点饺子,你要不要尝尝?”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担忧。

我看着她,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给我送饭。

她不怎么会说话,就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屋子,洗衣服。

她会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让阳光照进来。

她说:“人不能总活在阴影里。”

我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她低着头,小声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好人不应该就这么颓废下去。”

就是这句“你是个好人”,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是啊,我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眼前这个善良的姑娘。

我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戒了酒,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那几年,国企改革,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很多人都选择了“停薪留职”,下海经商。

我也动了心思。

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

我更想给我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个安稳的家。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苏惠兰

我以为她会反对,毕竟,放弃“铁饭碗”在那个年代是需要巨大勇气的。

可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说:“振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一刻,我认定了,这个女人,就是我后半辈子要守护的人。

我向她求婚了。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

我只是拉着她的手,笨拙地说:“惠兰,你愿意……嫁给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二婚头吗?”

她哭了,却笑着点头。

她说:“我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过去,也不是你的家当。”

我们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个最要好的工友。

但我的心,是满的。

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选错人。

3. 奋斗的岁月,幸福的家

婚后,我用我所有的积蓄,加上和亲戚朋友借来的钱,在市郊盘下了一个小门面。

我干起了我的老本行,开了一家五金修理铺。

一开始的日子,很难。

每天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

苏惠兰辞掉了厂里的工作,全心全意地帮我打理店铺,照顾我的生活。

她从一个连账都不会算的姑娘,硬是学会了记账、盘货。

她的手,原来是那么的纤细,后来却因为常年接触那些冰冷的铁器,变得粗糙不堪。

我心疼她,跟她说:“惠兰,要不你还是回厂里上班吧,这太辛苦了。”

她却总是笑着摇头:“你在哪,家就在哪。我不辛苦。”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我再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受委屈了。

我们的生意,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慢慢有了起色。

从一个小小的修理铺,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小有规模的五金店。

我们搬出了那个让人伤心的筒子楼,买了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虽然不大,但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充满了我们的汗水和欢笑。

不久之后,我们的儿子出生了。

我给他取名戚思源

饮水思源。

我希望他一辈子都能记住,我们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要懂得感恩。

有了儿子,我们的家就更完整了。

苏惠兰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儿子教育得懂事又有礼貌。

而我,则在外面专心打拼事业。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转眼,三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的五金店,已经交给了儿子戚思源打理。

他比我更有生意头脑,把店铺经营得红红火火,还开了几家分店。

我和苏惠兰,也终于可以歇一歇,过上了清闲的退休生活。

我养养花,钓钓鱼。

她跳跳广场舞,和老姐妹们聊聊天。

我们每天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散步。

日子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但我却甘之如饴。

我以为,柳梦梵这个名字,早已被我埋葬在了记忆的尘埃里。

我以为,那段伤痛的过去,已经结痂,再也不会被揭开。

我甚至,快要忘了她的样子。

可我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4. 不速之客,惊天秘密

现在,她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低着头,局促不安,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那个曾经光彩照人,骄傲得像一只孔雀的柳梦梵,如今,却被岁月和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

她的头发花白,眼神浑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袖口已经磨破了。

如果不是那张依稀还能看出几分轮廓的脸,我真的不敢相信,她就是当年那个决绝离去的女人。

我的妻子苏惠兰,从厨房里端出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放在她面前。

“喝杯水,暖暖身子吧。”苏惠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柳梦梵抬起头,感激地看了苏惠兰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自卑。

我儿子戚思源,则一脸警惕地站在我身边,像一只护着老巢的雏鹰。

他从小就听街坊邻居说过我过去的事,他对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前妈”,充满了敌意。

“你来干什么?”戚思源的语气很冲。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无礼。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辈。

我的内心,此刻乱成了一锅粥。

震惊,愤怒,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我拿起茶几上那张所谓的“亲子鉴定”,那是一张很旧的纸,边缘已经破损。

上面的字,因为时间的流逝,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根据DNA分析结果,支持戚振雄戚念真的生物学父亲。”

戚念真

我看向那个一直躲在柳梦梵身后的姑娘。

她也正怯生生地看着我。

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像我。

她的嘴巴,她的脸型,像极了年轻时的柳梦梵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柳梦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她这三十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她确实是跟着一个香港商人走了。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通往天堂的捷径。

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那个男人,在香港早有家室。

她只不过是那个男人在大陆的一个“情人”。

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想用孩子来逼那个男人离婚。

结果,换来的,却是那个男人无情的抛弃和一笔微不足道的“分手费”。

她不甘心,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生下了女儿。

她给女儿取名戚念真

她说,她希望女儿能记住,她的根在哪里,她的父亲姓戚。

她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在异乡的生存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她做过服务员,摆过地摊,吃尽了苦头。

后来,她又嫁过一次人,对方是个普通的当地工人,对她们母女还算不错。

可好景不长,那个男人几年前因为工伤去世了。

她自己也因为常年劳累,身体垮了,得了严重的病,已经没法再工作了。

女儿戚念真,因为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性格有些内向自卑,学历也不高,只能在工厂里打打零工,收入微薄。

母女俩的生活,捉襟见肘,连看病的钱都凑不齐。

万般无奈之下,她才想到了我。

她说,她知道自己没脸来见我。

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

但她快要不行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

她希望,我能看在念真是我亲生骨肉的份上,收留她,给她一条活路。

“振雄,求求你,我死不足惜,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她说着,就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扶住了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三十岁的女儿,从天而降。

我该怎么办?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我的妻子,苏惠兰

5. 善良的抉择,家庭的风暴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惠兰身上。

包括我。

在这个家里,她的话,比我的分量更重。

我儿子戚思源首先沉不住气了。

“爸!妈!你们别信她!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三十年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还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破纸,这不就是电视里的骗局吗?她就是看我们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想来讹钱的!”

戚思源的话,像一把刀,插进了柳梦梵的心里。

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叫戚念真的姑娘,也红了眼圈,拉着她母亲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妈,我们走吧,我们不求他们……”

“站住!”

说话的,是苏惠兰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和不快。

她的脸上,只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平静。

她走到柳梦梵母女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戚念真

然后,她转过头,对我说:“振雄,这孩子的眉眼,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砸在了我的心上。

她又对戚思源说:“思源,不许这么没礼貌。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她很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戚思源一脸的不服气:“妈!你怎么能……”

“住口!”苏惠兰的语气第一次变得严厉起来,“我们家的家风,就是与人为善。就算她不是你爸的女儿,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路人,我们也不能把人往外推!”

苏惠兰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我的妻子,眼眶有些湿润。

这么多年了,她总是这样。

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地支持我。

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她的善良和大气,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她看着我,眼神温柔而坚定:“振雄,这件事,你来做决定。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还能做什么决定呢?

看着眼前这个病弱不堪的前妻,和那个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的女儿。

我心里的那点恨,那点怨,早就被怜悯和不忍取代了。

我对柳梦梵说:“你……和孩子,先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柳梦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她捂着脸,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有悔恨,有感激,有绝望过后的释放。

戚念真也跟着哭了起来。

只有我儿子戚思源,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摔门而出。

我知道,这个家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6. 相处的点滴,融化的冰山

柳梦梵戚念真,就这么在我们家住了下来。

苏惠兰把一间向阳的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给她们添置了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

她就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着柳梦梵的饮食起居,每天按时提醒她吃药。

柳梦梵的病很重,是尿毒症,需要定期去医院做透析。

每一次,都是苏惠兰陪着她去。

医生和护士都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柳梦梵不止一次拉着苏惠兰的手,泪流满面地说:“惠兰,我……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让你来替我还债啊……”

苏惠兰总是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病。你把身体养好了,也是念真的福气。”

而我,则陷入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里。

面对柳梦梵,我做不到像苏惠兰那样坦然。

三十年的怨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看着她如今的惨状,我又实在恨不起来。

我们之间,除了必要的几句问候,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倒是那个叫戚念真的姑娘,让我心里百感交集。

我偷偷地带着她,去正规的大医院,重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苏惠兰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我坐立难安。

结果出来的那天,我一个人躲在车里,颤抖着手打开了报告。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亲权概率99.99%。

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我这个当了三十年父亲的人,竟然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吃了三十年的苦。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回到家,看着那个正在笨拙地帮苏惠兰摘菜的姑娘,心里五味杂陈。

她很安静,也很懂事。

在我们家,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给我们添麻烦。

她会抢着做家务,会给我们每个人倒水。

苏惠兰很喜欢她,经常拉着她聊天,给她买新衣服。

苏惠兰的关心下,戚念真脸上的怯懦和自卑,渐渐少了一些,偶尔也会露出笑容。

最难融化的冰山,是我儿子戚思源

他从心里排斥这对突然闯入的母女。

他觉得她们破坏了他原本幸福完整的家。

他很少回家吃饭,就算回来,也对柳梦梵戚念真视若无睹。

直到有一次。

戚思源因为生意上的事,和客户发生了争执,喝了很多酒,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家。

他一进门,就吐了一地。

我和苏惠兰都睡下了,被惊醒后手忙脚乱。

戚念真,第一时间端来了热水,拿来了毛巾,又默默地把地上的污秽物打扫得干干净净。

等我们把戚思源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看到戚念真一个人在厨房里,小声地煮着醒酒汤。

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

第二天,戚思源醒来后,苏惠兰把昨晚的事告诉了他。

他沉默了很久。

从那以后,他对戚念真的态度,虽然还是有些生硬,但明显缓和了许多。

他会偶尔问一句:“那个……你找工作了吗?”

或者在饭桌上,给她夹一筷子她喜欢吃的菜。

我知道,我儿子戚思源,本质上和我妻子苏惠兰一样,是个善良的人。

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它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慢慢地,把我们这些原本陌生的人,牵引到了一起。

我看着这个家,有我,有我贤惠的妻子苏惠兰,有我懂事的儿子戚思源,还有我失而复得的女儿戚念真

甚至,还有那个让我怨恨了半辈子的前妻柳梦梵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真实地发生着。

我有时候会想,这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一种迟来的救赎?

柳梦梵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透析的频率越来越高,可她的精神却越来越差。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深夜,她把我,苏惠兰,还有戚念真叫到了床前。

她已经虚弱得连说话都有些费力了。

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已经褪色的小布包,颤巍巍地递给我。

“振雄,这是……我当年带走的钱,还剩下的一些……还有这些年,我存下的一点……你拿着,给念真……当嫁妆吧……”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旧版人民币,还有一些零散的首饰,加起来也不过几千块钱。

可我知道,这已经是她的全部了。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还有一件事……振雄,惠兰……我对不起你们……”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当年……我离开你,不全是因为爱慕虚荣……我……我们家有遗传性的肾病……我妈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我当时,害怕……我怕拖累你……我怕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我以为那个男人能带我去国外治好病……我……我太傻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个隐藏了三十年的秘密。

我和苏惠兰都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那场看似绝情的背叛背后,还隐藏着这样一份卑微而绝望的“苦心”。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该怨她当年的自作主张,还是该叹命运的造化弄人?

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无尽的唏嘘和悲凉。

“振雄……你能……再叫我一声‘梦梵’吗?”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期盼地看着我。

我喉咙哽咽,看着她那张苍老的脸,三十年前的那个巧笑嫣然的姑娘,仿佛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梦梵……”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然后,她慢慢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柳梦梵走了。

走得很安详。

我们按照她的遗愿,把她的骨灰,撒进了她故乡的那条河里。

那天,戚思源也来了。

他对着河面,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他低声说:“妈,你放心走吧,姐姐……有我呢。”

戚念真哭成了泪人。

我搂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孩子,别怕,你有家了。”

柳梦梵的离开,并没有让这个家分崩离析,反而让我们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苏惠兰戚念真,视如己出。

戚思源也真正把戚念真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不仅在自己的公司里给她安排了轻松的文员工作,还手把手地教她各种技能。

戚念真也变得越来越开朗自信。

她会挽着苏惠兰的胳膊去逛街,会和戚思源斗嘴开玩笑,也会在我看报纸的时候,给我端上一杯热茶。

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甚至,比以前更加热闹。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正在给花浇水的苏惠兰,和正在院子里陪着戚念真练习开车的戚思源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突然觉得,我这一生,虽然有过巨大的伤痛和遗憾,但我是何其幸运。

我遇到了苏惠兰,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大度的女人。

是她,用她的爱和包容,治愈了我,也成全了这个家。

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顶梁柱,是定海神针。

如果没有她,我不敢想象,今天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柳梦梵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我平静的晚年生活,激起了滔天巨浪。

但浪潮退去后,留下的,却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一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和一个更加懂得珍惜与感恩的家。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

充满了各种无法预料的相遇和别离,充满了各种对与错的交织。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结局,其实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最后,我想问问大家:

如果换作是你,面对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你,晚年却凄凉无助的前任,你会选择报复、漠视,还是会像文中的戚振雄苏惠兰一样,选择善良与原谅呢?人世间最难解的,恐怕就是情与怨了吧。